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柔柔的从被拉开一道缝隙的窗帘边洒了进来,为被子盖上金丝纱,被子里,身后宽阔的肩膀将李夭炀揽在了怀里,扣的死死的。
“炀哥,你吃药了吗?”这已经是辛空的第N个问题了。
“吃了。”李夭炀再次把自己从朦胧的梦境中揪出来,上下眼皮直打架。
“钱还够用吗?”
“花不完。”
“明天行程多不多?”
疲惫的气息自李夭炀的鼻间倾泻,他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恳求:“辛空,我以后会回你消息的,现在别再往我耳朵上喷气了,那雾气小水珠都快滑到我窟窿眼儿里去了,我眼皮都睁不开了还得在这回答你的问题,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还有,你能不能松开我,我上不来气儿了。”
辛空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笑了,听着他变多的话语,心中安稳下来。
“今年过年你没有安排吧?”
“唉,无特殊情况应该是没有。”李夭炀支撑着自己的意识回答道。
“那咱一起去看看咱妈吧。”
怀中的人不动了,辛空屏息等待着,秒针的脚步穿过宁静的空气跑入李夭炀的耳朵里,他嗯了一声,又道:“咱妈咱妈,谁跟你咱妈,我妈!睡不睡觉了!”
辛空依着他应着,鼻子往他的脖颈处吸了一下,怀里的人缩了缩脖子。他将自己麻了的胳膊从李夭炀身下抽了出来,李夭炀终于舒舒服服的翻了个身,从背对着他到钻进他的怀里,炸了的毛逐渐平息下来,冰凉的脚丫抵上他的腿毛,在他的小腿上直蹭。
辛空闻着怀里钻着的人头顶淡淡的清香,笑靥如花的脸上仿佛被灌了蜜一般甜蜜,抱着一朵自己采来的大花朵儿,沉沉的睡去了。
早上六点,李夭炀的闹钟一响辛空就瞬间醒了,看了眼时间后才稳住心跳,望向睡在被子里在梦中咂着嘴的人儿笑了笑。
“你到点儿了炀哥。”辛空搓了搓李夭炀的臂膀,支起手臂靠在自己的手上,品尝着他的容颜。
李夭炀背着光,阳光打在他的背上显得他的肌肤更加的晶莹如玉,玫瑰花瓣般粉嫩的嘴唇动了动,长睫微微颤抖,一双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眸子便渐渐撩开纱幔,李夭炀在阳光下微微蹙了蹙眉,待看清眼前人之后,嘴角微微一抿,抿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男人修长的手指触向眼前人的发梢,在他的后脑处揉了揉,眉眼似弯弯的杨柳一般温柔的扫在辛空的心上。
“今天不能给你做早饭了,我六点半前得到路口,待会我走的时候你别出来,我让前台晚一点再来收拾,你再多睡一会儿,然后醒了把本不属于这酒店的东西该扔的扔了,回你的酒店吃早餐。”
辛空幸福的在他的抚摸下点着头,二人的视线交汇着,都没有一个人舍得起身。
“宝贝儿,你对我可真好。”
李夭炀掀开被子冷笑一声,赤裸着身子从行李箱扒拉出衣服,“我是担心我昨天晚上太猛了。”
“哈哈哈哈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辛空笑着下床在他身上裹上浴袍,看着他行李箱里稀少的衣服和大量的玩具叹了口气,“宝贝儿你下次跟我同城能不能不带这些了?”
看到他瞪了自己一眼,辛空马上改口:“我占满你的心就够了,还要占满你的行李箱,我会很愧疚的。”
蹲着身子的李夭炀回眸一笑,明明是一双眼睛,却尽显千姿百态、娇媚横生,辛空入了迷,好一阵儿才蹲下身紧紧抱住他。
真的,好不想,让他走。
李夭炀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肩上的手,感受着靠在他背上的脑袋,佯装愉悦的道:“帮我看看穿什么。”
“还能穿什么,除了赞助的那套西服你不就带了一套衣服?”辛空不撒手,耳朵贴着他的背脊,听着李夭炀胸腔中传来的声音回答道。
李夭炀发觉身上的人将他环得更紧了,哑然失笑:“那你快起来,我要换衣服了。”
响在耳畔的心跳敲击着辛空的心脏,他缓缓叹息一声,向后一跃仰面倒在床上,脸埋在被子里,小拳头直敲打,一副捶胸顿足、哭天抢地的模样。
李夭炀笑着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拿出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合上行李箱,看向床上瞧着他的辛空道:“走了。”
“炀哥,”辛空喊住了他的背影,轻轻笑了笑,心中满是苦涩,“不给我个离别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