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三间牢房中的皇子惊吓到极点,废太子沈佟年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那原本还算有神的双眸此刻仿若被无尽的恐惧吞噬。
随后,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双腿一软,若不是双手本能地抓住牢门的栏杆,怕是早已瘫倒在地。
下一秒,白眼一翻,直接昏厥过去,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顺着栏杆滑落,“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毫无反应。
老七沈兆轩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抱头,似是想把自己藏起来,逃避这可怕的一幕,没过多久,也昏死过去,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有一丝气息尚存。
唯有沈楚江还死死盯着侯铭轩,他的双手紧紧抓住牢门的栏杆,眼睁睁看着侯铭轩把沈端璟打死,看着沈端璟的身体逐渐瘫软。
最初还能发出几声微弱的惨叫,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没了动静,最终被揍得面目全非,不成人形,轰成肉泥。
那血腥的场景让他胃里一阵翻腾,胃酸直往上涌,一股酸水涌上喉咙,他强忍着才没吐出来,却又移不开眼睛,心中满是震撼与恐惧,仿若世界观都被这一幕彻底颠覆。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侯铭轩挥拳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重锤砸在他的心上,让他深刻意识到,眼前之人动起真格来,是如此的决绝与狠厉,完全颠覆了平日里对侯铭轩的认知。
周围的狱卒们早已吓得瘫倒在地,此刻,他们哆哆嗦嗦地挤在角落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议论着,声音带着颤抖与惊恐,仿若受惊的鹌鹑。
一个年纪稍长的狱卒,脸色惨白,牙齿打着颤,那上下牙齿相互碰撞的“咯咯”声清晰可闻,悄声说道:“我在这诏狱干了大半辈子了,可从没见过侯大人这般凶狠啊,这得是多大的仇啊!”
他边说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那冷汗早已浸湿了袖口,眼神中满是对侯铭轩的忌惮,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认识到这位大人隐藏在温和外表下的另一面。
旁边一个年轻狱卒接话道:“就是啊,平日里看侯大人挺和善的,出入府邸,还时常对我们这些下人微笑点头,今日这模样,跟变了个人似的,那沈端璟也太惨了,可他之前做的那些坏事,也算是报应吧。”
说着,他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那滩血肉模糊的惨状,又迅速低下头,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似乎生怕侯铭轩一个不顺眼,把怒火也撒到他们身上。
还有的狱卒紧闭双眼,不敢再看,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们双手抱胸,试图给自己一些安慰,可那从心底涌起的寒意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只能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祈祷这场噩梦快点结束。
满身是血的侯铭轩,宛如从修罗战场归来的魔神,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那浓稠的鲜血,顺着他的发丝、衣角不断滴落,一滴滴殷红的血珠在潮湿的地面上汇聚成一个个暗红色的小水洼,随着他的走动,水洼泛起层层涟漪。
他每一步落下,带血的脚印便印在这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地面上。
侯大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内心的仇恨仍在熊熊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宣泄着未散尽的怒火,让周围的空气都仿若变得滚烫炽热,旁人根本不敢靠近。
他微微仰头,脖颈处的青筋瞬间高高鼓起,根根分明。
深吸一口气后,猛地转头,两道犀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沈楚江,仿若两道实质化的利箭,让人不寒而栗。
那眼神仿佛能直击灵魂深处,将沈楚江内心的恐惧与怯懦彻底揪出,使其无所遁形。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清算这位六王爷,若不是他,梁舟钰不会死!
在踏入沈楚江牢房之前,侯铭轩顿住脚步,侧过身子,朝着身后紧握长枪,满脸怒容的赵星说:
“就是这个畜生,先前在拉拢我的信件中,提到过要带走苏莞。”
赵星听完,怒火噌一下上头,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
双手因愤怒而剧烈颤抖,手中的长枪也跟着微微颤抖,发出“嗡嗡”的颤鸣声。
“老爷,您只管动手,等最后留给我扎一枪!”
此时,被困在牢中的沈楚江,显然也知道了害怕。
平日里那副高傲嚣张的皇子模样早已荡然无存。
他的眼神慌乱惊恐,四处游移,不敢直视侯铭轩的目光。
见侯铭轩一步步逼近,沈楚江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哆哆嗦嗦地开口求饶:
“侯……侯大人,求您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之前都是混蛋行事,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回吧……哪怕容我在您府上做个仆人。”
那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嗡嗡,带着绝望与恐惧,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他干裂的嘴唇中挤出。
生死面前,再没了半分昔日贵为皇子的尊严和高高在上,曾经那不可一世的傲慢、目中无人的神态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只剩下一个在恐惧中瑟瑟发抖、卑微求生的可怜虫。
侯铭轩讥讽出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冷漠与鄙夷。
“先前,你总说我俩性情相投,可我今日告诉你,我俩,从来都不是一路人。也永远不可能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靠近沈楚江,眼中的鄙夷之色更浓:
“你是个杂种,畜生。是个前朝余孽,是怪胎!童年丧母的不幸,不是你草菅人命的理由!”
这些话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沈楚江的要害,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痛苦。
他先是一怔,原本就颤抖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抖得更加剧烈,眼神中满是被揭开伤疤后的惊惶与无措。
往昔那深藏心底的童年创伤,被侯铭轩毫不留情地撕开,鲜血淋漓地暴露在众人眼前,痛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沈楚江听到这里,大概是被戳到痛处,竟欲要殊死一搏。
“老子不是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