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是个眼睛毒辣的,她把温颜宁和萧煜两个人带上二楼之后特意叫来了楼里最漂亮的姑娘与萧煜温颜宁他们坐在一起,还仔细地嘱咐了几句。
“那个坐着不能动的才是大人物,可千万得巴结住了。”老鸨低声嘱咐着楼里那个唱歌如黄莺啼叫的姑娘。
“可是他又站不起来,若是要留夜,岂不是很辛苦?妈妈,我不喜欢那样的姿势,太累了”姑娘的声音婉转动听,小小声地跟着老鸨抱怨,被老鸨一指头戳在脑门上给戳了回去,“就你吃不得苦,这可是贵客,你要是能伺候他一个晚上,那他指头缝里露出来的那点都能够你赎身再出去买个院子挑两个丫鬟过一辈子安然无忧了,还挑剔什么?他要是真看上你了,便是夜夜坐着又如何?那也是上天垂怜,是你的福气!”
温颜宁在外边一点的位置站着,将这些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就要发笑,但顾忌着不太好,终究还是忍住了。
于是温颜宁就站在一盘看着得了老鸨教导的姑娘们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攀附在萧煜的身上,将他缠的腾不出空来,于是温颜宁便落了一身轻松,自顾自地去站在外面跟着不知道是从哪个雅间里出来的姑娘聊天。
那姑娘看起来也是个楚楚可怜的模样,眼尾低垂着,一滴泪要落不落地挂在眼角,眼尾飞起一片秾艳的红,又漂亮又可人,却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就这样将这个看起来这般貌美的姑娘给赶了出来,温颜宁本身来到这里就不是为了寻欢作乐来的,于是便陪着这姑娘聊起了天。
温颜宁因为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在这风月楼这样的地方不好显露出女儿身,因此与人谈天说话都是故意压低压粗了声音,因此也是没人能听得出来。
这个姑娘也只当温颜宁是个谁家公子身边的小厮,于是也就毫不设防地聊起天来。
她叫绿夭,是个唱曲儿弹琴的姑娘,刚刚受了点委屈,只想找个人倾诉,温颜宁于是问她,她却只说是旁边屋子里有个冷面冷心的人,她被老鸨安排进去给那人唱曲儿陪酒,那人却不看她半眼,她唱的嗓子都干了,声音都哑了也不理她,她一时气不过,于是便故意假摔摔倒在了那人的身上,然后就被赶了出来。
温颜宁听到这里,感叹了一句,“那他可是真不解风情。”
“绿夭这样模样的姑娘,怎么有人舍得叫姑娘伤心难过呢?我看了真真是心都要碎了。”温颜宁无师自通地哄姑娘手段一流,将绿夭姑娘哄得破涕为笑。
温颜宁见着哄好了她,就想顺势套话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的时候,忽然眼角楼下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温颜宁神色一正,抬眼看过去,果然是太子又来了!
太子本人都来了,还招人套什么话?
温颜宁果断地找了个理由离开了绿夭,看着太子越过二楼径直往三楼厢房走去,于是也悄悄地跟了上去,想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