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群结伴而来的年轻学子,他们满心欢喜地来到京都,想亲身体验这盛大的赛事,可面对高昂的住宿费用,只能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年轻书生皱着眉头,苦着脸说:“咱们好不容易凑足了路费,本以为能舒舒服服地看几场球赛,这下倒好,连住的地方都成问题了。”
另一个学子附和道:“是啊,这客栈老板们也太黑心了,咱们总不能睡大街吧。”
众人无奈之下,只能在京都各地寻找地方就地睡眠。
京城一时间多了许多“流浪汉”,他们或蜷缩在店铺的屋檐下,身上裹着单薄的衣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或三五成群地躺在城外的破庙之中,用干草铺地当床,相互依偎取暖。
夜晚,巡逻的士兵路过时,看到这些情景,也不禁摇头叹息。
而那些实在找不到合适栖身之所的人,只能强忍着困意,在街头巷尾徘徊,期盼着天快点亮,好去球场占个观看比赛的好位置。
球场上,球员们为了胜利拼尽全力,汗水湿透衣衫,受伤也不下火线。
他们或是在激烈的拼抢中摔倒在地,膝盖、手肘擦破皮肉,鲜血渗出,却只是简单地包扎一下,便又迅速投入战斗;或是在高速奔跑后体力透支,气喘吁吁,脸色惨白,可眼神中依旧透着对胜利的渴望,咬牙坚持。
观众们的心随着球的滚动而起伏,当看到心仪的球队进攻时,他们站起身来,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手帕,声嘶力竭地呐喊助威:“加油!加油!”。
而当球队错失良机或遭遇对手猛烈进攻时,他们又会不自觉地紧皱眉头,发出阵阵叹息,双手紧握,为球队捏一把汗。
终于,决赛的两支队伍站在了赛场上。
一支是来自东川国商业重镇的“金球商会队”,这支球队背后依托着雄厚的商业资本,财大气粗得令人咋舌。
赛前,为了打造一支无往不胜的王者之师,球队管理层不惜血本,广发英雄帖,高薪聘请了各地的优秀球员,那些球员们听闻金球商会给出的天价报酬,纷纷慕名而来,一时间,队内星光熠熠,组成了一支豪华阵容。
他们的当家球星是被誉为“金靴猎手”的赵宇,此人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锐利,仿佛锁定猎物的雄鹰。
他射门技术精湛,不管是远距离的大力抽射,还是近距离的巧射破门,都驾轻就熟;门前嗅觉极其敏锐,在球场上总能如鬼魅般出现在最有威胁的位置,抢在对手反应之前,给予致命一击。
在之前的比赛中,屡屡上演单骑闯关、绝杀对手的好戏,引得观众们惊呼声此起彼伏,被众多球迷看好,夺冠呼声极高,甚至有球迷专门为他制作了大幅的画像,在看台上高高举起,画像上的赵宇英姿飒爽,旁边写着“冠军射手,舍我其谁”的字样。
另一支是由各国青年组成的“万国联军队”,他们虽然来自不同国家,文化背景各异,肤色、语言、风俗习惯千差万别,但在球场上却磨合出了惊人的默契。队中的核心球员正是来自风羽国的亚尔曼王子。
先前反对参赛的是他,当初在风川国的宫殿内,他怒发冲冠,一拳砸在桌子上,坚决抵制参加这所谓的“万民杯”,言辞激烈地宣称这是东川国的霸权行径,会侵蚀本国文化。
然而,在老臣维恩的苦劝之下,他半推半就地踏上了征程。
没想到,这一路走来,他竟被赛事的魅力深深折服,不仅球技出众,而且有着非凡的领导才能。
在训练场上,他总是以身作则,最早一个到场,最晚一个离开,亲自示范各种技巧,耐心指导队友;比赛时,他又能审时度势,迅速洞察对手的破绽,指挥队友展开凌厉的攻势,带领球队一路过关斩将,闯入决赛。
如今,他已然成为球队的精神领袖,队友们望向他的眼神中,满是信任与依赖。
决赛当日,京都最大的足球场上座无虚席,六万观众翘首以盼,他们身着统一颜色的服饰,形成了一片金色和彩色的海洋,金色球迷正是“金球商会队”的球迷,相对的,彩色球衣正是“万国联军队”的粉丝们。
现场气氛太过热烈,观众们讨论激烈,兴奋不已,那喧闹声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嘿,你瞧,金球商会队这阵容,简直无敌啊,赵宇那家伙肯定又要大发神威了,这场比赛他们稳赢!”一位身着金色衣衫的中年男子,满脸通红,扯着蛀了的嗓子对身旁的同伴喊道,手中还不停地挥舞着一面绣有球队标志的小旗。
“哼,可别小瞧了万国联军队,他们一路杀过来,那默契可不是盖的,亚尔曼王子更是厉害,我看啊,这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旁边一位穿着彩色衣衫的年轻人不甘示弱地反驳道,眼神中透着坚定,他脖子上挂着一个特制的号角,时不时吹响几声,为自己支持的球队造势。
甚至有人当场开设赌局,不少人纷纷参与其中。
在球场的一个角落里,几个身形魁梧、神色狡黠的大汉围坐在一起,面前摆放着一张简易的木桌,桌上堆满了金银细软,那是用来下注的筹码。
“来来来,各位看官,买定离手啊!金球商会队一赔一点五,万国联军队一赔二,机会难得,错过可就没啦!”
一个满脸横肉、左眼有道疤痕的大汉,站起身来,双手在空中挥舞,大声吆喝着,试图吸引更多人参与下注。
他的声音粗犷而响亮,在喧闹的环境中也能传出老远。
此时,一个身形佝偻、穿着破旧衣衫的老者,显然是个老赌徒。
他手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地挤到桌前,浑浊的眼睛盯着桌上的筹码,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布包,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是几枚磨损得厉害的银币。
他嘴里嘟囔着:“我这养老的钱呐,全押金球商会队了,看这架势,他们赢面大些,希望能多赚几个子儿,熬过这个冬天。”
说罢,将银币轻轻放在金球商会队那摞筹码上,手还在上面按了按,像是生怕被风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