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温颜宁抬头看向那个病人。
“我叫赵升斗,”男人老老实实的回答温颜宁的问题,丝毫不敢迟疑,“我听人说帝师府的大小姐心善、医术也好,这才找过来的。”
说到这里,男人从凳子上站起来,跪在温颜宁的脚边,“求求您救救我吧,求您了。他们都说您是个大好人,求您救救我吧!”
赵升斗一边说一边给温颜宁磕头。
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升斗,温颜宁内心不住的开始纠结起来。都说医者仁心,这倒是没错。只是她的确是怕了。她不敢再对这些百姓们抱有善心了。农夫与蛇的故事,难道她还没有听够吗?
“小姐,郡主,求您救救我吧……”赵升斗跪在地上磕头,将头都磕出血来了也没有停下,“我家中还有老母亲和妻子,我真的……真的求您了……”
赵升斗的力气渐渐用尽,最后只趴在地上,抬手扯住温颜宁的裙角无声的哀求着。
算了。温颜宁忽然放弃了自己原本想要无动于衷的打算,抬手招来几个府上的小厮将人给抬进了府里。
之所以突然变卦返回,倒不是因为什么特别伟大的原因。只是因为温颜宁突然觉得,人活一世总还是需要一些什么底线的。总不能因为惧怕看到结局,就连开始都不开始吧?
更何况,她这一世已经认清了萧煜和温澜心的真面目了,应该不会再惨死了。
原本围观的百姓看到温颜宁将人给抬进了帝师府,只交头接耳的议论了几句,然后便渐渐散去了。
而帝师府里,几个小厮抬着赵升斗去了一个府里不曾住过人的客房。
“您的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赵升斗感激的看向温颜宁说道。
对于这些感谢的话,温颜宁倒是不怎么在乎。这种虚话她上辈子听过的多了,说得再动听的都有,可是她最后还不是被千夫所指。
“不用。”温颜宁冷着脸简短的说道。
只是虽然嘴上这么说,温颜宁手上为赵升斗清理患处的动作却格外的柔和,半点没有弄疼过他。
那脓包约莫着大概已经有一阵子了,赵升斗没有好好休息,又没能得到及时、有用的救治,一直拖到现在,所以看起来已经大的有些吓人了。
“可能会有一些疼痛,你忍一下。”温颜宁说着,就从药箱里掏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将赵升斗腿上的脓包给捅破了。
赵升斗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却仍旧猝不及防的痛到叫出声来。
将银针放到一边,温颜宁将脓包里的淡黄色脓液全部都挤到了一块纱布上。用过的纱布被温颜宁丢到地上,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寂静的有些可怕。
“我一会儿会用烈酒给你擦一下,可能会有些疼。”温颜宁让小厮去拿烈酒,自己则开口提前跟赵升斗嘱咐着。
这下赵升斗懂了,温颜宁嘴里的“有些疼”大概会是很疼。毕竟如果真的只是“有些”的话,她也不会提前告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