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李夭炀跟简默面对面坐着，简默睡得很浅，早早的就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就像尊雕像似的坐在那里，李夭炀已经过他就像解穴了似的蹦了起来。
“去哪里？”
“食堂。”李夭炀瞟了一眼简默的黑眼圈和干巴巴的嘴唇，问道：“要一起吗？”
“嗯！”
简默没有见过昨晚那样的李夭炀，说起来他们认识也没有多久，但是那种无助又痛苦的表情一直牵动着简默的心脏，让他一夜未眠。
李夭炀去早点铺子要了简单的豆浆油条，简默觉得很神奇，像他这样一个连过期的巧克力都舍不得扔，蛋糕吃不完还要放冰箱早晨起来当早饭的人，会因为辛空的几句要求，就每天按部就班的重复轻淡的早餐。
“想吃甜点吗？”
李夭炀接过医护递出来的餐盘听到简默的问题愣了一下，然后望向他一直盯着自己的眸子，“医院早上不提供点心。”
其实简默也不是故意问出来了，自从接触李夭炀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经常鬼使神差。
简默看着李夭炀餐盘上的两份早餐，没有说什么，也跟医护要了一份相同的，端着餐盘跟李夭炀坐在了一起。
李夭炀没有马上动筷，他看向自己，目光中依旧带着审视。
简默不知道是不是李夭炀骨子里有一种傲气，但是他觉得李夭炀好像很少会看到自己，除了当时在别墅时，根据辛空的说法可能是因为他当时处于生病期间，情绪状态亢奋，对自己有几番挑逗之外，大多数时间里李夭炀都很少直视他。
甚至可以说是，他就没有在李夭炀的眼睛里过，就像常欢愉那样。
即使有跟李夭炀独处或者对视的时候，他的目光里也带着疏离的审视，就像现在这样。
“放下隐瞒，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简默已经隐约猜到了这句开口，从李夭炀对他的态度来看，简默也已经明白他对自己抱有怀疑。他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一直不确定自己的心意。
“你是ISA的。”不置可否，这是句肯定句。
简默重新抬起眼睛正视李夭炀，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
“是。”简默答了一句，他看着那双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开口：“我和白展基是奉北京市人民公安局之托来监视你的，后来你的嫌疑解除我还跟着你，是因为···我对你很感兴趣。”
李夭炀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黝黑的皮肤之下开始泛起红晕，简默一口气说完之后开始害羞的低下头。
“额我···我没跟男人说过这些，但···但是我当时的确对你挺好奇的，所以我就想再跟着你一段时间，后来你们说要来北海，也没有避讳我，你姐姐又要我保护你们，我就也跟着来了。
我···我这个人不怎么会说话，之前喜欢过两个女孩，但是因为自身工作和条件限制都没能成，我不认为性别是爱情的制锢，我以前没喜欢过男人，我也挺不懂一开始的感觉的，但是我发现···
就···很关注你，你开心我也觉得开心，你难过我的心也跟着牵挂着，我之前也不是有意瞒着你我的身份的，其实这种东西也没啥不好说，我就是光明正大来执行任务的——额我的意思是，我之前都不明白自己跟着你是为什么所以也没办法向你解释，现在我确定了，我可能是喜欢上你。”
李夭炀听着简默一系列的深情告白没有惊讶，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像他这样的不老神颜，三十五年以来不能说从娘胎里就开始招人喜欢，但是自打会走路能被带出家门后，谁见谁欢喜，谁见谁爱怜。
后来上了幼儿园，大家都能看懂动画片里隐隐约约的cp暧昧后，也会有小姑娘围着他只想跟他玩，几十年来的告白不断再加上情场老手的阅历，李夭炀早就对这样的情形习以为常了，但是向简默这样，红着脸像是相亲似的告白，他倒是头一次遇到。
“我有男朋友了，不准备换掉。”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简默的黑脸涨的更红了，第一次喜欢男人就喜欢上了一个有夫之夫，他自己也挺汗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