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沿海的湿润郡县,雨水频繁,土地松软,给球场地基的夯实带来极大挑战。负责此地工程的是一位名叫赵勋的年轻官员,他刚过弱冠之年,出身官宦世家。
自幼饱读诗书,又习得一身精湛武艺,胸怀壮志,一心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初到郡县便雷厉风行地指挥工匠们开工。
他身着崭新的官服,腰佩长剑,英姿飒爽,在工地上大步流星,手中的图纸挥舞得呼呼作响,口中不断下达指令,想要尽快让工程步入正轨。
然而,当地经验丰富的老工匠陈福却对此颇有微词,陈福年逾花甲,在这海边生活了大半辈子,皮肤黝黑粗糙,双手布满老茧,那是多年劳作的印记。
他皱着眉头对赵勋说:“大人,这地可不能像寻常那般夯,得先把水排干净,还得加些特殊的料,不然球场建起来,没几天就得塌喽。”
他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边说边用手中的拐杖用力戳了戳脚下松软的土地。
赵勋年轻气盛,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痛快,觉得这老工匠是在倚老卖老,反驳道:
“我在京城也参与过不少工程,按规矩来便是,哪有那么多讲究。”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心想自己熟读各类工程典籍,又有实践经验,怎会不知如何行事。
两人僵持不下,工程进度一度停滞。
工匠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听谁的。
有的工匠悄悄凑近陈福,小声说:“陈师傅,要不咱就依着大人,别惹麻烦。”陈福瞪了他一眼,闷声说:“这是拿工程开玩笑,不行!”
另一边,赵勋的随从也低声劝道:“大人,要不咱跟陈师傅再商量商量,毕竟他在这儿待得久。”
赵勋却一甩袖子,气鼓鼓地不吭声。
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袭来,刚挖好的地基瞬间被雨水灌成一片泥沼,赵勋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工地,他满心懊悔,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满脸羞愧地找到陈福,诚恳地说:“陈师傅,是我莽撞了,您经验丰富,还得多仰仗您指点,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补救。”他微微低头,双手抱拳,行了个礼,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
陈福见他态度诚恳,也不再计较,摆摆手说:“罢了罢了,大人也是心急想把事儿办好。咱赶紧动手吧。”
说着,他带着工匠们重新开工。
他们反复试验,采用特殊的排水系统,陈福亲自带着几个年轻工匠,沿着地基边缘,一步一测量,深挖沟渠,沟渠的深度、宽度都经过精心计算,确保雨水能顺着沟渠迅速排离球场地面。
又从附近的河滩上运来鹅卵石与粗砂,众人齐心协力,用箩筐一趟趟搬运,均匀地铺洒在地基上,加固地基,防止塌陷。
赵勋也没闲着,他一边帮忙搬运物料,一边跟陈福学习如何根据不同土质判断施工方法,还不时向工匠们请教细节,态度谦逊认真。
在后续的工程建设中,赵勋和陈福配合得愈发默契。
赵勋充分发挥自己组织协调的能力,调配人力、物力,确保材料供应及时;陈福则凭借精湛的手艺和丰富的经验,把控每一个施工环节的质量。
遇到难题时,两人不再争执,而是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共同商讨解决方案。
比如在搭建球场看台时,遇到木材受潮变形的问题,赵勋立刻派人四处寻找干燥耐腐的木材替代,同时陈福想出用炭火烘烤的办法,对轻微变形的木材进行矫正,两人的办法双管齐下,顺利解决了难题。
在铺设球场地面时,赵勋根据陈福的建议,调整了水泥与沙石的配比,让地面更加坚固平整。
就这样,在他们的齐心合力下,一座坚固耐用、设施完备的球场在沿海郡县拔地而起,成为当地民众运动休闲的好去处,也为后续其他郡县的球场建设提供了宝贵经验。
工匠们日夜忙碌,脚陷在泥里,每迈出一步都要费好大的力气,仿佛被泥泞的土地紧紧拽住了脚踝。
汗水混着雨水湿透衣衫,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冷风一吹,刺骨的寒意直透心底,可即便如此,没有一人喊累。
而在北方的寒冷郡县,冻土坚硬如铁,挖掘工作进展缓慢。
负责此处的官员钱文是个急性子,看着工程进度缓慢,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在工地上踱来踱去,嘴里不停地催促着工匠们加快速度:“大伙加把劲啊,这工期可耽搁不得,咱得赶在大雪封山前把地基挖好,不然误了时辰,谁担得起这责任!”
工匠们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干活,可冻土实在太难挖,一锄头下去,只砸出一个小小的白点,工具没几下就卷刃了。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轮流上阵,抡起大锤奋力砸向冻土,没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手臂酸痛得抬不起来。
其中一位年轻工匠小李,家中贫寒,指望着这份工钱过冬,被催得紧了,忍不住嘟囔:
“这冰疙瘩,神仙来了也挖不动,当官的就知道催,也不想想办法。”
这话传到钱文耳朵里,他心里一酸,意识到自己的急躁给大家添了压力。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心中满是愧疚,暗自思忖:是我太心急了,没考虑到实际困难,得赶紧和大伙一起想办法。
钱文静下心来,召集工匠们一起商议对策。
大家围坐在一堆篝火旁,熊熊火焰驱散了些许寒意,映照着众人疲惫却充满期待的面庞。
有个老猎人出身的工匠提议:“俺们打猎的时候,要是遇上冻得硬邦邦的猎物,就生火把冰烤化。这冻土,说不定也能用火烤。”
众人一听,眼睛一亮,觉得有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说干就干,他们立刻在工地上生起篝火,干燥的木柴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星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