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函墨不露声色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他的目光一点点的在他的身上游离着。从跪在地上的双膝开始,一点点的往上移动。那种凛冽而寒光四射的眼神,若是换成了一般人早就已经惊骇的晕倒在地。可是眼前的男人,却丝毫都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摸样。他的眼皮甚至都没有因为玉函墨的探寻目光而颤抖一下,如此镇定沉稳的反应,又怎会出自一个寻常的生意人。
“肖庆灿,把他的衣服一层层的脱下来。每一件衣服都认真仔细的检查一遍。”
“你手里没有证据,根本就没有权利这么对我。”
听到玉函墨下命令脱自己的一副,那个男人的眼底忽然有一丝慌张一闪而过。他故作镇定的看着玉函墨大声的说着,极力的反抗着。
“朕是玉照国的统治者,你在朕的疆土上,用不着什么证据。”
玉函墨冷冷的哼了一声,示意肖庆灿动手。男人虽然极力的想要反抗,可是因为在之前就被肖庆灿点了穴失去了行动能力,所以他只能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一件件的衣服被脱了下来,肖庆灿检查的仔细又认真。终于在贴身的裤子内侧,肖庆灿找到了缝在上面的一块薄薄的布。布上用毛笔写着一行行清晰的小字,末尾赫然盖着哈护国的玉玺。
“皇上,找到了。”
肖庆灿小心翼翼的把写有字的布块切割下来,恭敬的呈到玉函墨的面前。
看到事情败露,那个男人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他的眼神如同一片死灰一般寂静,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神采飞扬。
“现在,你还敢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吗?”
举着手里的布块,玉函墨语气森冷的说着。
男人并没有回答玉函墨的话,而是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当玉函墨和肖庆灿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头栽在了地上。大股的暗黑色鲜血从他的嘴巴里涌出来,看起来像是咬破了藏在舌头下面的毒药而自刎了。
“命人把他抬下去吧。”
语气凝重的说着,玉函墨收回举着的布块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却原来,是一封极为机密的信件。是哈护国的国王写给玉函茳的。上面所罗列出得一行行的数据,看的玉函墨触目惊心。
“肖庆灿,你按照上面说的事情核实。朕一个时辰之后就要得到准确的答案。”
玉函墨的语气焦灼而略微有些慌乱,这是肖庆灿所从来不曾看到过得。下意识的,他敢肯定这封信的内容非比寻常。快速而机敏的从玉函墨的手里拿走布条,肖庆灿丝毫也不敢怠慢的冲了出去。
有些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玉函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看到的。原来昨天被自己逮捕的十名朝臣,他们所贪污的目的全都是为了把资源和人力偷偷的转移到哈护国。这个玉函茳,竟早已做出了如此周密的筹划。
若不是今日偶然抓到了这个哈护国派来的使者,也许玉函茳就会成功了。
这个认知让玉函墨变得紧张了起来,他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捏着。看来,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决绝的时候。兄弟情义骨血亲情虽然重要,可是却不及玉照国千千万万的子民。
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要绝情断义了。
短短三天内,就已经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越来越多对的矛头被指向了自己,玉函茳的思绪不得不开始紧绷了起来。他真是没想到,洛水赋竟然如此的聪慧过人,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的多。看来,他真的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跟她玩儿捉迷藏了。
也该是他认真地时候了,若不然的话肯定会输得很惨。
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玉函茳站在院子里如地狱的使者一般浑身散发着戾气和残暴。
从号称死亡之林的树林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是夕阳西沉。距离西域还有大约一天的路程,而此刻却是洛水赋中毒后的第三天。时间看起来格外的紧迫,容不得玉含烟有半点的迟疑。
极目远眺,似乎遥远的山脚下有一座小山庄。兴许,在那里可以找到合适的马匹。玉含烟知道,即使自己的轻功再厉害,也不若骑马来的快速而保险。腰间的瓶子里,只剩下三粒药丸。为了以防到了西域再遇到什么麻烦,这三粒药丸是万万不能动得。
此时,再没有比找匹马来替代脚力更划算的事情了。
玉含烟下定了决心便朝着山脚下奔去,可是他却不知道那座山村不过是荒废了多年,遗留的不过是一些残垣断壁和满目疮痍而已。幸运的话。兴许找得到人家。可是马匹,却并不是随便就能弄到手的。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划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唯独只有洛水赋一个人像是旁观者一样,始终躺在床上。
从嬷嬷那里得到消息,已经成功的把玉含烟跟哈护国‘勾结’的证据送到了玉函墨的面前。而玉函墨,也已经根据上面所提示的内容开始进行核实。玉函茳,距离被驱逐的时间就要到了。
洛水赋知道,自己这样做不过是想要替父亲澄清冤屈,所以她也一定要从玉函茳的口里得到亲口的证实。这样,才可以替自己的父亲伸冤。可洛水赋,却不知晓她这一步的计划应该如何才能顺利的完成。
就在洛水赋忧虑的时候,忽然听到窗户的位置传来细微的声响。她的双手警惕的握紧了咱藏着的机关,只要来人敢靠近一步就会被射成马蜂窝。
“啧,看来烟雨阁的防护也不过如此。”
竟然是玉函茳!洛水赋有些惊骇的怔愣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此刻的她虽然意识清晰,可是身体却还不能动。嬷嬷不在,她体内被自己种下的药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才可以在她内力的调息下被解开。而不能动得时间里,洛水赋只有暗自祈祷玉函茳可以聪明点不要自作主张。
“这里说话好像不太方便,你还是跟我走吧。”
玉函茳说完便走到床边轻巧的抱起洛水赋,竟不是从窗户走,而是从大门外闯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家丁只看到从屋子里冲出来一个男子,怀里还抱着中毒的洛水赋,然后就失去了他们的踪影。一时之间整个烟雨阁像是炸开了锅一般,每个人都惶恐不安起来。
该死,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洛水赋怨恨的眼神一直死死的盯着玉函茳,他竟然是从烟雨阁光明正大的离开。这样不是告诉所有人,她洛水赋被劫走了吗?难道他一点都不怕被人抓到再按上个绑架妃子的罪名吗?
“本王爷可没那么傻,不过就是混淆视听而已。等到他们找出线索的时候,咱们已经谈妥了。而已,也已经回到烟雨阁了。”
玉函茳自信满满的说着,似乎对于自己的计划早就已经筹谋的天衣无缝。
洛水赋想,这家伙肯定是疯子。因为只有疯子,才可以做出如此疯狂地事情来。可是他的真正目的,洛水赋却并不曾猜透。
一切,仿若一张大网。无形中已经张开,会捕捉到什么,谁也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