“你把你所见所知都跟我讲一遍。”
“可以……但是,你要不要先回一趟你的神明宫,后院起火了哦!”说罢她将手里的小月彤镜在指尖翻转了一圈然后递了过去,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好像先前难过又不舍得王奕的人不是她一般。
妘烁皱起眉头,十分不情愿地接过小月彤镜,看都没看地就将其收了起来,洛尘有些好奇,但是见他神情严肃也不敢上前询问,倒是东俏和东逸这两个人凑了上来,一个靠在妘烁身边,另一个挽起了洛尘的胳膊,生怕错过了什么好事,
“娶回来一个麻烦吧,我要是你啊,早就把星宿台一把火点了以平愤。”
“点星宿台干嘛啊,要是我就直接杀到花族去,看他们谁还敢仗着神明宫为虎作伥!”
虽然洛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着这两个幸灾乐祸的人儿你一句我一搭地调侃,也差不多听出了是住在偏园的那位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洛尘也轻轻皱起了眉头,毕竟以前就算这个女人再作,也是因为游戏设定她作为推动剧情而生的NPC属性,平时没有剧情需要她推动的时候,偏园那边安静地仿佛这个世界都没有那个人,如今并不记得有什么剧情需要靠她来推动,难道是又生出了什么不可预知的变故?
只见妘烁轻轻叹了一口气,侧过身看了一眼洛尘,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便又转过身伸出另一只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瞬间就从半空中打开了一个传送口,往里面望去正是神明宫的场景。洛尘张了张嘴,竟然亲眼见证了这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法术传送,不禁想要为妘烁竖起大拇指。但又皱了皱眉头,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朝夕,“有这么便利的条件,你次次都让我钻墙?”
朝夕有些尴尬,只能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额头,想着该怎么狡辩,“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这么传送,水族的禁区之所以叫禁区……”
“那水族其他地方你还让我翻墙来着!”
“那个……我法术不稳……不能做到和君上一般随意传送……”
洛尘和朝夕吵吵闹闹着,妘烁则轻轻地伸出手搭在她的腰上,带着她轻轻一跃跳进了“传送门”里,在缓过神来,就已经回到了神明宫中。妘烁微微俯下身确认洛尘站稳并无碍之后,便低头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朝夕没说错,有些地方确实不能随意传送,但是你也没说错,确实很方便,每每我想你的时候,这是最快的到达你身边的方法。”
洛尘愣了一下,突然想到先前妘烁不在神明宫中的夜里,她总是恍惚间看到有人坐在她床边,轻轻地为她盖好被子。她有时候会误以为一场梦或是那个喜欢飘荡的邪灵棠洛,却从来没想过是妘烁偷偷回来看她了。妘烁见她已经反应过来,便邪魅地笑了笑,四目相对地看着她,“我家小丫头睡姿总是很妖娆,梦话也很可爱。”
话音未落,洛尘突然一阵窒息,脸“蹭——”地就红到了耳根,鬼知道他瞧见了、听见了什么不该让他知道的场景。妘烁却突然有些得意,瞧见她这模样更觉得可爱,凑过去就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罢了,他直起身,双眸又变成了恐怖的血红色,转过身阴着一张脸就踏进了还未收回的“传送门”,而另一边的场景已然随着他的离开变成了偏园。
盼夕虽然预知了结果,但是没想到妘烁会回来的这么快,满屋子的蛊咒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就被妘烁撞了个正着,吓得她和屋子里的其他小仙娥生生惨叫。东俏是一直跟着他们的,在到了偏园的屋子里之后,赶忙上前从右侧扯下来一串符咒,又将那符咒后面封着的娃娃拿了下来,洛尘凑上前去,正瞧那娃娃身上已经被小银钉“万箭穿心”。
“好家伙,一个仙侠人物非要将宫斗里的事都掺和一遍?”说实话,洛尘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扎小人这种愚昧封建的东西,但是她又避而不语,毕竟是五界异族的世界,说不定这东西在这个世界里威力很大,更何况她本想伸出手接过来仔细看看,却被东俏制止,言这娃娃很危险。
盼夕跪在地上一遍一遍地给妘烁磕头求饶,洛尘从来没想到她会如此不堪,那沉闷的声音像是磕在了她的心上,可即使她磕到头破血流,妘烁依旧不为所动,而是瞧见了东俏手里攥着的那个娃娃更加愤怒,直接就在气场之下将周遭点燃,一群人陷入了火海,更是这一举动让洛尘更加好奇那只娃娃的身份,可她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只娃娃……没准是她自己……
盼夕哭嚎地爬到妘烁脚边,嘴里不知道在喊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仔细听去有的是求饶,有的是怨愤还有一些是不知道谁借的胆让她开始威胁妘烁。只见妘烁挑了挑眉毛,伸出五只对着她直接将她吸到了掌心,抓着她的衣领转身朝后走去,再跟上却发现周围竟变成了花族的高殿长廊,妘烁每向前走一步,就有更多的符咒从身后飞出来,将周围密密麻麻地层层封起,更有一些惊闻跑来的小花族仙侍没能敢拦住妘烁,却被那些符咒糊了一脸,灼伤得一边哭嚎一边满地打滚。
“君上……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迁怒于花族……”
“哦?”妘烁抬手就将她扔了出去,“我以为你屡次挑战我的底线就是为了让我多关注关注花族呢!”
盼夕被妘烁摔得直接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鲜血落在纯白的地面上竟然直接绽放出一朵娇艳的花,不知是该成为神奇还是讽刺。这时候花族的尊主以及地位显赫的人们终于问讯跑了出来,瞧见面前族内的狼狈皆惊呼一声,举着双手就直接扑倒在了妘烁脚边,虽然不明所以,但却开始直称有罪,请求饶恕。
“本君承认,一开始确实是对不住你们花族,于是你们要尊严我给了,要地位我封了,要名号我也赏了,一步一步试探我的底线,我让了不代表我无所谓,如今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有损神明宫的肮脏巫事,还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妘烁站的笔直,一种居高临下的气派瞄了瞄脚边跪着的人,然后抬起双手绕了绕手腕,“我想,这整个神域也并不是非少了你们花族不可啊。”
“君上,君上恕罪,是我等没有教育好,日后定会用心教导,但这孩子毕竟也是您明媒正娶的妃……”
“呵呵……”妘烁冷笑一声,抬眼瞪了瞪盼夕,“你是来说,还是我来说啊?”
盼夕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地上爬起,牙紧紧地咬着嘴唇,眼底饱含着泪水,好似眼前突然又浮现出那一天,她本抛弃了自己所有的地位和尊严,只想成为他的女人,可妘烁却将衣衫不整的她一掌打出了凤栖殿,她跪在那悠长的长廊中,发了疯地想要逃跑,可妘烁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猛地点燃了所有烛盏,然后一只手死死地攥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将他们的一纸婚约在她面前燃烧成灰烬。
她装模作样了千百年,实际上早就在嫁进神明宫的第一年就被他毁了全部。
盼夕环顾四周,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尤其是那个躲在妘烁身后的小姑娘,她和另外一个人窃窃私语,又一脸恍然大悟一阵惋惜地看向她。盼夕知道她们在交谈什么,也知道她被可怜了。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她绝望地坐在地上仰天大笑。
“你说我要什么你都给我了?”她抬头看着妘烁,眼底是说不明的复杂情感,“那我要的爱情呢?哪怕只有一丝丝,你都不舍得赏给我。我以为你就是个绝情绝爱的一块冰,既然捂不化那我就永远配在你身边就好,可是你却突然性情大变,先是白露露,接着又是这个女人!”
猛地,她飞速地冲到了洛尘面前,眼底满是仇恨,“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他只不过是太无聊了找些新鲜感而已,或者,他只不过是为了向五界异族证明他并非绝情绝爱,你只不过成为了他塑造形象的一枚棋子罢了。等他不需要你了,厌了倦了,你的下场就会和我一样,不,你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人,会更惨!”
东俏惊呼了一声,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疯女人冲到洛尘面前,然后说着一些她在人间早就听腻的歪理,紧接着就拔出一把匕首,竟然直接捅向了她自己,还好洛尘眼疾手快,伸手就攥住了盼夕的手,阻止她站在自己面前自杀,可还是不经意间伤到了她的掌心,她向前凑了凑,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
“我早就说过,你少搞这些小伎俩,可能会活的更久一些。”
妘烁站在后面,只瞧见了从她二人中间滴答滴答地躺下鲜血,再加上东俏的表情,急忙抬起手施法就将盼夕吸到了自己的掌心,死死地攥着她的脖颈,
“我说过,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也别碰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