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年轻些的刺客,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哆哆嗦嗦地念叨:“饶命啊,饶命……”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颗子弹便呼啸而过,结束了他的性命。
侯铭轩一边射击,一边大声喊道:“今日,就拿你们的命来祭奠死去的兄弟们!”
那声音在山间回荡,震得树叶簌簌作响。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的悲愤与决绝,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失去兄弟的痛苦,统统宣泄在这枪火之中。
在他的猛烈攻击下,这群刺客被杀得片甲不留,山林间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那血腥之气与山林间的草木清香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令人作呕的味道。
侯铭轩望着满地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怒火在燃烧,这些妄图阻挡他复仇之路的刽子手,他们罪有应得。
几波刺客接连来袭,却都被侯铭轩用突击步枪扫死。
在侯铭轩对战这些死士时,那位探源境宣德保高手在山谷一侧高地,宛如一只隐匿在暗处的恶鹰,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下方的战局,伺机而动。
他本欲趁机借助异能洞穿侯铭轩的脑袋,在他眼中,侯铭轩已然是瓮中之鳖,只要他这一箭射出,配合着那诡异而强大的“破甲”异能,任凭侯铭轩有通天本领,也绝无生机。
然而,侯铭轩久经沙场,又岂是等闲之辈。
战斗中的他,感官被无限放大,仿佛周身都布满了敏锐的触角。
就在宣德保悄然拉弓,弓弦被一点点拉开,发出细微“咯吱”声的时候,侯铭轩凭借着多年生死搏杀练就的直觉,以及房车后视镜那微妙的光线变化,看穿了一切。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是对敌人阴谋的轻蔑,更是对自己判断的自信。
正在宣德保拉弓射箭时,侯铭轩的枪口忽然掉转方向,动作迅猛如猎豹出击。那黑洞洞的枪口,此刻仿佛是死神张开的大口,直直地对准了高地之上的宣德保。
砰、砰、砰!
三声枪响,划破夜空,惊得山谷中的鸟兽四散逃窜,慌乱鸣叫。
侯铭轩枪法精准,那是无数次实战打磨出来的技艺,子弹仿若长了眼睛,准确无误地朝着宣德保的眉心、心脏、肺部三处飞去。
眉心处,子弹瞬间穿透皮肤、头骨,一股鲜血飙射而出;心脏位置,强大的冲击力让宣德保的身体猛地一颤,胸前瞬间殷红一片,生命的跳动戛然而止;肺部中弹,更是让他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摇摇欲坠。
遭受这三处致命伤后,宣德保头晕目眩,只觉眼前一黑,全身气力都被抽干,手指再也无力握住弓弦,手中的弓箭“哐当”一声落地。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精心策划的必杀一击,竟如此轻易地被侯铭轩化解,还反遭致命反击。
下一秒,在他的痛觉尚未传遍全身时,脚下已然滚出一只开了保险的高爆手雷。
原来,侯铭轩深知此人的厉害,为防万一,早在察觉他的存在时,便悄悄从腰间摸出手雷,算准时机,朝着他所在方位用力掷出。
“咚!”
一声巨响,火光冲天,山体小规模塌方,土石簌簌滚落,瞬间将宣德保所在之地掩埋。
这位废太子沈佟年手下的探源境二重强者,就这样在爆炸与土石的双重肆虐下,灰飞烟灭,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能留下,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
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侯铭轩长舒一口气,但他明白,危险并未彻底解除。他迅速调整状态,继续应对后续可能出现的敌人。
路上虽有波折,但凭借着自己的房车,侯铭轩有惊无险,终于赶到了江南地带,睦州箐郡。
一路的奔波让房车沾满尘土,仿若一只疲惫却坚毅的钢铁巨兽,缓缓向着他的封地三环城靠近。
车窗外,熟悉的景致逐渐映入眼帘,那错落有致的田野,一片金黄,微风拂过,稻浪滚滚,像是在欢迎主人的归来;袅袅升起的炊烟,悠悠飘荡,给这片大地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本应是宁静祥和的画面,却因侯铭轩心中的阴霾,染上了几分悲壮的色彩。
抵达城前,侯铭轩关停引擎,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往昔的回忆如汹涌潮水般扑面而来,每一幕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着侯铭轩的心。
挚友长发为护他惨死,那惨烈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那些忠心追随他的农夫青壮、店铺伙计,他们本是平凡之人,过着简单质朴的生活,只因侯铭轩平日里的点滴恩泽,便在他最危难之时,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
在宫城混战中,他们手无寸铁,仅凭一腔热血,与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卫兵对抗。
那一个个鲜活的面容,在倒下的瞬间,眼中还残留着对未来的期盼,对侯铭轩的信任,如今却都化作了侯铭轩心中无尽的愧疚与悲痛,像是一把把盐,撒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还有他倾尽心血打造的天阙阁,曾经的它,是京都城内最为繁华热闹的所在,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汇聚着天下的奇珍异宝,文人墨客在此吟诗作对,商贾政要在此洽谈交易,那是侯铭轩辉煌过往的象征,承载着他的梦想与荣耀。
可如今,却沦为一片空空如也的楼阁,可称毛坯或废墟。
侯铭轩每次想起,心中便涌起一阵酸涩,那是他多年努力付诸东流的悲哀。
想到此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先是小声抽泣,渐渐地,悲痛如同决堤的洪水,他在房车内放声大哭起来。
身体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微微颤抖,那压抑的哭声,似要冲破房车的禁锢,宣泄着他满心的悲戚与愤怒,整个房车都仿佛被他的悲伤所笼罩,弥漫着一股令人心碎的气息。
哭罢,侯铭轩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车门,一步跨出房车。
那动作带着决然,仿佛要将过去的所有痛苦与屈辱都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