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不是一个不关注实事,只知道门头苦读的酸腐书生,他每日都会跟着巡城的士兵巡城,看京城城防。
现在温楚墨提出的这个问题,太子最近几日也是真切地看到过。
原来是最近十只六七月,已经是夏季开头的时节,可是凤澜国北边城镇去年冬季的时候并没有降雪,而今年开春的时候更是没有降雨,现在已经半年过去,北边竟然一滴水都没有落下,在还没有进入盛夏的时候就已经迎来了一场旱灾。
现在北地的难民拖家带口地从北边来到京城祈求庇护。
北边的土地现在已经干裂到完全不能够进行农种了。
因此太子稍微一思索,便知道温楚墨是想要问他面对难民来京城应该如何处置的问题,“先生可是要问学生该如何处置难民?”
温楚墨点点头,“正是。”
太子却犹豫着不敢开口。
以往的时候,每到皇帝考察诸位皇子的课业的时候,他也会站在一边等待父皇的提问。可是皇帝每一次都是提问与实事相关的问题,而那些有着专业老师教导的兄弟们都会提前准备好答案,只有太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此每一次当众抽查课业的时候,太子总是会被批评的那一个。
即使有的时候太子也能够答出答案来,可是皇帝也会批评他。
因为皇帝对于太子的要求不同。别的寻常皇子,一个问题能够答出五分,皇帝便能够夸赞他,可是太子必须要达到九分或者十分,皇帝才能够勉强满意,不然便是一通叱骂。
即使太子知道这是父皇对自己期望很高的缘故,可是太子如今也不过是个年轻人,这样长久地不被肯定和责骂让太子逐渐懦弱了起来,学会了在别人的面前隐藏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对的,怕轻易地说出便会引来旁人的嘲笑。
那些嘲笑,他在少年时期实在是见得太多了,他不想再次见到了。
本来之前的时候,只有温楚墨一个人在书房里面教导太子,太子有的时候也会尝试突破自己的心结将想说的说出来,可是今日温颜宁也来旁听,太子便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了。
所有人都知道温颜宁冰雪聪明,有好事的甚至在背后称温颜宁是女子丞相,太子实在是很怕自己的一个口误便会得到两声嘲笑和不屑的眼光。
于是他讷讷地竟然说不出话来,犹豫了很久只是怯弱地说道,“我想听听温姑娘的意见。”
温颜宁看了太子一眼,便知道了太子的心结。她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觉得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的好,于是便点头回答道,“这些事情,以后都是太子殿下您自己需要处理的。”
“我知道,只是……”
温颜宁也不逼迫他,只是放软了声音,“臣女与兄长只能帮殿下提点小小的意见,具体怎么做还是要靠殿下自己决定的。”
“现在,我提点意见,殿下仔细听了再决定好不好?”
太子殿下下意识地点点头,于是温颜宁开始说起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