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川国的军旗已然插遍了南越诸国广袤南陆中六分之一的领土。
从最初的强攻边陲小城,到后来东川国的将士们顶着敌方如雨点般密集的箭矢、滚落的巨石,奋勇攀爬云梯,以血肉之躯撕开敌军的防线;再到后来巧妙运用战术,迂回包抄、声东击西,打得敌军晕头转向,防不胜防。
往昔,那看似坚不可摧,如铁桶一般坚固的南越同盟军,在东川国的铁骑与侯铭轩层出不穷的奇谋之下,一场场战事接连失利。
曾经信誓旦旦、同仇敌忾的他们,此刻内部却陷入了重重矛盾与自我怀疑的泥沼之中。
走进他们的军帐,便能听到各国将领、各门派宗主如市井泼妇般争得面红耳赤,相互推诿指责,粗重的喘息声、愤怒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帐顶簌簌作响。
有的将领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地数落着他国的不是,试图将战败的责任转嫁他人;有的宗主则铁青着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却又在帐外徘徊,满心焦虑,不知该如何挽回败局。
联盟内部人心惶惶,士气低落,情况岌岌可危,仿若一座根基松动的大厦,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侯铭轩深知,情报乃是战争的眼睛,于是开始不断在尚未攻下的各国中安插内应碟子暗探。
为此,他精心谋划,悄然编织起一张庞大而隐秘的情报网,试图渗透各国上层网络。
这些暗探皆是侯铭轩从军中最忠诚、最机敏的士兵以及在当地招募的有志之士中精挑细选而来。
那些军中士兵,皆是经历过多次生死考验,在战场上表现英勇,对东川国忠心耿耿,他们听闻侯铭轩的计划,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而当地有志之士,怀着对家乡解放的渴望,对正义的追求,也纷纷响应号召。
随后,侯铭轩又对他们进行了数月的悉心培养,不仅传授他们各种刺探情报、隐匿身形的技巧,诸如如何在夜间悄无声息地潜入敌营,利用阴影和环境掩护自己,如何巧妙地伪装身份,与敌人周旋,获取关键信息,更保证了他们一家后半生的优厚待遇。
侯铭轩亲自与他们面谈,言辞恳切,以家国大义、个人恩义打动他们,他目光坚定地看着每一个人,讲述着东川国的使命,诉说着百姓的苦难,承诺着对他们家人的照顾,让这些热血男儿心甘情愿成为死士,怀揣着必死的决心,潜入敌国的心脏地带,仿若一把把隐藏在暗处的利刃,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然而,在下一场战事开始前,一道棘手的难题如巍峨高山般横亘在众人面前,让东川国的将领们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众人皆知,南越之地的地形复杂。
中南部多为山地,那峰峦起伏,一座连着一座,沟壑纵横交错,像是大地被撕裂出的一道道狰狞伤口,深不见底,暗藏凶险。
大军在此间难以展开瞬间进攻,每前进一步,都仿佛要与这险峻的山川搏斗一番。
战马在崎岖的山间小径上更是步履维艰,马蹄小心翼翼地落下,生怕踩到松动的石块,稍有不慎便会失足摔落,那惨烈的嘶鸣声仿佛能穿透山谷,让人心惊胆战。
连后备物资的运送也成了令人头疼的大问题,辎重车队常常被困在狭窄的山道上,车轮卡在石缝间,动弹不得,赶车的士兵们吆喝着、推拉着,累得满头大汗,却依旧无济于事。
更雪上加霜的是,南越诸国先前沿着险要地势设置起了一道狭长城墙,虽比不上前世蓝星长城那般雄伟壮阔,却也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横卧山间,死死地扼守住东川国南下的必经之路。
城墙上箭垛林立,仿若一只只警惕的眼睛,注视着四周。
这道决定整个南陆命运的咽喉防线,重兵死守,守军严阵以待,眼神冷峻,透着一股决然之气,仿若一道坚不可摧的人肉防线,让东川国的将士们望而却步。
为破解这一僵局,侯铭轩当机立断,仿若一位果敢决绝的弈者,在棋局陷入困境时,毅然决然地落下关键一子。
他不顾众人劝阻,一人一骑,如孤胆英雄般向着敌军边境疾驰而去。
胯下战马嘶鸣,划破长空。
守在城墙上的士兵们远远便察觉到侯铭轩孤身一人出现在边境附近,且今日并未驾驶那令他们胆寒的大杀器房车,这些平日里被侯铭轩打压得满腔怒火的士兵们,顿时一个个怒气冲天。
他们眼中满是贪婪兴奋,心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若能擒得侯铭轩,此战胜负便还尚未可知,自己必将加官进爵,名垂青史。
于是,他们全然不顾军令约束,仿若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疯子,一窝蜂地全数前押,大军团如汹涌的潮水般猛扑上去,喊杀声震得山间回响不绝,仿若要将这山谷震塌,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似乎已经看到了侯铭轩被擒获后的荣耀场景。
侯铭轩见敌军中计,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仿若暗夜中狡黠的猎豹窥见了猎物的破绽,心中已然胜券在握。
可他表面上却佯装惊恐,那惊恐的神情仿若被吓坏的小鹿,瞪大了双眼,慌乱地环顾四周,嘴里还大声呼喊着,假意没跑出重围去,仿佛陷入了绝境之中,不知所措。
这才是老戏骨!
继而,他猛地一拧缰绳,调转马头,直面那汹涌而来的大军,毫不犹豫地与之展开厮杀。
他手中长剑出鞘,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呼啸的劲风,那劲风仿若能撕裂空气,“扑哧”的一声,长枪精准地扎入敌军士兵的胸膛,瞬间挑飞一个个敌军士兵,血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