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宁坚持这件事情要听从皇后的决断,而且温颜宁也始终坚定地认为,只要后续养胎期间调养得当,皇后的这个孩子完全可以顺顺利利地生下来。
要知道皇后贵为一国之后,所生之子,无论男女,都是凤澜国的嫡系。
若是公主,如今帝后情深,而皇上与皇后如今虽不是甲子之年,却也是已过知命,算得上是老来得女,将来这位公主必然是整个王室最受宠的小公主。不论她上头的几位哥哥怎样争权夺利,为了面子上的好看,谁也不会拿这个小公主出气。只要能等到小公主出阁的时候老皇帝还没退位,那么日后前程必然是一派光荣。
而若是个皇子?如今当朝的太子殿下萧宇禾,表面上说的好听些是仁慈良善,大智若愚,用人不疑。可是说的不好听了便是偏听不明、愚笨如朽木,不知贤才。
这样的一位太子在统一的盛世里或许能遇上才华过人且胆识不小的正人君子做辅位大臣,那么或许还能成为一代偶有过错却也无伤大雅的仁君。
可是如今凤澜国内当今皇上还值壮年,多名皇子却已经长大成人。保皇党和各位皇子的皇子党以及太子党在一起每日如同城西的菜市场上的泼妇对骂,日日争吵不休,而内不平就算了,凤澜国之外还林立着多股势力,各国的国主都对着更大的疆土充满野望。内不平外不休,若是说的不好听,现今的皇上若是某一日突然遇到不测而西去了,这位仁善又愚蠢的太子殿下能不能活到登基大典的那一天都不一定。
所以如果皇后这一胎怀中的是个男孩儿,那么国内的局势就又要动荡不休了,各家的站队都要好好的考虑一番才是。
而壮年的皇帝对于已经成人的皇子比对其他人拥有更大的敌意,若是这位小皇子将来顺利成人,说不定他才会是最后夺得皇位之人。
因此皇后这一胎事关重要,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轻易地就这样打了胎。
而太子良善,也是力保皇后腹中的这个胎儿,“母后身体虚弱,怎能轻易涉险?而且母后腹中的孩子不仅仅是本宫的弟弟妹妹,更是我凤澜国的皇室子弟,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打胎?”
“宁丫头,你有多少把握能让朕的皇后安全产下龙子?”皇上这时突然出声问道。
“回陛下,臣女不敢妄下断论,只有八成把握,但可一试!”温颜宁说的很是委婉。但温颜宁从不做没有太多把握的事情,不说没有太多把握的话,她既然说了有八成的把握,差不多也就是有十分的把握了。
皇帝很欣赏温颜宁,自然也知道她的脾性,因此也就这样决定了,“就这么定了!”
皇帝一举决定了这件事情。
温颜宁于是无视其他太医不满和怨念的目光,直接对上虚弱躺在床上的皇后娘娘道,“娘娘,请问您最近是否出现头晕、乏力、嗜睡、流涎、食欲不振、喜食酸物或厌恶油腻、恶心、晨起呕吐等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