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不信?”温颜宁面上并无波动,只直视着那个穿红戴绿像只野山鸡一样骚包的公子哥儿。
“哪儿都不信。”那个公子哥儿嘻嘻哈哈地道,“空穴不来风,你那位妹妹在陛下面前言辞切切,情谊肯肯,又岂会是虚言?难道她还敢欺君不成?再说了,若不是你温大小姐自己行为不检点,又有谁会闲着没事干的去找你的茬儿?”
“公子这话的意思是,我遭人排挤是我自作自受?”
“正是。”那个公子得意洋洋,“不然你倒是给大家证明一下啊?”
“就是就是。”
“说的没错。”
“口说无凭,倒是证明一下啊!”
……
周围一阵嘈杂,都叫嚷着要温颜宁自证清白。好好的一群贵族千金,未来的诰命夫人,国之栋梁在现在竟然像那城东菜场一样毫无风度可言,比之被人沿街叫卖的野鸡还不如。
温颜宁历经两世,心绪静如止水,这等污蔑自然不被她放在眼中,故而她只轻轻一笑,道,“那公子身有不力,岂非要怨愤令慈生而不育,育而无道?”
那个方才还嘻嘻哈哈的公子哥儿突地变了脸,连行两步急上前来厉声呵斥,“你!你在瞎说什么?!堂堂的一个贵家小姐,云宁郡主,竟然是如此不遵妇德的么?!你们帝师府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尽了!”
温颜宁并不动怒,反而往前迈了两步,腰背挺直如青柏,“我观公子发疏而发黄,眼下乌青,额上虚汗,故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公子。”
说完不等那个公子回答她,反而又往前走了两步,直接道,“我想问公子,近来是否起夜频繁,夜间盗汗不止,时常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入眠之后多梦而手脚如冰。白日里又是否时常头晕乏力,口干咽痛,耳鸣不止?”
那贵家公子听着温颜宁的每一句都说在自己的点上,顿时惊疑后退,“你、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因为我是大夫。”温颜宁弯眉浅笑,“我且劝公子,鹿鞭羊肉还是少吃些,公子体虚,受不得大补。若公子信我,回去且叫仆人去药铺抓些芡实、金樱子、黄精、何首乌、菟丝子、覆盆子、沙宛子、附子、肉桂、巴戟天、淫羊藿、熟地黄等回去磨成粉用水炖了才好。否则……”温颜宁故意卖了个关子。
“否则会怎样?”那公子哥儿果然追问起来。
“否则莫说这未来令夫人闺中寂寞,且说公子您自个儿倒是能省了佛寺住持剃度的功夫,反倒是清心寡欲,落尽三千情丝,入了那佛门,此后倒是无欲无求了。”
这是直接说这公子哥儿要是再不调理,马上就要阳痿了。
温颜宁说的委婉,但耐不住身边都是人精,谁能听不出来温颜宁这是在说这公子哥那话儿不行,顿时周围一阵笑声响起,连皇帝都撑不住脸笑了起来。
那公子哥儿讨了个没脸,羞得直往人后躲,实在是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