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宁看了一眼这个聪慧的小姑娘,眼神中带着赞赏,甚至连唇角都带了笑意,于是又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身体强健的人一般一个时辰就可以见效了,你娘亲乔夫人的身子骨太弱了,肾气不足,所以见效慢点,大概需要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那大夫乓乓乓地磕着头,声泪俱下地哀嚎叫道,“两个时辰?!那要是夫人的身子撑不过去,那岂不是一尸两命?!乔家主慎重啊!”
乔远山听着也觉着是大夫说的这么一回事情,他的夫人他是一向知道的,自幼身子骨便弱,要是真的撑不过去该怎么办?
他们二人夫妻恩爱这么多年,他是绝对不能接受乔夫人的逝世的,于是他刚刚被乔安思摁下去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地想要挥起来,大概是想要叫人将温颜宁请下去的。
可这边乔远山的手还没抬起来,年龄还小的乔安思已经一脸怒色地站到了大夫的面前,厉声道,“我娘亲现在还好好的,你在这里哭谁家的丧?!”
乔远山抬到一半的手顿住了。
“哪里有这样在主人家里哭嚎的?我虽然年纪小,但一直在京中行医,到各家诊病救人,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大夫的,这也是乔家主心好,不然你这样的放到京城的任何一户人家里去,都是要被人给乱棍打出去的。”温颜宁在旁边补刀。
“我娘亲现在好的很着呢,你做什么空口白牙地就诅咒我娘亲一尸两命?!你安得是什么心思?我乔家对你不好吗?让你这样诅咒当家主母?!”乔安思年龄不大,气势倒是很足,这样一番话说出来,竟然是将那个疯狗一样乱吠的大夫给堵得哑口无言。
也是,作为被请进府中的客人,虽然他是有些优待,但这样的诅咒当家主母,虽然说是口不择言,却也会坏了主人家的心情,这一遭若是他坚持的是正确的还好,事后还可以说是担忧主人家的亲人,可是要是他错了,温颜宁是对的,那么日后他就不要想有任何一家看病问诊再会来找他了。
诅咒病人,这可是行医治病的大忌讳啊!
那个大夫一时间自知失言,现在倒是也安静了下来。
这边的乔安思看着那个大夫不说话了,稚声稚气的哼了一声,跺了一下地面,转身小跑到乔远山面前再一次抱住自己父亲的胳膊,“爹爹,郡主殿下千金之躯肯来我家为娘亲看诊是我们乔家的荣誉,对待郡主殿下这样诚挚之心的客人,我们应该是温和有礼的,父亲,您刚刚就很失礼。”
乔远山是个听得起劝的,闻言虽然担忧自己夫人的情况,却也还是起身朝着温颜宁长长作了一个揖,“方才乔某多有冒犯,只因心忧贱内,还请郡主见谅。”
温颜宁摇摇头,蹲身回礼,“无事,担忧妻子实乃人之常情,这也说明乔家主是个性情中人。”
乔远山一脸苦笑地摇头。
而这个时候,乔安思又看着自己的父亲说了第二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