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切都妥善安排完毕之后,接下来要做的便是静静等待两日之后的开河迎船仪式了。
而在此期间,那原本掌控着城主府的两百名倭缅武士,其中已有整整七十人成功地全面接替了城主府的守卫工作;剩下的一百三十人,则有条不紊地逐步接管起城防、河道,甚至连城内的兵营和军械库这样重要的地方,也一个不落地落入了他们手中。
如此这般部署,其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在短短几日之内,彻底瓦解掉这座城池原有的所有守城战斗力。
由于有着城主亲自下达的谕令,城内的士兵们尽管心中或许有所不满,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听从这些倭缅武士的指挥调遣。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就来到了第四天。
这天清晨,侯铭轩悄悄地爬上了福禄客栈的楼顶。
只见他轻手轻脚地在砖瓦之间摸索着,不多时便从随身携带的双肩背包中掏出了一架精致的望远镜。
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投向遥远的东方海面,透过望远镜仔细地窥探着。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四艘体型巨大无比的船只正从浩渺无垠的东海缓缓驶来。
这些庞然大物一路乘风破浪,气势汹汹。
沿途所经之处的重重哨卡见状,竟然纷纷主动放行,使得它们得以畅通无阻地朝着东源河的入海口逼近而来。
眼看着时机已然成熟,侯铭轩当机立断,迅速回到房间内开始整理屋内的一应物品。
他动作娴熟地将各种物件一一归置整齐,然后仔仔细细地收拾好行李。
待一切都准备停当之后,他才施施然前往柜台处办理了离店手续。
侯铭轩漫步于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目光敏锐地察觉到城中一些熟悉的面容已悄然发生变化。
只见城主府前方,那些威风凛凛的护卫们个个手持寒光闪闪的倭缅弯刀,脸上洋溢着不可一世、耀武扬威的神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处海面上那四艘庞大的船只逐渐靠近入海口,并缓缓驶入三环城内部,向着城内的港口逼近。
就在这时,侯铭轩突然伸手拦下了街边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
他从怀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毫不吝啬地朝坐在马上那位横身而坐的车夫抛去。
这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锭银子所不能解决的。
如果真有的话,那就两锭。
果然,当那车夫看到这白花花的银子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脸惊喜之色难以掩饰。
“公子,请问您想要去哪里?”车夫赶忙勒住缰绳,让马儿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问道。
然而,侯铭轩却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我并不打算乘坐你的马车,而是希望你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城外。一路上径直前行,途中若是遇见一位站在道路中央、身着鲜艳红袍且身披银甲的男子,你便上前告知他‘时机已成’。届时,他自然会再赏赐给你更多的钱财作为报酬。”
听到这番话语,车夫心中一阵狂喜。
如此轻松又赚钱的好差事,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啊!
于是,他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接过了这笔大买卖。
随后,只见他扬起马鞭,用力抽打在马背之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城外飞奔而去。
由于这位车夫本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这一带的地形和路况可谓了如指掌;而且通常情况下,马车夫出行很少会受到城门处武士们的盘查。
所以,这次出城之旅异常顺利,车夫很快就消失在了侯铭轩的视野之中。
接下来,只见侯铭轩动作沉稳地从背包里缓缓取出一坛剑南春烧酒。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坛子,凝视着上面圣上亲笔题字——“凡碍眼者,皆可杀。”
那龙飞凤舞、气势磅礴的字迹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力量。
侯铭轩深吸一口气后,轻轻地揭开坛盖,顿时一股浓郁而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
他仰头满饮一大口,让那辛辣而又甘甜的酒水顺着喉咙一路滑下,瞬间点燃了整个身体。
那股火辣的感觉在口腔中肆意冲撞着,与醇厚的酒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陶醉的独特滋味。
紧接着,侯铭轩毫不犹豫地将那块象征着无上荣耀的御赐金牌别在了腰间,金光闪闪的令牌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夺目。
然后,他熟练地把ak-47步枪紧紧拴在身上,并牢牢握住那把威力巨大的沙漠之鹰手枪。
┐(˘_˘)┌
侯铭轩抬起头,望向远处巍峨壮观的城主府。
脑海中不断闪过曾经亲眼目睹过的洛天雄所犯下的种种滔天罪行:
那些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无辜百姓们绝望的哭喊以及苏莞爷爷那被残忍打断的双腿……
每一幅想象的画面都如同一根根尖利的刺,深深地扎进他的心头。
想到城中还有无数像苏莞家一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家庭支离破碎的人们,他心中的怒火便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苏岐哥哥,你要做什么?”
侯铭轩闻声猛地回过头去,只见苏莞正急匆匆地朝他跑来。
她的手中紧紧抓着几幅刚配好的新药,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惊讶和疑惑。
当她看到侯铭轩今天这副全副武装的陌生模样时,不禁微微一愣,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回想起当初为了保护苏莞的安全而向她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侯铭轩的心中不由得涌起几分愧疚之情。
他快起步子,眨眼间便来到了苏莞的身侧。
他微微俯下身,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苏莞的肩膀,柔声安慰道:“苏莞,快快回家去!用不了多久这城中就会乱成一锅粥。现在我不便同你解释太多,你只需记得哥哥曾经对你许下的诺言,就在今天,我定会让这座陈旧腐朽的城池焕然一新、脱胎换骨!”
苏莞听到这话,心中似有所悟,但又不敢完全确定。
然而,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她对这位名叫侯铭轩的男子始终怀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和依赖。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迈开脚步飞快地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目送着苏莞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之后,侯铭轩这才缓缓地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