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性子内向,见了殿下担心会冲撞到殿下,故而没有叫她们上来随侍。”温修元这样回答道。
“不妨。”萧煜笑着回道,“我见令千金生的冰雪聪明,故而想与之深切交谈一番,不知道温大人可愿让令千金上前来。”萧煜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道,“是那个穿着鹅卵青颜色的,发上系了一根松花色缥带的那一位。”
温修元见萧煜这样顽固,没有法子只好托人下去唤温颜宁到前厅来用饭。那个下人去了没一会儿就又回来了。
他低垂着头不敢看萧煜,嗫喏着说,“大小姐不愿意过来。”
“哦?”萧煜起了兴趣,他问,“为何不愿意过来?你可跟她说是本殿下特意邀请的她?”
“说了,只是小姐说……”那个下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萧煜本来就不是一个好性子的人,听得不耐烦了,拿手中的玉箸敲击了瓷碗的边缘,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道,“她说了什么?你且说来,本殿下不会怪罪于你。”
那个下人慌忙地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对上萧煜的目光,又赶紧跪伏在地面,以头抢地极快地说道,“大小姐说殿下熟读经典,当知男女之防胜过天,而今先是后院言语,再宴席相邀,敢问殿下是怀的什么心思?”
下人说完了,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颤抖,他生怕惹恼了这位皇子。
温修元也在上面道,“小女顽劣,扰了殿下的兴致了。”
“不妨事,不妨事。”萧煜却并不气恼。
俗话说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可这温颜宁却已经是第三次这样拒绝他了,看来是真的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啊!
萧煜想起京中贵女虽各有各的骄傲,见了他却也是温敛谦逊的,只有这个温颜宁是这样对他不假以辞色,实在是令人感兴趣。
想到此处,萧煜哈哈大笑着,“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
笑罢,竟是连饭也不吃了,就这样径直离去了。
而另一边的温颜宁也确实是不将萧煜放在眼中心上,她在温府用过午饭之后就出了温府。
而今外面虽然常有战乱,但京都却是一派祥和安宁的。温颜宁最近百无聊赖,实在是没什么病人可以让她来诊治诊治,她闲的手都痒了。
正好此时午后无事,温颜宁便出了温府上街去闲逛着,看看朱雀大道上的商铺里有没有出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又或者是哪家的药铺里采到了新鲜的草药……
阳光灿然,温颜宁在街上四处溜达,甚至还买了一只糖葫芦吃着香甜。
正走到转南城门的岔路时,大道一边的暗巷里突然传来痛苦的呻吟。
温颜宁耳朵一动,放下了手中的糖葫芦循着声音入了暗巷。
翻过几个凌乱的箩筐,箩筐之后是废旧的棉絮和杂草垫出来的一张破旧的小床。不对,这不能称之为床,只能称为一个地毯罢了。
而这个毯子上现在躺着一个人,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看身量瘦小,声音虽然虚弱却也青嫩,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温颜宁急忙蹲下身来,不顾小乞丐满手的脏污,直接上手把了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