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的极是。”温修元还没应声儿,温澜心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附和起贵妃了,一点儿都不在意同样跟随皇帝一道而来的太子萧宇禾生母——皇后娘娘了。
皇后娘娘面色铁青,保养的白皙柔润的手指狠狠地绞紧了手中的罗帕。
只是皇后终究是皇后,虽然气急,却也看得清局势,明白场中真正说话的人是皇帝陛下,而皇帝陛下必然是偏袒云宁郡主温颜宁的。因此皇后纵然生气,却也不露声色,只等着温澜心与贵妃最后桨打自家舵,掀个船翻人亡。
“虽然我是温家女儿,生死荣辱皆系父兄,但父亲行有不公,处事罚赏有失偏颇,我也是要说出来的。”温澜心鳄鱼抹泪,拿着一张牡丹罗帕遮面假作哭啼,哀哀凄凄地向着贵妃诉苦,“娘娘,纵然我是个庶女,可也见不得父亲受人蒙蔽,误入歧途。还请娘娘做主!”
“好孩子,你说就是了。父错而子指之,本不为失礼,反是大孝。好孩子你且放心大胆的说,纵有言辞不当,也是情真意切,孝到深处而不能自控,本宫都晓得的。”贵妃配合着。
她本就是心中不满,皇帝却又偏爱太子,平日里恩宠荣辱皆系皇帝的一颗心上,她往日里不敢冲撞,如今却正好碰上温澜心这样一个没心机的枪手,为何不用她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贵妃心中的算盘打得叮啷作响,面上也只是仁慈温婉。
深宫里戴久了,便是宫殿之上的檐兽都学会了逢场作戏,她堂堂一个贵妃又怎么不会假作仁爱?
“多谢贵妃娘娘。”在场的都是人精,偏只有温澜心和她那个卑贱的娘亲看不懂这一场戏,还以为自己是找到了靠山,可怜的可笑。
“我家嫡姐,”温澜心瞥了一眼温颜宁,朝她递过去得意的一瞥。温颜宁只冷哼一声送给了她一双白眼。
“我家嫡姐温颜宁,承蒙陛下圣恩,得封云宁郡主,实乃我温家之幸,我作为温家一员,亦是为嫡姐感戴圣德。然而我嫡姐虽授封云宁郡主,却不知规束言行,感念圣恩,还时常借着行医的名由抛头露面。”温澜心言辞切切,语深情重,样子倒是装的极好,“我嫡姐虽是学医,却从不遵行医德,常借着行医的由头出门私会外男。我偶然发现后也曾劝诫姐姐,然姐姐仗势而欺我。臣女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母不曾封诰命,臣女亦无功名在世,因此并不能劝动姐姐。只是嫡姐此番作为委实是不将我温家这帝师的功名放在心中,反而屡次败坏名德,全不感念陛下恩德,更不将陛下的殷殷教诲放在眼中。实为德不配位。臣女身为妹妹,本不该在外面说嫡姐的是非,但此次确实是嫡姐做错了,父亲却还一味袒护,还要将我锁入祠堂,臣女……臣女实在是见不得父亲受人蒙蔽,而不得不出此下策了。”温澜心说到最后竟然还挤出了几滴泪水来,好像自己真的是如话中所说的那样,一言一行都是为了温家考虑的了。
“还请娘娘和陛下为臣女做主!若此番不能让嫡姐更改己错,臣女待宾客散尽后,必……必要被嫡姐……”
温澜心说到最后竟然泣不成声,就好像回去之后温颜宁真的会对她做些什么一样。
“你受苦了。”贵妃爱怜的道,“此番对错明晰,陛下。”贵妃回头依偎在皇帝身侧,“您看该如何处置呢?”
温澜心闻言以为要处置温颜宁了,顿时大喜,紧接着道,“嫡姐实在不堪,今日家中设宴,嫡姐竟还借此机会私会情郎!”温澜心手指着居时,顿时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这个时候温颜宁才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缓声道,“陛下,臣女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