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宁看着秦羽薇半点挑不出错处的言辞举动,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心里却早就已经开始在暗中打起了算盘来。
这个秦羽薇虽说面上的规矩做的是半点不错,举止投足也是一副端庄大气的样子,可却独独漏掉了一样——眼神。
真正的大家闺秀,可是从来都不会当中显露出自己的半点野心的。
对了,先前她就人说起过,这秦羽薇乃是工部侍郎之女,生母也不过是个姨娘上位的继室而已。如今这么一见,果真是个侧室之女,说话做事就算是可以伪装过,也还是难以遮掩住她身上那股子下位者攻于算计的阴险劲儿。
不过,倒也算得上是比温澜心稍微聪明了那么一些。起码她还知道,不管背地里如何,至少大家表面上还是不能撕破脸皮的。
太子一看着局面就觉得头大,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来应付这些,故而没几句话就起了赶人离开的心思,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这个意味。
可偏生这个秦羽薇,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她就是硬生生拖着不肯走。
“这茶倒是香的很,”秦羽薇浅笑着啜饮了一口手边的热茶,然后毫不吝啬的开口夸赞着,“茶汤清澈,茶味浓郁,色泽也是极好的。倒是让我这小女子长了眼界。”
这边秦羽薇话音刚落,萧煜又紧接着开了口,“薇儿,瞧你这话说的,太子殿下这里什么东西不是挑的最好的送过来的?就单说这被茶水,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便是外头进来刚刚进贡上来的雪顶含翠了。这茶需用上好的山泉水烹制,就连火候也是半点都马虎不得。这烹制的时间稍微的多了一刻或者少了一刻,茶汤的味道都是天差地别的。”
说到这里,萧煜再次浅尝了一口茶水,眼睛微眯,似乎很是享受的样子,“还是太子殿下这里的东西好啊!”
萧煜和秦羽薇几句话的功夫,便将太子殿下给气的不轻。
还真当他是个傻子不成?他萧煜可向来是他们兄弟几个里面最锦衣玉食宠着的了,从前父皇在世的时候,外头进贡了什么东西上来不是先可着他的?再说这些年来,他萧煜可没少在外头贪墨,什么好东西是他得不到的,如今反倒来他这里说这些个酸话来了。
还真是让人恶心的紧!
不过萧煜到底是他的兄弟,就算是再不待见,单就萧煜先前说出来的那几句话,他也不好再开口赶人了。
四个人在前厅里坐着,一时又没了声音。私下里静悄悄的,尴尬的很。
温颜宁原本正毫不在意的愣神,可却在无意之间瞥见了秦羽薇喝茶时无意间露出来的手指。
“诶,”立时,温颜宁诧异的喊出声来,“三皇子妃指甲的颜色好生明艳啊。就这鹅黄色的染甲,就算是在京城之中也是少见的。趁着你这衣裳的颜色,倒是好看的很。”
闻言,正喝茶的秦羽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用力攥紧了手里的茶杯,那模样看起来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