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宁看着林若蓝一笔一画写完了文书,没等她递上就把文书抽了出来,细细一看,除了有些笔画太用力,字不怎么好外,内容没什么问题,叠起放进袖中,几乎已经心满意足。
“你现在还想要我怎么样,你不妨直说。”林若蓝眼中,是黯淡如尘芥的光芒。
留下一句,“你放心,我不会拿你家人怎么样的。”便转身离开。
林若蓝双手紧紧的扒着木栏,通过间隙侧头看着她渐远的背影,咬牙切齿。
温颜宁刚出大牢便看见蓝荷在远处来回踱步。温颜宁喊了她一声,蓝荷便立马小跑过来,“小姐,怎么样?她给你写文书了吗?”
温颜宁没回答她,轻笑声,“你怎么来了?”
“我听他们说小姐你来大牢找林小姐了,一猜便知是来找她些文书的,我便过来了,诶呀,小姐,她到底有没有给你写?”
温颜宁从衣袖里掏出叠的方方正正的文书晃了晃,“拿到啦,走吧。”
蓝荷松了口气,跟在自家主子后。
“蓝荷你没叫马车吗?走过来的?”温颜宁突然转头对蓝荷说。
蓝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来时忘叫马车了,路程虽不远,自己能走过来,但那也不能委屈自己的主子呀!便道歉道,“来时急,想着路不远就徒步了,小姐,怪我疏忽了。”
温颜宁却也只回之一笑,“没事,正好,马车回去有动静,估计这时候温澜心正生气着,让我们撞见不好。”
果不其然,温澜心此时暴躁得很,也远不止“生气”二字了。
那院子里的花坛、草木都跟她结了仇一般,走到哪儿就是砸到哪儿,没一会儿地上就已是泥土、碎片、残枝断草…一片狼藉了。
石桌上的茶具又被她逮了个正着,温澜心把茶具一扫,都碎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大叫一声,“林若蓝这只蠢猪!”温澜心似乎是砸了太久,累了。在石凳上坐下,双手握拳,“事没办成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还能有像她这么蠢的吗?!”
正抱怨间,何氏走近了,站在温澜心身后几步远的位置。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以及自己最喜欢的那套茶具也碎了。她抽抽嘴角。挤出一个并不自然的笑容说道,“澜心,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呀?是因为林若蓝的事吗?”
温澜心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她,也没说话,似是默认了。
“要我说,你应该感到高兴呀。”何氏慢慢走到温澜心身旁,话间已经在石凳上坐下了。
“高兴?我拿什么高兴?我凭什么高兴?”温澜心本就心情不佳,听她这云里雾里的话也有些不耐烦了。
何氏也不生气,依旧缓缓开口,“林若蓝那丫头已经被捉进去了,你应该高兴你当初没有出手,不然怕是连你也要一并关进去了。”
温澜心没说话,脸上风云不定。过了办晌才又闷闷道,“可我还是气不过。不管怎么说,林若蓝也太蠢了!我真是没见过像她这样蠢到极致的人了!”
温澜心说气话,多少是有些夸张,何氏只安慰,“罢了,这人都关进去了再谈论这些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