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川国既然已经平定了南陆,便五人能保证他们会不会有继续扩大领地的野心。
他们日夜忧心,生怕东川国帝王沈诏硫某日呼出一句:“朕要率东川的铁骑,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
……
在这场波澜壮阔却又惨烈无比的战争进程中,南陆之地曾爆出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南越第一高手破关而出,踏入了那传说中的琼渊境。
在普通百姓眼中,这样的强者已然超凡脱俗,拥有着翻云覆雨、移山填海的神通,分明与神仙无异,是他们心中仰望的存在,亦是南越国最后的希望之光。
这位名为吕鸠裘的高手出山之时,正是在三川口决战。
那日,血月升空,风云变色,天地灵气仿若都为之震荡,他背负着南越国的期许,投身到这场乱局之中,欲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然而,命运弄人,战场之上,生死一瞬,即便强如他这般的绝世高手,最终竟也战死沙场,化作一抔黄土,徒留世人的惊叹与惋惜。
他与侯铭轩的那场对决,堪称惊天地泣鬼神。
本该是侯铭轩、范衷卿、关聪、沈凤清的围剿,却被世人传送为侯铭轩一人之力战胜。
那描述是这般形容的:侯铭轩与吕鸠裘两人在空中你来我往,拳脚相交之处,气流涌动,仿若小型风暴。
侯铭轩凭借着热兵器的辅助,一度占据上风,但南越第一高手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和诡异的招式,也多次化险为夷。
可最终,在侯铭轩的一轮猛烈炮火攻击下,他体力不支,被一道热流击中,从高空坠落,结束了传奇的一生。
还有传闻说,侯铭轩一人在这场南征战役中,杀伐敌军数量不下十万,具体真伪,无人知晓。
侯铭轩凭借着一次次惊艳世人的战绩,已然让各方势力认定他具备了“弑神”的能力。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一传十,十传百,迅速在各个国度与势力之间蔓延开来。
一时间,研究如何针对侯铭轩以及他那辆宛如钢铁巨兽、坚不可摧的房车,成为了各方密室内的首要议题。
天涯行宫其上配备的四把加特林,一旦开动,便能在瞬间倾泻出如暴雨般的火力,收割无数生命,再加上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闻所未闻的热兵器,让它成为了战场上的噩梦之源。
各方势力绞尽脑汁,或派遣密探刺探情报,或召集能工巧匠钻研破解之法,都妄图找到能制衡侯铭轩的手段。
有的势力派出的密探,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潜伏在东川国军队周边,试图偷取热兵器的设计图纸,但很可惜,这个世界上,压根不存在这样东西。
这些个密探屡屡被侯铭轩的警觉部下识破,落荒而逃,有的则抓入大狱,严刑拷打逼问。
有的国家高薪聘请各地的能工巧匠,将他们关在囚笼之中,限期让他们研制出能抵挡热兵器攻击的装备,可工匠们面对这从未见过的技术,只能摇头叹息,束手无策。
如今,南方边境之上,曾经那条泾渭分明的界限已然模糊,或者说,东川国与南陆已然融为一体,再没了边境之分,广袤的大地在同一片苍穹之下,迎来了新的生机与希望。
可回首望去,东川国大军往昔部署的那三十五万雄军,为了这场胜利,后续又有源源不断的援兵加入,粗略估算,投入的兵力或可达五十万之众。
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是,即便在后续不断有新兵补充的情况下,总计死伤仍超过了二十八万。
这一个个冰冷的数字背后,藏着的是无数个曾经温暖的家庭。
曾经,他们是田间劳作的农夫,是市井叫卖的小贩,是学堂诵读的学子,是家中期盼归人的爹娘妻儿,可如今,他们却永远地倒在了这片土地上,化作了史书上简短的记载,留下了一段段未竟的人生,徒让亲人们在岁月中无尽地哀伤。
在后方的临时营帐里,每天都有悲痛欲绝的家属前来打听亲人的消息,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让人肝肠寸断。
有的老母亲,头发花白,眼神空洞,手中紧紧握着儿子出征前留下的信物,喃喃自语:“儿啊,你答应娘要平安归来的,你在哪啊……”
有的年轻妻子,怀中抱着尚在襁褓的婴儿,泪流满面:“夫君,你走了,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
侯铭轩独立于高处,望着远方那新收服的土地,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胜利的喜悦短暂地抚慰他疲惫的心灵,让他感受到了奋斗的价值与意义。
可转瞬之间,对逝去将士的沉痛哀思又如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
尤其是瞧见一只只裹尸布被缓缓抬走,运往国内,每一次的目送,都如同有一把利刃在他心间狠狠划过,让他揪心不已。
他的脑海中,时常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日的场景:
自己酒后一时鲁莽,执意摔先锋大军直攻三川口。
战场上,喊杀声震耳欲聋,鲜血四溅,先锋将士们奋勇向前,却因准备仓促,陷入敌军重围,惨遭屠戮。
他望着眼前的惨状,双眼通红,心中满是悔恨,暗自自责道:“若不是那日自己的莽撞,或许便不会造成这么多伤亡。若能冷静筹划,徐徐图之,凭借我们的实力,甚至能将损耗折损一半。这便是救下五万条生命,五万个家庭啊,可如今……”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他强忍着不落,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唯有背负着这份沉重,继续前行,才能对得起逝去的英灵。
在这片曾经被战火反复灼烧,如今终于重归安宁的土地上,侯铭轩心中始终藏着一处无法轻易触碰、深不见底的伤痛——他先前从潭西村兽圈中带出的千余神兽,在数百场大小战役中,已惨烈地死伤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