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冰原,夜风驾着马车疾驰,马车里逍逸之呼呼大睡。辽阔的冰原,骏马奔驰,一只信鸽从天而降落在了马车顶上,夜风一跃跳上车顶,取下了信鸽脚上的信筒。
“家里来信说:查无此人。”夜风打布条,将上面的内容大声讲了出来。
“查无此人?”马车里逍逸之缓缓睁开眼睛,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小一个风月场所能让一品阁无从追查,不简单。”夜风双手勒着马缰,剑眉微蹙。
“风月场所鱼龙混杂,最能藏污纳垢之所,不过却是最能收集讯息之地。”逍逸之躺着说道。
“你的意思?”夜风从逍逸之话里也嗅出了味道。
“把经常去群芳院的人都查一遍,总会查到幕后之人。另外,尽快查明明轩为什么出现在云岚城,我觉得此事也不简单。”逍逸之慵懒的伸着懒腰。
大漠千里,大乾帝国云岚守将突然向北燕发起了突袭,一路攻城掠地无人能挡,一日便攻克河涧三座城市,攻占北燕二百余里。北燕方面竟未做出反击,当年夜里就派出了求和使臣,不战而降,直接割让河间七城,共六百里。
一时间,北燕朝堂议论纷纷,群情激愤,却终究抵不过拓跋扈的铁血镇压。两国交战,前后不过三日,大乾便轻而易举攻取七城,北燕毫无还手之力,割让六百里。消息很快传回大乾朝廷,一种朝臣对乾帝自然是一番文治武功的称颂。
大乾皇宫,勤德殿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一心励精图治的乾元皇帝因为西北边关的战事正伏案疾书,身旁老太监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御阶下,一名小太监深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连气息都压得很低。殿中火炉中泛着猩红的火光,一阵暗风吹得忽明忽暗。
“咳…咳,把火盆拿近些。哎,老了,扛不住这天寒。”皇帝伏案间一阵咳嗽,想来是受了凉,一旁的老太监见状连忙捧上热茶。
“陛下您正值壮年,春秋鼎盛,何谈年老。”老太监躬身立在一旁,摆了摆手命御阶下的小太监将火炉往前挪了挪。
“东泉啊,这么多年就你这老东西鬼精得很呀。”皇帝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笑骂道。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不时一名身着明黄铠甲的将军满脸忧恐的走进来。
“启禀陛下,明轩掌监命随行护龙卫六百里加急送回来的。”来人一进殿便匍匐伏跪在地,双手托举着一个密封的木盒。
“嗯。”乾帝眉间微仰,一旁的小太监上前接过木盒呈了上来。
“臣,告退。”铠甲将军低头退了出去。
“孽障!”老监打开木盒将木盒中的锦盒放到乾帝案前,乾帝打开锦盒,愤然起身一掌将身前御案震塌。
乾帝突发雷霆之怒,把一旁的小太监吓得不轻,连忙伏跪趴在地上。老监见状寻机挥手将小太监知会下去,自己留下伺候。
“明轩,只送回锦盒,却只字不报,这其中一定有隐情。火速传旨,让明轩尽快返京。”乾帝沉思了片刻,对老监颁布旨意。
“是。”老监随即退下。
一连数日,柳歆玥三人翻山越岭四百余里,终于抵达了蜀地边界。站在马车上望着远处巍峨绵延的群山,柳歆玥三人不禁心头泛起苦涩。短暂休息之后,柳歆玥又扶着成叔上了马车,绿衣女子又驾驶者马车朝着群山而去。
马蹄疾驰,物景飞逝,正当马车行驶到两山山坳处,一支飞箭破空而来。车头绿衣女子奋然起身,一刀将飞箭斩断,死死的拉住僵缰绳。
“小姐,有强敌,快回去。”马车骤停,马车里不明缘由的柳歆玥探出头来询问,便见绿衣女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一路上不下七八次追杀已经,杀戮已让绿衣女子麻木,而此刻却让她感到了一丝危机。一名白发老叟,脚踏虚空,手持阔刀,一袭锦缎黑衣。绿衣女子双手紧握短刀,静静地注视着来人,老叟也同样望着马车上的绿衣女子,不见有任何举动。绿衣女子心里十分清楚,此人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显然是一路追踪到此。
“三位这是要去何处?老朽已在此恭候多时。”两人对峙良久,老叟终于率先开口。
“不知尊驾是?又为何要与我们为难?”绿衣女子目光阴冷的问道。
“漠北邪狂。”老叟一抖阔刀,面带微笑道。
“漠北刀仙,邪狂!尊驾成名已久,贵为刀仙之尊,为何沾惹这世俗之争?”绿衣女子闻得对方名号,眉头紧锁,不禁好奇道。
“正是为了了却俗世业果,来此履行答应了某人的一个承诺。”邪狂少许无奈。
“那就得罪了。”绿衣女子手握两柄弯刀,飞身朝邪狂而去。
绿衣女子双刀近身,邪狂挥刀相迎,周身气息暴涨,一道灰白罡气将其笼罩。绿衣女子双刀加身,却被罡气所阻,不得寸进。
“先天罡气!”绿衣女子悬浮在半空,手中弯刀被灰白罡气所阻,根本近不了邪狂的身。
“尽管你小小年纪便入先天之境,但先天之境之间也是有差距的。”绿衣女子好似被完全禁锢,丝毫动弹不得,只见那邪狂提刀一挥,自己整个人瞬间就被弹飞出去。
绿衣女子整个人在空中翻腾了好几圈才落下,体内气血翻腾,竟难以压制。绿衣女子身形还未站稳,对面邪狂已经再次出手,一道黑影破空而来,凭空生起一股寒意。
“小心。”
“不自量力!”
绿衣女子只闻得柳歆玥一声惊呼,已越她向邪狂发起攻击,而伴随着邪狂的一声怒吼,柳歆玥整个人被瞬间击飞。绿衣女子飞身上前,将其抱住,竟也被柳歆玥身上那股余劲儿震得连退数步。
“哇…”柳歆玥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怕是伤得不轻。
“啧啧啧,这世界果真是太小了,没想到这么快又与柳姑娘见面了。”旁人见了打斗早已跑得老远,而偏偏有一个爱看热闹的人慢条斯理的凑了上来,不是逍易之又是谁?
逍逸之并排与夜风坐在车辕上,缓缓地朝众人驶来。
“你?”柳歆玥虚弱的靠在绿衣女子的怀里。
“前辈真下得去手,竟对一个姑娘下如此狠手。”看了眼气息虚弱的柳歆玥,逍易之跳下马车笑吟吟的说道。
“受托拿人,顾不得其他。”邪狂不以为然,说话间化手为爪探向柳歆玥。
危难之际,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如一道绝世的剑气挡在了邪狂身前,正是手持黑剑的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