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即将毕业的夏木进入了一家医院做实习医生,她一副文质彬彬单纯软弱可欺负的样子,原本大医院夏木的实习名额被有关系的人给顶了,尽管成绩优异可还是去到了一所小型县级医院实习。
夏木的外表就像一个软柿子,谁都可以任意的捏几下,所以从小到大没少受欺负。
刚进医院实习不到一个月,就被科室的罗主任用实习结业证明作为威胁让夏木下乡进山义诊完成上头交代的政治任务,夏木有些气愤果真姓罗的都TMD这么讨人厌?
下午夏木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延绵的树木遮挡住了夏日炎炎的太阳,夏木心里有些烦躁,走快到宿舍楼门口的时候。
铺满沥青的路中间有一个矿泉水瓶子,夏木走过去,愤恨的抬起脚使劲一踢,矿泉水瓶子‘啪’一声打在了路旁边的大树上,落地砸断了树下的一朵盛开的油菜花。
小时候的夏木怯懦软弱心地柔软,越长大不知何时,变得表面礼貌内心冷漠。
那种冷漠是一种理性的透彻。
她忍了又忍用这么低级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宿舍门卫大爷听到声音从门里探出了个脑袋问:“怎么回事呀?小妹妹。”
夏木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说,“没事儿,矿泉水掉地上了。”
“矿泉水掉地上能有这么大动静?”
夏木笑嘻嘻的,“嗯,是啊,没拿稳。”她走到树下捡起了矿泉水瓶子,捡起地上折断的油菜花,笑着跟大爷道别后进了宿舍楼。
第二日夏木拎上行李带上医院给的急救包,跟门卫大爷报备了后,转了两趟班车。
在下午六点找到了沐源镇卫生所,卫生所就是两间砖瓦平房,两间房子构成一个直角,总共有五间房,只有靠门口的一间房,房门开着,里面站着一个穿白大褂,头发油腻腻偏长,皮肤黝黑的男人正背对着门整理药柜上的药品。
“你好,我找刘医生。”夏木站在诊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男人转过身打量了一下夏木,在看到夏木背着的急救包时,脸上显出热情朴实的笑容,“哎呀,你是县医院来的夏老师吧?”
夏木尴尬的摆了摆手笑说,“我不是老师,我就是个实习的。”
男人绕过药品柜台迎了上来,热情的接过了夏木肩上沉重的急救包,“哎呀,总归是大医院的,就是比咱乡下的强,设备都那么沉。”
夏木礼貌的笑着,“您是刘医生?”
“哎呀,不好意思了,我见到你太高兴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刘明把夏木的急救包放在了门边的诊疗桌上,“我能打开看看你的急救包吗?”
夏木犹豫了一下,“嗯,可以。”
刘明打开急救箱,看着里面的急救器材,满眼放光,他回头看了夏木一眼,见夏木一脸淡笑不变的表情,刘明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哈哈笑着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匆匆的合上了急救包。
他用那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夏木,手在自己的白大褂上擦了两下,憨笑着向夏木伸出了手,“夏老师你好!我是刘明专门在这儿等你的,县医院打电话说你今天到,我从中午等到现在,这天都快黑了我就说你咋还没来呢!”
“刘医生你好,我叫夏木,转了几趟车,让您久等了,非常抱歉。”夏木轻轻的握住了刘医生的手,微微弯腰,后知后觉的自我介绍,两人这才算认识了,“刘医生您才是我的老师呢,我才刚实习,以后还请您多关照关照我这后生。”
刘医生说,“好说,好说。”他看了看表,“夏老师不早了,我先带你去宿舍把行李放了,然后一起去镇上吃饭吧。”
夏木点了点头,刘明锁了门,拎上急救包带着她从走廊的这头走到了直角的另一头,打开最边上的房门,“夏老师,你就住这儿吧,我住你隔壁,在旁边是厨房,房间里有厕所。”
“刘老师您还是别叫我老师了,真的。”夏木说,“就叫我夏木吧。”
她就是一个学生还担不起别人的一声老师。
刘明顶着憨厚的笑容,“好吧好吧。总归是大医院的素质都比咱这儿的强,人也长得好看,还这么谦虚,难得,难得。”
夏木笑了笑,把行李放到了房间里,把急救包藏到了床地下,她可不想赔这些医用器材,刘明把房门钥匙给了夏木,夏木锁了门跟着刘明一起去街上吃饭,席间夏木从刘明的嘴里知道了这里的医疗条件情况,这里有两个医生,还有个医生姓张,谁值班谁晚上就住在卫生室的宿舍,今天刚好是刘医生值班。
其实不用介绍这里的医疗条件,她也能感受到这里医疗条件之差,这样不小的乡镇唯一的医院就是那小小的简陋的卫生所,怎么负担的起呢?
吃完饭夏木同刘明一同回了卫生所,还嘱咐她晚上睡觉记得关好房门,早点休息,明天一早他们俩就出发进山。
夏木笑着向刘明道了谢,一进屋就把房门和窗户给反锁了,把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搬过来抵在了房门上。接着把窗帘拉拢,在床头的位置留了一条缝隙,这样睡觉时可以通过缝隙看到屋外,然后在检查了一番急救包,没少什么东西,夏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把整个屋子都检查了一遍,从自己的行李书包中,拿出矿泉水喝了一口后又从包里摸出把匕首藏在了枕头下,用线系好矿泉水瓶子挂在门锁上,搞完这些,夏木瘫倒在床上,躺了好久,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袁媛去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妈自己在沐源镇义诊,问候了一下自己的母亲,袁媛一个人在老家的乡下也是孤单对她也是挂念的很,聊了几句夏木就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夏木拿帕子打湿拎干了隔着衣服简单的擦了擦身子,坐了一天的车,风尘仆仆的来到这儿,大热的天全身汗涔涔粘糊糊的,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打算洗澡,因为她觉得这儿不太安全,不得不防,想到还要和刘明一起进山一个月,她就有点不爽,但也无可奈何无力改变。
洗漱完毕,夏木就一头栽在了床上,熄了灯,透过缝隙看着窗外,手握着枕头下的匕首心里镇定不少,诊所的后面是一片农田,银白色的月光洒在田野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混合着青草味的湿气,蟋蟀的叫声和蛙鸣声此起彼伏,仿佛是一首清脆悦耳的安眠曲,哪里都很安静,月光透过缝隙照进了屋里,夏木在一阵阵悦耳的催眠曲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刘明就在门外扯着嗓子喊:“夏木,你起来了吗?”
夏木被这一声大喊刺的一个激灵,手里握着匕首从床上一跃翻了起来,反应了两秒钟,看了一下手机六点半,叹了口气,喊道,“来了。”
夏木双手揉了揉脸,精神多了,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把匕首藏在了身上,打开门出去了。
没有人?夏木四处张望了一下,听见厨房有什么动静,夏木沿着走廊走到了这直角的角落里,刘明正躬身把碗筷摆在桌子上,夏木轻轻的扣了扣门,“刘老师早!”
“哎!夏木早!快来吃饭吧,我从街上买了包子馒头回来,哦,还有豆浆。”刘明朝夏木摆了摆手示意她快点过去,“快来!”
夏木走了过去,帮着刘明理了理装包子的塑料袋,“快坐呀,我们俩吃完了,收拾收拾就出发了。”
“张医生不是还没来吗?你昨天不是说要等张医生来了我们在出发的吗?”夏木拉开凳子落了坐。
“嗯,是的啊,他还有半个小时就来了,我先前打过他电话问过。”刘明坐在夏木对面,从塑料袋里拿了一个包子就往嘴里送。
夏木点了点头,也从刘明拿包子的口袋里拿了一个,说实话,她不是太想吃,她很是戒备眼前这个看起来一脸憨厚老实模样的男人,毕竟自己是一个女的。
刘明三两口吃了一个包子,看了夏木一眼,呵呵笑说,“别不好意思呀,快吃!”
夏木笑了笑,看着刘明要拿第二包子往嘴里送,“嗯。”
刚吃完,一个平头的男人就笑着出现在了厨房门口,“吃早饭呢?”
刘明见来人,“老张,来啦?”
夏木转头看着门口的男人,心想这是张医生?“刘老师,这位是?”
“哦,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张医生。老张这是县医院来的夏木。”刘明互相介绍了两人。
夏木起身走到了张医生的面前朝着他伸手,微微笑着,“你好!张医生,我叫夏木,是个实习生。”
显然这个男人比刘明看起来更有一些心机,他用审视的眼光打量了夏木几秒钟,才缓缓伸手与夏木相握,“你好!”
“好啦,好啦,你俩别寒暄了。”刘明说,“老张,出门的物资准备好了吗?”
两人同时收回了手,张医生满脸笑意,“好了。”他朝身后抬了抬下巴示意两人往门口的台阶看,“喏!在哪儿呢。”
刘明应了一声,夏木见他在收拾餐桌,帮着一起收拾完后,跟着刘明到台阶处检查张医生带来的物资。
当刘明给夏木分配物资的时候,她心里泛起了嘀咕,手电筒,绳子,雨伞,干粮,刀……这些都不是什么关于义诊的东西,这些?夏木只能用探险工具形容这些东西,难怪他妈的罗主任不让另一个姓罗的实习生来呢。
等到刘明检查分配完工具,夏木回房间检查了一遍自己所有的东西,把多余的衣服拿了出来,把刘明分给她的工具装进了自己的行李书包里,张医生在卫生所大门边的一辆三轮车上喊到,“走了,该出发了。”
夏木和刘明一起各自带着自己的行李和急救箱,坐上三轮车,穿过小镇,走上山村黄泥公路,颠簸了不知道多久,张医生把俩人拉倒了一座山前,前面没有路了,他摆出一副很无奈确实很想送你们进山的表情,回头对两人说,“没路了,你们只能自己走了。”
刘明从车上跳了下去,夏木见状也跟上,背上行李,道了别,夏木跟着刘明进山了。
两人沿着连绵不绝的山脉攀走,刘明拿着镰刀走在前面,一边开路一边往前走,夏木跟在他身后,遇到上不去的山道他还会回身拉夏木一把,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晚上两人终于到达了第一个目的地,一家农户,屋里住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无儿无女,似乎刘明和那老人很是熟悉,夏木娴熟的给老人测量生命体征,并且完整细致的记录下来。
工作完成,两人自然而然的借宿在了老汉的家里,吃过晚饭后,刘明就坐在屋檐前,望着前方,夏木在屋里看了他很久,跟老汉寒暄了几句,老汉就说要去睡觉,等到老汉进屋了,夏木拿着手电筒走出屋子坐到了刘明旁边,这时才看到刘明在抽烟,“刘医生,你怎么了?”
“你手应该没事儿了吧?”刘明的脸上有些疲累有些无措与茫然。
“哦,没事儿了。”夏木被老汉养的野蜜蜂哲了一下,刘明就地扯了豇豆叶子给敷了敷。经过这一天,夏木看的出来这个男人都在尽可能的多照顾她。
刘明叹了一口气,从嘴里吐出一口烟,“小夏今天累着了吧?”
夏木轻轻笑了笑,“没有,也不算很累,多亏了你的照顾。”
“嗯。”刘明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我可是个农村走出来的孩子,没那么娇气。”夏木玩笑说。
刘明很是赞赏,“确实,你比去年你们医院派来的人强多了,去年那小娃娃,娇贵的哟,还不如我自己来呢。”
“刘医生你每年都来吗?”夏木疑惑的问。
“当然不是,我和老张轮流来,我去年来了,不知怎么的今年上头下来的红头文件上还是我的名字。”刘明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山林说。
‘傻逼’你被人给整了,老实憨厚尽被人搞,夏木在心里这样想,嘴上还是安慰说,“可能是上头重视你,觉得你做的好,所以又派你来。”
刘明呵呵一笑,“有可能。”他吐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按灭在旁边的地上,“早点睡吧,山里更深露重。”说着起身朝屋里走去。
夏木应了一声,似乎可以想象这个老实憨厚的男人为了自己崇高的医学理念与道德留守在这十万群山当中,这是怎样一种无畏高尚的情怀,那姓张的怕是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山里条件艰苦,没有电,所以人们不是点煤油灯就是点菜油灯,为了省那么一点点的油,所有的人吃过晚饭后都早早的上床睡觉去了,夏木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儿比她老家还落后,夏木躺在床上,看了眼手机,才八点半,经过这一天,夏木预想到了接下来的日子,迟早手机,手电筒会面临没有电,反正山里手机也没有信号,索性节约用电把手机关了机。
第二天一早两人接受了老汉热情的道别,老汉还送了两人一些饼子。又是傍晚时分俩人到达了第二个目的地一个小村庄,有五六户人家的样子,五六户人家的村庄比独门独户的地方亮堂了很多,还多添了一份热闹的人气。
两人进山后的第五天,行走在山道上,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这个季节,山里经常下雨,进山的这四五天已经在路上遇到过好几回了,也都见怪不怪了了,熟练的从背包里拿出雨伞撑开,但这场雨却没有像两人想象中那样来得快去的也快,淅淅沥沥越来越大,大到伞面都被雨给打的直往下趴,夏木低头疲惫失神的跟在刘明身后,反正她也不熟悉路,刘明就是她的向导,不知两人就这样往前走了多久,突然刘明喊道“快跑,夏木快跑,往旁边跑。”
夏木在刘明歇斯底里的叫喊中回过神来,使劲把被雨水压塌的伞用手掌撑了起来,看向前方,刘明已经不见了,夏木惊恐的看着前方向她袭来的泥石流,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立马扔了伞,连跑带爬朝旁边的山林中跑去。
夏木不知道跑了多久,山林里地面被大雨冲刷的泥泞不堪,雨浇湿的头发紧紧的贴着夏木的头皮,大雨打在她的身上,顺着身体往下流,夏木感到举步维艰,天渐渐的暗下来,无助与恐惧感侵占了她的全身。
出生农村的她从小就会玩泥巴,爬山啥的,所以尽管如此,她理性的生存技能还在脑子里盘旋,夏木从背包里摸出手电筒握在手上,继续往前走,想要找一处干燥的地方躲一躲雨,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彻底的黑了,森林里响起了动物的叫声,还有雨打叶落的沙沙声,夏木吓得一哆嗦,想要加快速度可是腿却不听使唤沉重的像是托了几十斤的秤砣,背上的行李与急救包好像也越来越重了,她在手电筒越来越微弱的光线下,慢慢的前行。
突然,疲惫的大脑被一只脚踩空的感觉激起一阵电流,脑子一瞬间清醒了许多,她立马反过身,扔掉了并不怎么发光的手电筒,双手抓住了旁边的藤蔓,这才避免了身体也落空,夏木在恐惧中借着缓慢朝下滚落的手电筒那似萤火虫一般微弱的亮光,看清了身后漆黑的万丈悬崖,手电筒越滚越快,直到看不见一点光,听不见手电筒落下悬崖一点的声音,视野彻底失去了光亮,唯一的光源就是天空中偶尔轰隆的闪电。
夏木使劲把自己从悬崖边拉了上来,她跪趴在草地上,急喘着气,踹够了,翻身跌坐在了草地上,任凭雨水打在她身上,现在她又累又饿,一身狼狈,还在用疲惫的大脑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夏木摸出手机,按亮了手机屏幕,使手机屏幕对外,凭着手机那不是很亮的光,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一颗又大又密的大树,树下还有一块算是平摊的大石头,夏木快速的思考了一下,虽然雷雨天气都不建议在悬崖边还那么大的树下躲雨,但是夏木评估了一下其他的地方,发现没有比那块平坦的石头更好的地方了,夏季的山林里蛇虫鼠蚁太多,至少那块石头可以让她远离地面好好的坐一坐。
夏木朝树下走去,这块石头确实好,浓密的树荫为夏木遮挡了倾盆的雨水,夏木放下行李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从背包里摸出饼子,一边吃一边看着眼前黑茫茫的山野,也不知道刘明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被泥石流给埋了?
这里应该是最高处了吧?那是不是手机或许会有信号?夏木一想到这个,立马把手里那硬邦邦的小半块饼子塞进了嘴里,拿出手机,一看,手机的年月日都已经变了,信号格也只有微弱的点点。
几天没开机了,手机自动恢复到了出厂设置的时间?夏木没想太多,幸好早前自己把手机关了机,电量还是满的,有希望就好!
夏木拿着手机,站起身,按下报警电话,举着手机全方位的旋转寻找信号,期望电话能播出去。
找了一圈信号,也没能把电话给播出去,夏木叹了口气,把手机握在手里,算了,还是等天亮了在说吧,一停下来,夏木突然就觉得有点冷,把手机放在膝盖上,翻开行李书包,想翻出自己的衣服穿上,一拿出衣服才发现,衣服全都被雨给打湿了,夏木气愤的把衣服扔到了一边,然后一扭身把急救包拉到面前,急救包防水,里面的东西应该没被打湿,翻出纱布,将纱布一圈一圈的缠在了身上,正当她往手臂上缠的时候,漆黑的深林里,传来动物的嘶鸣,那声音凄惨又寒人。
夏木心惊忍不住一哆嗦,纱布卷从手中滚落,一种深埋于骨髓的恐惧在她的头顶笼罩着她,‘轰隆’一声巨响打了个惊雷,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缩了缩身子,也不敢跳下石头去捡纱布卷,颤抖着摸出匕首,刀尖向外比在胸前,眼睛死死的盯着黑暗的森林,过了好一会儿,森林里没在传来什么动静,就在夏木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点时,一条闪电划破天际,天空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砸裂开了一条缝隙一般,一瞬间整个黑野山芒被照亮,闪电的光印亮了夏木的半边脸,夏木想给自己壮壮胆,“去你妈的,有完没完。”
话语刚落,一道雷电劈在了夏木身上,天空泛起了紫光,刹那间夏木全身像是被烧焦了一样,向前栽倒,一股电流在身体里乱闯,呼吸变得急促,思绪开始乱了。
又一道雷电击中夏木身后的参天巨树,大树倒塌,悬崖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