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在这种地方喝酒不好,若是事态,丢的可是帝师府的脸面。
蓝荷压下心底的震惊,只是一颗心依旧不安。
若是今日出了什么事情,她作为郡主身边的丫鬟定然逃不过责罚。
酒楼下,宁珂吩咐人搬了一张椅子来,大摇大摆的便坐在了道路中央,坐姿肆意,神色倨傲,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不知天高地厚的气息。
其实这样的性子没什么不好,甚至还让温颜宁有些羡慕,不知天高地厚,便可以肆意妄为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出了事都有人在前面扛着。
只是,这样的性子随之招惹来的麻烦也不少。
譬如今日,若是宁珂运气如前世一般好,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若是因为她的原因导致一切都改变的话,恐怕凶多吉少。
现下午时,正是下朝的时间,许多官员都要从这里经过。堂堂一国一臣,看见如此场景,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温颜宁很好奇,很少有琐事可以勾起她的好奇心了。
恰好今日也无事,正好可以看看戏,喝喝酒,好不自在。
场面就这样僵持住,谁也不愿意低头,或者说大家都是天之骄子,重臣之女,谁也不愿意比别人低上一头。
况且温颜宁近日来可是出尽了风头,难免是招惹眼红。
温颜宁在楼上吃的有多么欢快,宁珂在楼下就有多生气。这就好比你看不惯一个人,但是又弄不死她的那种感觉,挠心挠肺的痒。
突然,温颜宁眼睛一亮,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好戏来了。”
蓝荷不解,顺着她的视线瞧去,正是御史夫子的马车,下朝的大人想要回家都要经过这条路。
也不知是不是约定好了的,大臣的居所大多都在城南,那一块的宅子里全是朝廷官员。
蓝荷突然明白为何她家郡主一点也不着急了,这分明就是早早的将一切掌握在手中了。
这么久的心惊胆战终于可以停下了,蓝荷叹息,若是她也这般聪慧就好了。
顷刻间,御史夫子便到了酒馆楼下,宁珂让人将道路堵的严严实实,有些胆子小的百姓都不敢从旁边擦过,更何况是一辆马车了?
“前面何人?速速让开。”御史夫子从马车内探出脑袋,见如此情形,言语激烈。
宁珂到底只是个小魔王,平日里嚣张跋扈也就算了,但是这样的状况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舔了舔嘴角,赶紧起身,那股子嚣张也消失不见。
她刚想抬手让家丁散开,仿佛有感应一般,朝自己头顶望去。
温颜宁捏着酒杯,靠在窗口处,眼睛亮晶晶的,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眼底无不是挑衅。
那眼神好似再说:原来宁家大小姐也不过如此嘛!
权谋心机,攻心为上。这一套不知被温颜宁玩了多少回,她还会怕一个初生毛犊不怕虎的小姑娘么?
宁珂心底的怒火被激了起来,抬起的手立马放下,大声朝马车呵斥,“今日谁都别想从这里过去!”
御史夫子气的下了马车,指着宁珂大怒,“你个小小竖子,竟敢如此狂妄,这乃天子脚下,岂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速速让开,否则休怪老臣不讲情面。”
如今这种情况叫人二丈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