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女的带领下洛水赋和玉函墨绕过外院往内院走去,一路上的景致比外面来的更加耀眼夺目光彩照人。不难看出内院和外院的区别,一个是用来招呼重要显贵的客人,而另一个却是用来招待一般的亲朋好友。看来那些达官贵人或者是名流商人也只配在外院坐席而已,洛水赋一下子就对玉函墨口中的寿星产生了浓厚的兴致。
礼貌懂事的侍女带着玉函墨和洛水赋走进一间富丽堂皇的大殿安排他们坐在最显然的位置,躬身退了出去。此时的大殿已经聚集了些许的人,或许是没有注意或者事先告知过,玉函墨的到来并没有带来什么骚动。
安稳的坐在玉函墨的身旁,洛水赋垂下眼睑有些无聊的等待万众瞩目的主角到来。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辰,人群中忽然开始骚动起来。洛水赋以为是寿星已经来了,不禁有些好奇的抬起头朝门口看去,却在一瞬间让视线定格无法移动。
眼前一身白衣胜雪,眉目萧瑟双眼冷淡的男人不正是那日在市集救自己于危难的男子吗。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啊。
刚一进门千介就看到了了坐在玉函墨身边的身影,不自觉的勾起嘴角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真是有趣,原本他以为今晚的宴会会一如既往的无趣,却忽然在为贵宾准备的大殿之中遇到了那天逃脱的小女人。这一次,既然老天安排他们再一次相遇,那么他千介可绝对不会辜负老天的美意。
看到同样讨厌的眼神,洛水赋垂下眼睛不想再看过去。但是有时候不是她要逃避就能逃避的掉的,那个身影竟直直的朝着自己而来。
“你来的挺早的,家父还在内室。有劳墨你久等了。”
“千介不必在意,朕在这儿等是应该的。”
“墨身旁的这位是?”
千介用白玉扇微微的指了指已经足够压低脑袋的洛水赋。她真的很不想跟这个自己讨厌的人物有任何的交集,可是他却偏偏讨人嫌的主动贴上来。
“水摇,这位是我故交的儿子。司璐国最风度翩翩最潇洒俊逸的皇子,也是司璐国未来的继承者:千介。”
既然玉函墨已经开口介绍了,洛水赋也不好再逃避什么,只好抬起头看着千介路出一个内敛的笑,礼貌性的点了下头。以为这样就算是打过招呼这个讨厌的家伙应该要离开了,谁知道他像是故意一样那么多的位置不坐,偏偏挨着自己身旁的空位坐下。
感受到对方传递来的挑衅,洛水赋气的牙痒痒。可是毕竟这儿多是背景显赫之人,洛水赋也不好表现什么。只好不甘心的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的坐在原地,如坐针毡。
原本以为有了一个忽然冒出来的千介就够倒霉的了,让洛水赋更没有想到的是玉含烟竟然也出现在宴会的大厅。这下,可有的热闹了。无力的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洛水赋恨不得宴会出什么事情,最好现在就结束。
刚一进门,玉含烟就注意到了坐在洛水赋身边的千介。那个讨厌的家伙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坐在洛水赋的身边,这个女人可真是够不老实的。明明已经是自己皇嫂了,还要勾搭别国的皇子么?
感受到玉含烟几乎将自己燃烧的光芒,洛水赋无奈的真想一头撞死。这个白痴又自以为事的家伙又开始动用自己太闲以至于有妄想症的脑子来揣测自己和这个可恶的叫什么千介的家伙的关系了。老天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顶着来自千介和玉含烟的压力,主角寿星终于在洛水赋的极其无奈中姗姗来迟。虽说已经是八十大寿,可是整个人却精神矍铄,一头有别于常人的短发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格外的让他看起来不怒自威。想来他的来头必定不小,刚刚玉函墨不是介绍过了么。他的儿子千介可是司璐国的皇子,那么他岂不就是司璐国现任的皇上?
这个想法让洛水赋的眼睛艘的一下迷了起来,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的寿辰邀请的都是皇亲国戚二品以上大员之类的贵族了。可是让洛水赋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判断错误了,事实上这个老人不过是司璐国的大祭司而已。
当然这些是以后洛水赋才知晓的。
就如她当初预料的那般,这场宴会果然难熬至极。既要刻意忽略一旁千介的探究眼神和故意的对话,还要挡来自玉含烟的杀人般眼神。再饕餮的珍馐美食此时也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功效,变得味同嚼蜡。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不是老天故意安排来让自己接受考验的,大有将洛水赋气死的特制。
“扶摇,来陪朕喝一杯。千祭司带来的酒可是天下无双,他出绝无的。扶摇若是不陪朕喝一杯的话就太可惜了。”
“那臣妾就陪着皇上对饮一杯。”
洛水赋微微一笑,端起眼前透明的琉璃盏跟玉函墨轻轻的碰杯,之后用一只袖子遮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顿时一股清甜和着淡淡的梅花香涌入洛水赋的喉咙,一扫她心头的阴霾。
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的千介此时的眉头正紧紧的皱着,方才洛水赋和玉函墨之间的对话已经全部涌入他的耳朵里。眼前这个好不容易让自己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兴趣的女人竟然已经入了宫,还是玉函墨心爱的女人。
确认了这一点,一种失望和挫败感朝着千介汹涌袭来。真是……可惜,竟然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
感觉到身旁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深沉难测,洛水赋在心底暗骂一声该死。为什么她心底总是会有一种这个男人很危险的感觉?一向最信任自己的第六感,洛水赋此时心里慌乱无比。若是再半路杀出什么程咬金,那么自己的复仇之路就会更加的坎坷。
“皇上,臣妾身体略微有些不适,想退下去休息一番。”
“这……寿宴才刚刚开始,朕不好中途离席。扶摇一个人离开不会有什么事吧?”
“放心吧皇上,臣妾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安心在这儿饮宴,臣妾只是四处走走。”
洛水赋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恬淡脱俗的笑,微微欠了欠身便往殿外走去。所有沉浸在琴乐舞姬中的宾客都未曾注意,洛水赋的身影离开之后殿上又有一个人离开了。
摆脱了恼人的吵杂,洛水赋皱眉随意的在安静的角落走着。因为过于偏僻所以灯光不算太亮,紧借着月光依稀看的到人影。走了一会儿许是累了,洛水赋找一块儿干净的石头坐下。侧目望去,不远处竟有一处人工铺设而成的小湖,正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水赋姑娘好兴致,竟然独自一人在这儿赏月。”
听到忽然传来的声音,洛水赋的眉头更加的揪紧。真是可恶,明明已经逃离了,竟然还要如此跟过来么?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是玉照国皇上玉函墨的妃子。难道你不应该尊称我一声娘娘?”
洛水赋挑眉,有些不悦的看着来者不善的千介。又是那种讨厌的,带着探究和戏谑的眼神,真是让人受不了。
“啧。才十八岁的年景就已经是墨身边宠爱的女人了。想必你肯定下了不少的功夫吧?”
听着千介话语里的轻蔑和不屑,洛水赋大为头疼的皱紧了眉头。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脚把眼前这个跟玉含烟一样狂妄自大又自以为是的男人给踹飞。
“我的事情不需要跟你一个外人报备,如果你是太闲了,我奉劝你还是回大殿招待你父亲的宾客吧。”
“难得本少爷找到了有趣的女人,没想到竟然已经是一国之君的妃子了。真是可惜呢。不过我猜,你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似外人看来的那般吧。”
千介故意挑眉看着洛水赋,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虽然心底异常吃惊,但是洛水赋却依然面不改色的直视着千介,一脸的毫无畏惧。
“想来,你的胳膊伸的有点长。我跟皇上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若千介皇子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水赋就先行告退了。”
洛水赋荣辱不惊的站起身,目不斜视的绕过千介往来时的路走去。明明两人已经要擦肩而过了,却忽然出来一只手牢牢的揪着洛水赋的手腕。有些诧异的回过头,洛水赋不明所以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千介。
“千介皇子究竟有什么事情,难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您都不懂么?”
洛水赋冷冷的说着,话语里已经透着些许愤怒。这个家伙可真无理,明知道自己是玉函墨的妃子竟然还敢出言不逊,现在竟然逾矩的抓着自己的手腕。就算他可以直接称呼玉函墨为墨那又如何,这不代表就可以调戏朋友的妻子吧。
越看眼前这个叫千介的就越不顺眼,洛水赋真想一脚踹花他那副自以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脸。
“啧,这么激动干嘛?不是才出来么,怎么就着急回去?是害怕你的皇上被别的女人迷惑而抛弃你吗?”
“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跟你丝毫关系都没有也不怕得罪于你。若是你再拉着我的手腕不放的话,就休怪我喊非礼了。”
“哟,脾气还挺硬的。好嘛,我就先离开了不逗你了。下次有机会见面咱们再好好聊聊,告辞。”
看着千介自以为事的北影,洛水赋气的差点当场吐血,当即在心里期盼以后两人最好不要有丝毫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