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阁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在不停的奔波着。可是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时辰那么久,却依然找不到洛水赋的身影。嬷嬷和一众姑娘的情绪也是紧绷的,究竟是谁,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的在烟雨阁里带走一个大活人。
明明院子里的家丁看到了那个身影,可是他的速度却如此之快让人根本就看不清楚样子。
已经派人通知了玉函墨,怕是很快他就会来的吧。
焦急的来回走在院子里。嬷嬷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揪着,怎么也放心不下来。
若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洛水赋出了什么事情,那可要如何是好。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慌乱的人群听到公公尖细的嗓音之后赶紧整齐的跪了下去,带着颤抖的声音参差不齐的喊着。而玉函墨的眉头,从听到洛水赋被人给劫走之后就一直没有舒展过。他脸上的阴郁和冰冷,更让其他人觉得恐慌无比。
“都给朕起来吧。”
玉函墨冷冰冰的说着,他直接越过众人朝着嬷嬷走去。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扶摇怎么会被人给劫走了呢?”
“回皇上的话,是有人闯进了娘娘的闺房把娘娘给劫走的。此人武功高强,轻功卓越。小厮根本来不及看清楚他的样貌,人就已经消失了。老身已经派人去附近找过了,可是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嬷嬷担忧的说着,她的话让玉函墨更加的气愤。竟然是有人大庭广众之下劫走了洛水赋,明摆着是根本不把自己这个皇上给看在眼里。可是洛水赋都已经中毒昏迷不醒了,又会是因为什么才被人给劫走的呢?
一连串的疑问迅速的在玉函墨的脑海里奔腾着,就好像有上千万匹脱缰的野马,让他头疼极了。
“究竟会是谁,他又想要干什么呢。对了嬷嬷,千介呢?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人,他不是一直都守在扶摇的房间里吗?”
玉函墨焦急的看着嬷嬷问道,他的眼神里带着急切和疑问。
“千介大人今日刚好上山采药,所以房间里没有人。谁知道水赋会在今天被人劫走。”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嬷嬷心底大概已经知晓了答案。她正在琢磨着如何让玉函墨也确信这一点,因为如此她便可以顺水推舟把早就计划好的事情摆在桌面上。
洛水赋,也是如此想的吧。所以她才会一点音讯都不给自己留下,嬷嬷默默地在心底想着。
“朕现在去扶摇的房间里看看,兴许会留下什么可疑的东西。”
玉函墨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眼眸里透着关切和担忧。中毒又昏迷不醒的洛水赋落在表明身份的人手里,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越是胡思乱想,玉函墨就越是担心。他不想让自己手足无措的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出合适的解决的办法来。
“皇上,老身方才已经查看过水赋的屋子了。老身在里面发现了一样东西,可是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嬷嬷微微的低下头言辞有些闪烁的说着,她的话让玉函墨匆忙离去的脚步忽然停顿了下来。他回过头来,一脸急切的看着嬷嬷。
“究竟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给朕看看。”
玉函墨语气威严的说着,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晓了。那东西可是事情的关键所在,多拖延一秒钟,洛水赋就会多一份的危险。
“回皇上,老身发现的只是一个锦囊。只皇室专用的明黄色锦囊,里面还贴身缝着几个字。”
嬷嬷故意有些为难的说着,她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偷偷的观察着玉函墨的表情。她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皇室专用的明黄色锦囊。此刻整个京城除了玉函墨之外,就只有玉函茳可以使用明黄色的锦囊。如此,不正是在告诉玉函墨,此人是玉函茳么。
“拿出来给朕看看。”
玉函墨尽量的克制着自己的怒火,紧紧地盯着嬷嬷用一种不容人拒绝的语气说着。
颤颤巍巍的把手里的锦囊放到玉函墨的手里,嬷嬷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此刻的玉函墨。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浑身都散发着将敌人撕成碎片的锐气。
看着手里做工精细的明黄色锦囊,玉函墨缓缓的打开口袋,把锦囊的内里翻出来。在锦囊内壁的一角,几个小小的字符一霎时便出现在玉函墨的视线里。
吾爱江儿。
这四个字玉函墨却是认得的,是玉函茳的生母亲手绣给他的。小时候,玉函茳曾经无数次的拿出来炫耀,只因为玉函墨和玉含烟的母亲死的早所以不可能会有如此精致的玩意儿。
此刻看着这四个字,玉函墨的眼睛就快要着起火来了。玉函茳,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为什么要劫走昏迷中的洛水赋,难道是要以此来威胁自己吗?
下意识的用力捏着手里的锦囊,玉函墨凛冽的眉目间透着骇人的杀意。
“皇上,千介大人回来了。”
守在一旁的公公飞快的跑到玉函墨的身边说着,话音刚落千介就已经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门口的玉函墨时,忽然从眼底一闪而逝一抹异样的眼光。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竟然让你亲自跑来烟雨阁?”
千介一边打趣的说着一边走到玉函墨的身边,而他看到的也始终都是玉函墨紧绷的脸。
“扶摇不见了?”
“是吗?”
玉函墨低沉而严肃的声音却让千介有些不屑一顾,他只不置可否的轻巧反问了一句就闭上了嘴巴。一副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而且让人看不出他有丝毫的吃惊。
“怎么从你的表情看,你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一样?”
微微的眯起眼睛,玉函墨有些探究的看着千介说着。
“怎么可能,我一大早的就出门上山采药去了,现在才回来。怎么可能会知道你的扶摇不见的事情。”
千介有些不耐烦的撇撇嘴,好像对于玉函墨说的这个话题有些不感冒一般。他的异常反应让玉函墨总有一种不怎么好的感觉,可是却也无可奈何。
即使因为彼此了解所以知道千介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玉函墨也不能逼迫他说出来。只有他想要告诉自己的时候,自己才有可能知晓,否则一切都是免谈的。
有些无奈的叹息着,玉函墨再一次把视线转移到手中的锦囊上面。
“扶摇,也许是六弟带走的。房间的地上有他的锦囊。”
玉函墨语气沉重的说着,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说给千介听。
“你打算怎么办?”
“咱们,应该是行动的时候了。再拖下去,我害怕扶摇会有什么危险。”
微微的侧过头去看着一脸焦急的玉函墨,千介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他虽然不想看着玉函墨担心,可是却也不想因此伤害到洛水赋。
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起了如此强烈如此不自觉的保护欲。这种奇怪的感觉,是千介之前所不曾有过的。他觉得有些惶恐不安又带着几丝的窃喜,也许事情解决之后就会让他看到难得的机会。所以,他应该是要保持沉默的,或者是加快整件事情的进程。
“关于玉函茳的证据,你搜集的怎么样了?”
“证据确凿,朕之前犹豫的只是不想让彼此撕破脸罢了。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不能再拖下去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玉函墨的话里带着无奈和不甘。可是他却也只能如此,有些事情注定到了要解决的时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