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风月楼也是晚上才开始待客的。
温颜宁撑在桌案上,一只手扶着下巴,懒懒散散地看着红纱挂起,香炉焚起轻烟,坐于厅堂一角的琴女们弹奏起乐声。
风月楼的妈妈穿着盛大的服装笑脸从屋子里走出来,笑呵呵地站在风月楼的台阶上迎着大腹便便的富人或者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温颜宁打了一个哈欠,脸上有了一点困倦。
她今儿个起早了,这会子正困着呢。拿手掩着脸强打着精神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一众宾客。
这风月楼的花魁竞选的排场还真的是大,竟然将皇城内但凡有点名气的人都给请了来,三层的风月楼雅座与厅堂大桌都被挤得满满堂堂,滴水不入,人挨着人,吵吵嚷嚷的。
温颜宁看到这个态势,心里有点紧张,她摸了摸自己的荷包,今儿她没有把萧景尧的那块令牌给带过来,只带了自己的一千五百两的银票过来,不知道等会儿能不能拍下若若的一晚。
更声迟漏,酉时正点,是该若若登场的时候了。
二楼的龟奴们洒下一层粉嫩的花瓣,有热场的姑娘先行上台歌舞,风月楼里的几个清倌人也都趁着这个时候上去表演技艺,被穷色的人给拍了下来,温香软玉抱入怀中醉酒畅饮。
温颜宁花了大价钱包了一个二楼的雅间,这会儿正坐在上面看着下处的歌舞,等了又有半个时辰,终于,风月楼的妈妈上了台子。
“诸位,诸位。”妈妈笑盈盈地站在台子上冲着一众宾客们说话,“诸位,今儿是我风月楼一年一度的选花魁的宴会,马上要上来的就是我们的头牌若若姑娘了,待会儿哪位若是能得了若若的芳心,便是一晚春宵!”
底下的男人们起哄吆喝,“妈妈快些下去吧!我们要看的可是若若姑娘,不是你这个半老徐娘!”
底下有谁在起哄,引得笑声一片。
那妈妈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道,“马上就来啦!若若,出来见客了!”
若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手中抱着一把琵琶,低眉顺眼地从后面绕了过来。站到了众人眼前。
温颜宁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若若,忍不住也支起来了身体细细看了过去。
若若的身量并不纤瘦,却也不肥腴。只是刚刚好,胸前起伏,腰窄处却是盈盈可握。不胖不瘦,正是刚好的身材。
而她的脸也是确实对的起京中公子哥儿们大价钱的追捧。
远山眉,秋水眼,双目含水,盈盈地望过来的时候,就连温颜宁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被她给勾走了。
实在是漂亮!
而不仅仅是温颜宁一个人这样认为,其他人也是如此认为的。
若若出台不过片刻,底下经历过一阵静默之后,叫价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妈妈给的起价是一百两白银一夜。
而不过是温颜宁一晃神的功夫,这价格就已经被叫到了五百两!
温颜宁不甘示弱,实在是担心白跑了这么一天,最后人却是被别人给叫走了,于是直接扬声追价道,“六百两!”
“六百两一次!”妈妈乐不可支地跟着唱价。
而底下有财大气粗的不肯罢休,不过是顷刻之间,这若若的一晚的价格就被叫到了一千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