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汝的手术时间在医生根据情况和病人状态,经过和家属的商量后定下了。
沈安元知道后,这几天都常常跑到医院去看望她,当然了,都是在乔妆打扮之后了,远远的看上几眼。
陆川年现在和别人联合开公司,股份还有自由权虽然在自己手上,但是不可能一点束缚都没有。
虽然他跟公司的合作伙伴还有下属们说了母亲生病要动手术,但是一些事情来的忽然,虽然可以得到体谅,但是忙碌的时候在丢下大家总归是不好的。
特别最近有一场跨国合作要他亲自去谈,陆川年烦躁的把文件合上,当然不止是因为严汝要做手术,还有沈安元,他很不放心。
平常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偷偷带着沈安元出国,瞒着同事也行,但是在母亲做手术这个当儿,沈安元又怎么可能和他一起走。
“怎么了,又叹什么气啊,我听你秘书说今天你已经叹了无数口气了,不怕自己老得快吗?”
合作伙伴叫徐褚斯,是个惯于嬉皮笑脸的人,看那个长相就是一个没吃过苦头的公子哥,大少爷心血来潮要开公司,所有人都得去作陪。
不过也亏得这个,这几年来有徐褚斯他那位,人傻钱多的老总爸在后面暗中帮助支持他们事业,总归好一些,别的不说,常常能省去一些麻烦。
有些公司也是看在这位徐褚斯父亲的面子上,对他们公司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好奇,了解后觉得不错,然后开启的长期合作。
大少爷本人此时晃着夸张的笑脸去低气压的陆川年身边讨人嫌。
陆川年没理他,任由他那个苍蝇似的,在办公室里头“嗡嗡嗡”,一会碰那个,一会动这个。
“国外那个合作,你去谈。”
“你搞什么鬼?要我去?”徐褚斯笑笑,“有什么好处?难道那边合作人是个金发碧眼的洋妞?这我倒可以考虑考虑,但是你确定我能把她睡服?”
这张胡言乱语的嘴,陆川年却早已习惯。
“好了,别臭着一张脸了,这件事你绝对推脱不了,舍你其谁啊?”徐褚斯笑嘻嘻,“当年投资一起合作的时候就说好了,我出钱,你出力,能者也要多劳嘛。”
话到这里,陆川年也明白没别的办法了,况且那边还直接指名了,这次国外合作的机会很好,大家都不想放弃。
开车回家后,陆川年把车停好上楼,虽然拿了钥匙但没往外面掏,敲敲门,过了一会,里面传来了拖鞋趿拉的声音,那步调懒洋洋的,还带着银铃铛的脆响。
“带了钥匙还敲什么敲?”沈安元表情凶巴巴的。
陆川年一进门就按住了他的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沈安元敏锐的感觉到陆川年的心情不好,用手去推他的胸膛,嘴里唔唔唔的挣扎着,陆川年不管不顾,等分开之后。
沈安元舔舔嘴唇,嘴唇已经破皮了,他小声骂了句:“狗。”
陆川年勾唇,大拇指轻轻摸着沈安元的嘴唇,叹息:“要是我能把你变小,揣进心窝就好了,那我去哪里都带着你。”
又或者,趁着沈安元身份没有恢复,无依无靠,彻底把他关在自己屋子里,一切都由着自己想的去做,他叫他坐什么,他就乖乖得做什么。
陆川年想着,心里很是心动。
“想的美。”
沈安元哼哼:“我今天又看见我妈了,她和我爸一起偷偷出去吃馄炖了,肯定没想到我会发现!不过好险啊,我走的太近,差点让他们发现,还好我机智,坐下来也要了一碗馄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真没叫他们发现。”
陆川年捏他鼻子:“厉害。”
“那当然,也不看……等等,厨房里什么味儿?”沈安元小狗一样皱着鼻子闻着。
陆川年看向厨房,里面正冒着黑烟。
“糟糕!菜糊了!”
“你今天中午……还做菜了?”陆川年感觉到了窒息。
沈安元急匆匆的跑到厨房,去把火关掉,打开换气扇,嘴上哀嚎。
陆川年过去一看,菜已经焦黑的没法子吃了。
他连哄带骗的把人拉到了外面包厢里吃了一顿饭。
晚上睡觉前他跟沈安元说了自己要去国外的事情,沈安元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很乐观的问他,能不能给自己带礼物回来。
陆川年啃他下巴:“你不想我?”
天知道陆川年他现在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和沈安元分开。
“想,我先去给你把药装上,要去几天啊?我给你带几天的量……算了都拿上吧,药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沈安元放下游戏机,这几年新出的游戏也的确好玩,叫人一玩就上瘾了。
“我妈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手术那天我拉江尹一起过去,到时候让他给我第一时间报告,我不会露面的。”
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陆川年无话可说。
半夜的时候,沈安元美梦都已经做了好几个了,却忽然被勒得喘不上气,本开梦见在海里畅游着,忽然哪里不知道来了个大章鱼,把自己裹着勒住,沈安元脖子都快要断了,美梦都一下子变噩梦了。
醒后发现陆川年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气喘吁吁的抓住沈安元,恨不得把他勒死在自己怀里,沈安元废了老大力气才挣扎出来。
“陆川年,陆川年。”
他咳嗽的脸红脖子粗,陆川年看上去很痛苦,他却叫不醒他。
沈安元着急了,凑近了听,陆川年好像在说:“别……别,安元……乖,别走……”
沈安元叹一口气,很是苦恼:“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感啊。”
陆川年最近睡前一定要抓住他的手,沈安元手也没抽出来,只能一手搂住十分不安的陆川年。
“我在这里,在这里。”
像小时候老妈哄他睡觉一样嘴里嘟囔着,慢慢的拍着陆川年的身体,或许是这种哄小孩的方法陆川年从来没有体验过,过了一会,他真的安静了下来,沈安元给他擦擦汗后。
沈安元拿起床头自己一直很嫌弃的铃铛,又重新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