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宁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愣了片刻才听明白萧景尧说的是什么,登时一团红晕罩玉颊,温颜宁红着脸道,“哪、哪有那么严重?”
怎么可能一辈子缠绵病榻?最多、最多不过是虚弱个两三个月罢了!
不对!温颜宁突然又反应过来,跺着脚指着萧景尧大声骂道,“流氓!混蛋!我、我这辈子就算嫁个流浪乞儿,我都不会嫁给你!”
萧景尧仰躺在床上笑的乐不可支,又一不留神撕扯到伤口,一边哎哟哎哟地呼痛,一边还在笑的停不下来。
温颜宁既羞且怒,愤愤地摔了门跑了出去,只留萧景尧一个人在房间里笑的喘不过气。
只是逃出门后的温颜宁跑着跑着就慢慢地停了下来,她靠在府中假山上,望着一汪碧水飘落花。湖水中锦鲤翻跃,卷出斑斓的光波,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这里,好像跳的有一点点快。
是心悸吗?温颜宁自己给自己把脉。
心悸了应该吃什么?是党参、黄芪?还是沙参、麦冬、五味子?
温颜宁的脑中一团乱麻,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是她自己给自己诊脉,好一会儿也没把出什么不寻常来,只得到心跳过急,是奔跑所致。
那心慌呢?是为什么?
温颜宁仰头看天,晴朗无云,霞光万里。
会是心动吗?
而另一边,温颜宁跑出去后,一个洒扫的老婆子悄悄地靠近了主卧。
温颜宁这两日不寻常,早出晚归的,蓝荷还总是在门口守着不让小姑娘们进屋服侍小姐,甚至就在刚才,这个老婆子洒扫着温颜宁房前的石阶,亲耳听见了屋内有男子的笑声,紧接着又瞧见温颜宁满脸羞红的跑了出来。
这莫不是在屋子里藏了男人?
哎哟哟!可真是羞死个人了!
那老婆子一边这样想道,一边四处张望,见着没人注意她就要往屋子里闯。正巧儿方才蓝荷被温颜宁赶去给萧景尧熬药去了,这会儿温颜宁的屋子里没人。
那个老婆子于是轻手轻脚地就进了屋子,转过挡风的四扇山水屏风,正好看见垂着帷幔的床铺里憧憧地晃动着一个人影。
而屋子里的萧景尧以为是温颜宁回来了,正想着等会儿可不能再取笑她了,免得温颜宁真的恼了,十天半个月都不理自己,那可就不好了。
于是萧景尧伸出了一只手正要掀开帷幔,突然听见屋外的蓝荷厉喝一声,“你是谁?!怎么敢闯小姐的屋子?!”
萧景尧眉头一皱,飞速地又把手给缩了回来。
可那个老婆子已经看了个真切,这会儿听到蓝荷的呵斥,也不慌张,只转过屏风佯装扫地的样子,看见蓝荷过来了忙打跌装乖,行礼问好。
“你来小姐的屋子做什么?”蓝荷手上还捧着药碗。
老婆子瞅了两眼,装傻道,“蓝荷姑娘,我这不是瞧着小姐的屋子里掉了块灰,那么大一团,碍眼的很。前院里的几个小姑娘偷懒吃酒去了,我这个老婆子也叫不来,可小姐给我月钱,我也不能瞅着小姐屋子里脏了不管,光扫那屋前灰呀,所以就进来给小姐扫干净了。”
蓝荷不信,“灰呢?”
“扫干净了呀!”老婆子笑呵呵地,努力装出一副仁善的样子,“小姐心善,待我们那般的好,我自然要尽本分啦。对了,蓝荷姑娘你捧着药碗做什么?可是小姐病了?老婆子以前在家里学过点推拿,这就来给小姐按按。”说完就要往屏风后头钻。
屏风后头睡着萧景尧,蓝荷哪儿敢让这老婆子进去,急忙扯住她,“你个老不死的懂些什么?咱家小姐可是陛下都欣赏的圣手!哪用得着你来这儿卖乖?再说你也不瞧瞧你那一身腌臜气,也敢进小姐的闺房?要是熏着了小姐怎么办?还不快走!”
“哎,哎,就走,就走。”老婆子一边点头一边退了出去,出了温颜宁的院子直接奔向温澜心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