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铭轩倒无意隐瞒,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略显疲惫的身心,缓缓开口,干脆一五一十将周公的生平与自己同他对战的过程说了一遍。
说道激烈处,他的眼神中还会闪过一丝激战的余韵,不自觉地比划几下招式,让船员们仿若身临其境。
“啊呀呀!大人如今竟已是治普境,那咱东川国,便可称千年不衰啊!”
一人兴奋感叹,此人年纪稍长,在船上算是个老资历,深知治普境强者对于一个国家的意义,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想不到,那诗仙周公竟然还活着!这老妖怪,活了这么多年,却害了这么多条人命,该死,大人做的对,这叫为民除害!”
船上唯一一位管着厨房的女子说道。
她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此刻却满脸愤慨,双手握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显然是对周公的恶行极为不齿。
众人在甲板上欢呼雀跃,尽情释放着内心的喜悦。
有的船员挥舞着手中的衣物,像是胜利的旗帜;有的用力拍打着船舷,“砰砰”声不绝于耳,仿佛在为侯铭轩奏响凯旋的战鼓;口中高喊着:“侯爷威武!侯爷凯旋!”
那声音此起彼伏,震得船帆都微微抖动,在辽阔无人的海面上传出老远。
“哎呀妈呀,咱侯爷可真是神了,这等绝境都能闯出来,还把那周公给收拾了,这下可没人能挡咱的道啦!”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水手兴奋地叫嚷着,他的络腮胡随着喊叫一抖一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
“就是就是,我刚才都以为咱要折在这儿了,那涡流看着就吓人,要不是侯爷有这通天的本事,咱这艘船怕是早就被吸进那无底洞里,尸骨无存咯!”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水手附和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心有余悸地望了望远处那依旧汹涌的黑色海域,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脸色还有些发白,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似乎生怕那涡流再追上来。
“你们可瞧见侯爷刚才施展异能时的模样没?那光芒,亮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治普境强者的实力,果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呐!”
一个瘦高个水手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双手在空中夸张地比划着,试图重现侯铭轩施展异能时的震撼场景,脸上满是崇敬与向往,眼神中透着对强者的仰慕,仿佛还沉浸在侯铭轩大展神威的震撼场景之中,连周围伙伴们的呼喊都似听非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众人正兴奋地议论着,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水手缓缓抬起手,那只手布满了老茧,是多年拉绳索、掌舵留下的痕迹,他用这只手不紧不慢地捋了捋胡须,胡须黑白相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
他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开口道:“侯爷如今成了这世上唯一的治普境强者,往后这天下,怕是要有大变化咯。”
他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对过往江湖风云变幻的洞察,仿佛已经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到了未来江湖的暗流涌动,“咱跟着侯爷,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侯爷心怀大义,又有这通天彻地之能,定能闯出一番大作为,咱们这些个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日后定能闯出一番大事业,闯出一片属于咱们的天地。”
他的眼神透着精明与期待,看向侯铭轩的目光中满是忠诚与信任,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跟着侯爷大干一场的辉煌场景,他们或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扬帆远航,开辟新的航线,与异国通商,为东川国带来无尽财富;或在江湖中凭借侯爷的威名,惩治奸邪,成为百姓口中传颂的英雄豪杰。
“那可不,等咱们回到岸上,把侯爷的英勇事迹这么一宣扬,保管让所有人都对咱们刮目相看。”
另一个水手满脸得意地憧憬着未来,脸上的笑容灿烂得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回到家乡后盛大的欢迎场面。
他一边说着,手中还剥着橘子,橘子皮被他随意地扔在甲板上。
此刻他心中想起先前老婆总嫌他没用,每次出海归来,老婆虽会照料他的衣食起居,但言语间总是透着不满,不是埋怨他挣得少,就是数落他没出息,不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如今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夫人自己当了一回英雄,甚至连如何措辞都想好了,一直在脑海中不停地回放。
他美滋滋地想着,夫人听到这些,保不准会惊讶得合不拢嘴,眼神里满是对他的刮目相看,说不定还会一改往日的吝啬,给他长些零用钱,让他手头宽裕起来,足够自己隔三差五买些小酒小菜,约上几个老友,在街边的酒馆里潇洒潇洒,听着旁人的羡慕夸赞,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到时候,咱可就是跟着侯爷名震天下的功臣啦!青史留名啊哈哈哈!”
另一个水手满脸得意地憧憬着未来,他笑得前仰后合,手中的橘子都差点掉落在地。
他想着回到家乡,自己定会成为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走在路上,旁人都会投来羡慕的目光,说不定还会有年轻后生拉着他,求他讲讲海上的冒险故事。
而当史官前来记录侯爷的丰功伟绩时,自己的名字也能顺带写上一笔,流传后世,让子孙后代都为他感到骄傲。
一想到这些,他就激动得难以自已,笑声在甲板上回荡,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让大家对未来的期待愈发浓烈。
侯铭轩看着船员们一张张洋溢着喜悦与憧憬的笑脸,那笑容仿佛具有感染力的春风,驱散了他心头些许大战后的疲惫与阴霾,同样被深深感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欣慰的笑笑。
此时,先前昏迷的华春风已然醒来。
他躺在船舱内的一张简易床铺上,床铺不过是几块木板拼凑而成,上面铺着一层略显破旧的被褥。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仿若一张失去了血色的宣纸,没有一丝红晕,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耷拉在额前,眼眸中却透着一丝清明,宛如混沌之中透射出的一缕微光。
“有人吗?有没有人在船上?”
他呼喊道,声音虽不算洪亮,却在相对安静的船舱内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几分虚弱与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