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在本妃屋门前瞎嚷嚷什么呢!”
云想容其实并没有在床上睡觉,昨日她聪藏书阁回到雨歇楼偏院的时候,便直接将自己反锁在了屋子里,晚膳也没吃,脸也没洗,衣服也没换,就跪在门边上,哭着哭着就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应该是哭累了。
“世子妃,你的奴婢也太不懂规矩了吧!”就算云想容是景王府的当家主人世子妃,桂嬷嬷也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反而扯着嗓子阴阳怪气道:“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世子妃娘娘您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才对!”
“是吗?”云想容反问她道:“本妃的奴婢不论是性格和脾气都随我,光明正大做事儿,堂堂正正做人,不像桂嬷嬷你,天天忙得像个不知对错的骡子!”
云想容说的话,是个人都能听明白,桂嬷嬷的老脸一红,心知方才青雪的话都已经被屋子里的云想容听心里去了,于是,就把到嘴边的脏话给咽了回去,于是,主动把话题给叉开。
“世子妃,老奴只是来传话的,太妃娘娘说,后日便是太后娘娘的寿辰,让您和慕容夫人一起到春秋阁去做些花灯和锦幛送到王宫去,眼下,太妃娘娘和慕容夫人已经在春秋阁等着您了。”
“这些琐事让其他夫人去做就好了,为何非要世子妃姐姐去做?”青雪脱口而出的一个问题又换来桂嬷嬷的一个白眼。
“贵为世子妃又如何呢?”总喜欢挑事儿的桂嬷嬷又开始作妖了。
“世子妃?太妃娘娘可没有承认过,殿下也没有亲自迎喜轿,这未来的王后还不一定是哪个院子里的夫人呢?”
“桂红梅,你说什么呢!”见忍不住气的青雪又要上前和桂嬷嬷争论,云想容再次拉住了她。
“桂嬷嬷,”云想容道,脸色是平日里见不到的犀利:“给阿宁道歉!”
不用想夜知道,桂嬷嬷怎么会给一个下丫头道歉?所以,她嘴角一歪,当做没听到。
云想容嗤笑一声,没再说什么,左手紧紧握成拳,然后——
“啪!”
桂嬷嬷被云想容的一巴掌给吓懵了,直到云想容开口训话,她才清醒过来。
“这是你赢得的!本妃就帮阿宁还给你了!”
桂嬷嬷捂着被云想容扇红的脸,看着云想容怫然不悦的样子,又不敢上前反抗,只能带着一肚子火气离开了雨歇楼。
桂嬷嬷离开之后,青雪安慰似的拍了拍云想容的肩膀,道是:“世子妃姐姐,你不要听桂嬷嬷胡说八道,就算是太妃娘娘她……那殿下心里也还是有你的!”
可云想容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对青雪的话并无赞同之意,她叹了口气,随后将青雪和阿宁带进了屋里。
“青雪。”
“在。”
云想容蹙了蹙眉,只说了一句: “去给阿宁找冰块,帮她敷敷脸。”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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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阁
慕容涟漪和华太妃坐在院子里的亭子里摆弄着石桌子上的花灯和锦幛,对于华太妃喝慕容涟漪来说,这种南诏国传统的女红是从小时候就会做的简单的手工,可对于穿越到这儿的云想容来说,做花灯和锦幛是一件比登天还难、比高考数学满分都还难的事!
这不,云想容石凳子都还没做热乎呢,华太妃又开始挑她的刺儿了。
“世子妃,你看看你绣的图面,你再看看涟漪绣的,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将来你怎么可能做一个能辅助舟儿完成帝王之业的贤内助呢?”
但凡听到陆行舟三个字,云想容的心脏就会无意识的振动一下,一股叫做心痛的滋味就会蔓延全身。
那日陆行舟生气离开之后就再没回来过雨歇楼,在王府里也没有见到他人影。
云想容觉得很委屈,她很想再次大哭一场,好好发泄发泄。
但她只是笑了笑,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终于肯认了一样,他说:“母妃教训得是,臣妾自知愚笨,以后定会好好学习,臣妾也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世子妃。”
华太妃没再说什么,继续贴她手里的花灯。
坐在华太妃身边的慕容涟漪却笑道:“母妃,前些日子容儿姐姐不幸落水,御医说容儿姐姐的头部受到了撞击,一些事情也记不得了,您看,容儿姐姐都将“福寿”的寿字写错了呢!”
“怎么可能?我认得字!”云想容可不会承认这个错误,她虽然不会做这些南诏国传统的女红,可是,她不是文盲呀!
慕容涟漪将云想容方才绣好的百寿锦幛推到华太妃那边,华太妃顺着慕容涟漪指着地方看过去,果不其然,华太妃都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
“世子妃,哀家知道你落过水脑子不好使,可是,字,你总得认识吧!难道你已经连字都不会写了吗?”
“怎么可能……”云想容趴在百寿锦帐上仔细一看,寿字确实没错,那为什么这俩女人非说自己绣错了?
“啊!对!这里时古代,古人都不会写简体字!”
“世子妃,你胡言乱语什么呢?什么古人不古人的?”
云想容心里警铃大作,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我……哈哈,我说着玩的,说着玩的……那个……有没有其他活儿交给我去做?绣这个玩意儿太难了……”
云想容笑得一脸心虚。
“有啊!”华太妃说道:“后院里大缸里的浆糊没有人愿意去搅,要是世子妃闲得没事可做,不如就去后院帮帮忙?”
“好呀!搅浆糊这么简单的事儿最适合臣妾做了!”
云想容说着便要起身,却被慕容涟漪给拦下了。
慕容涟漪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她对云想容说道:“容儿姐姐,你真的要去后院喝那些下人一起搅浆糊?”
云想容点了点头,回道:“对啊!”
“好吧……那容儿姐姐你快去吧!这里有我和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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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院,看见那些仆人手里的大粗棍子之后,云想容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再一次坑了自己!
一米宽的大缸里盛满了散发着酸臭味儿的浆糊,那些站在高台上搅浆糊的仆人都是一有力气的些成年小伙子,而她一个弱质女流别说搅不搅得动大缸里的浆糊了,恐怕她连大粗棍子都拿不起来。
云想容提着大裙子颤颤巍巍地走到一个空着的大缸旁边,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走上了半米高的高台,一咬牙,两只纤纤细手便把那个大粗棍子拿起来,云想容刚想搅动一下,谁知,那大粗棍子实在是重得很,她一动,脚下酒失去了重心,她站在狭窄的高台上摇摇晃晃,努力使自己稳在高台上,就在云想容要栽下去的前一秒,一只好看的、强有力的手突然拦住了她的腰,然后,云想容就倒在了一个宽厚而温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