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镜头在二十分钟后又恢复了正常,屏幕上爆屏的弹幕渐渐散去,显示出内场闪耀的灯光的舞台屏幕的亮丽。
一段开场舞一如既往的进行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各位朋友,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
-换主持了?镜头怎么还不切换观众席啊,好担心我羊
“··您可以通过旧浪、搜猫、好酷、乐看、PPTV收看现场网络直播!”
-看不下去了,想看我羊啊啊啊啊啊
鼎盛奖的创始人致辞的时候,镜头切向了全景观众席一闪而过,屏幕上瞬间谩骂声四起。
第24届鼎盛颁奖典礼直播因为一次突发事件人数暴涨,所有人都在后续的镜头中看到了辛空明显望向李夭炀的目光。
-不是吧阿sir,他俩真有故事?
-允许我嗑一会炀空
-哈哈哈前面有没有搞错,明明是辛炀
-新阳大旗永不倒,等了三年,我默默地留下了时代的眼泪
-新阳邪教,小心我我羊冲出屏幕打你【狗头】
-那年的万山和冷雎阿,广播剧刷一次哭一次
-辛辛也不一定是看的李夭炀吧,隔那么远你们都看到了?不要乱拉CP啊
-站羊奶!!【偷笑】【偷笑】
-洋中有鱼,只此唯一!!!!!!!!
当然,现在的辛空还不知道自己把多数的目光都投向了李夭炀。
所有人都在镜头前装的若无其事,却还是不免在直播结束后引起了一场骚乱,问候的问候,关怀的关怀,媒体和记者都挤向李夭炀,闪光灯四起。
辛空再一次被人捉住了胳膊,辛然阻挡住他走向闪光灯的身影,锁眉瞪着他,“走!”
“都说了让你离那个李夭炀远一点!每次遇到他就没好事!”保姆车上,辛空黑着脸听着辛然在自己旁边劈头盖脸的训斥,低头盯着手机。
-炀哥,怎么样了?摆脱那群媒体没?
-住哪个酒店??
可惜他的消息,始终没有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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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个女孩独自坐在酒店的窗台上,倚靠着玻璃,环抱着双膝。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泪水哭到流不出来了,她吸着鼻涕,看着手机上的言论,感觉自己的神经被人连根拔起,头皮一阵阵发麻,哽咽扼住她的喉咙,让她咽不下去一口释怀。
-主持人无力吐槽,请不起主持吧
-大街上找的主持人?
-主持人真不行,主持的不怎么样
-女主持醉了,礼貌都没有
-没钱请个好点的主持么
-看主持人我都觉得尴尬
-俩主持一点默契没有,是在比谁尴尬吗
-女主持真吵
-主持人可以换人了真的【惊讶】
-这女的走的后门吧,太业余了
-主持人发音不准,话都说不清楚
-我晕《山楂树下3》?不是刚出的2?主持人不看电视的?
-这什么女主持?手上主持词是白的??
-主持可以下岗了,不称职
-女主持睡出来的吧????
-亮点是主持人,来搞笑的吧
越往后,评论中甚至有了咒骂,女孩把头埋进双膝里,发出大声的嚎啕,过了一阵儿,她抬头看了一眼平铺在床上整齐的玫红色礼服,给今天的partner打了个电话。
刚说两句,就没忍住哭了出来,“老师,我不想做下去了。”
对面的男人柔声安慰,道:“你下来,来我房间里细说吧。”
房间过道两侧贴着金黄的壁纸,挂毯雍容华贵,暖暖的橙色灯光从天花板的缝隙中打落下来,洒在墙壁上。
一个红肿着眼睛的女孩,敲响了一扇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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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哥。”保姆车上蓝精灵眉毛向着眉心聚拢,关切的望着旁边依旧望着窗外的人,他还是来时的模样,好似刚刚的事故并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般。
车子在繁华的街道上行驶着,车内却一片死寂。
大家自上车后既没有对李夭炀的意外表现出关切,也没有表现出好奇,除了乃虞以外,大家都十分默契的缄默着。
“你这次,还是不跟我们一个酒店吗?”
“哼,这还用问吗?”丁筠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乃虞生气的瞪了身后的人一眼,见他不屑的耸了耸肩,回头触上李夭炀的扶手,后者果然敏感的把胳膊缩了回去。
李夭炀扭头望向坐在旁边的人,轻轻的笑了笑。
乃虞的眉眼弯着,心上却十分心疼。李夭炀总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即使退居镜后也总是下意识的圈在自己的人设里,很多人说他嘴巴毒,但是乃虞却很喜欢他多说话时的样子,因为他看得出来,只有那个时候的李夭炀,才是真实的自己。
这个从练习生开始一直照顾自己的大哥哥,让他一直想要靠近,却又不敢贸然触碰。他等待着,等待着李夭炀有一天能自己敞开自己封住的心,让他只对自己一个人,不再神秘。
“喂,羊羊啊,你有没有受伤啊!”电话响起,李夭炀听着电话里经纪人邢平浩急切的声音,表情仍然淡如止水,等待他骂完安保人员和助理,对自己今天的缺席感到抱歉,随后又预言了一波明天的热搜后,李夭炀的脸上才终于显现出了些许的不耐烦。
“明天六点半出发,我还是在你们原定酒店的下一个街口等你们,就这样,挂了。”
正低头做着自己事情的其他几个成员,被飞快的语速扎入耳膜,才抬头看了前面已经合上双目的人一眼。
二十分钟后,保姆车停在了上海静安区的一幢欧式建筑前,罗马柱撑起大厅外的平台,高调的金黄色点缀着白色的石柱,旋转大门镶嵌着金色的扇形花边,两侧的花坛大气又优雅。
李夭炀摘下一只绿色的蓝牙耳机,例行公事一般的扬起嘴角向其他成员告别,随后便消失在了车口。
待司机帮他拿下行李再次关上车门的时候,丁筠才反应过来安上掉在地上的下巴,“这是个公寓套房酒店吧?”
引擎发动,丁筠的眼睛依旧向后盯着李夭炀走进的地方,自言自语道:“我打赌,如果李夭炀不是有个富豪老爸,就一定是被人包养了。”
“您好,李夭炀,装饰艺术一室公寓,特大双人床,一晚,对吗?”穿着制服的短发女人激动的望着台前戴着口罩墨镜和帽子的男人问道,待在他全副武装的装扮下确认他点了头之后,才依依不舍的又看了一眼手上的身份证,“这是您的房卡和身份证,请您收好,房间在二楼。”
“谢谢。”
目送男人远去,前台的女人摸了摸自己的丸子头,在确定没有凌乱之后举起她的小拳头失声尖叫着落在了身边的男同事身上,“声音好好听啊啊啊,我圆满了!”
一边被打的男同事灵魂飘忽的忍受着拳头,一脸的黑人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