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驻院的同一时间,一道消息从东堂主府传了出来。
南堂**卫无常与东堂**管豹本是至交好友,此次来到东部区域也是受到管豹的请求,在管豹昏迷期间,卫无常将暂代管豹其**职务。
消息一出,各方纷纷冷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什么好友、暂代**都是借口,只是此举卫无常将自己给摘的干干净净。
要说最为恼怒的就是河塘坊坊主赵行运了,将卫无常拉过去本就是为了限制姜起文扩大权势,没想到卫无常直接投敌了。
骆大江低着头沉声说道:“既然卫无常他敢做,何不撤了他南堂**的职务?咱们直接把自己的人插进去,现在的南部区域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主之地。”
虽然恼怒但却并没有失去理智,赵行运看着眼前的字画说道:“撤了卫无常可以,但要把咱们的人插进去,钱塘江那个老东西绝对会坐不住,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想多生其他事端。”
“那撤了卫无常的**职位?”
想了想赵行运摇头说道:“南部区域实际上算不得完全的无主之地,那个柳百丞不是还活着吗?”
“重伤之人能翻出什么花浪!”骆大江不屑说道
“当初重伤,现在你能确定对方依旧重伤吗?那毕竟是柳池的儿子,即便心有反意,柳池就真的不会救了吗?”赵行运侧脸看了他一眼。
“那就这么放任卫无常?”
“先放他在蹦哒一点时间吧,让他珍惜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同时捏断手中的墨笔说道:“不听话的人就该铲除!”
……
驻院府邸,陆佺手中提着一坛子酒走进大堂,笑眯眯的看着卫无常举起手中的酒坛说道:“来点儿?”
古怪的看着陆佺,卫无常还是点了点头,虽说他和陆佺认识并不长,但陆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不反感的同时还有些许的熟络。
两人酒碗相碰,相视一笑同时一饮而尽,陆佺看着卫无常说道:“你这一手玩的倒是好,将自己完完全全摘出去,赵行运那边恐怕气的不轻。”
续上一碗酒后接过他的话,卫无常笑道:“他若是气死,最高兴的人恐怕就是你们长通刀宗了。”
放下酒坛的陆佺闻言笑着反问道:“难道你就不高兴吗?”
卫无常没有接话,两人沉默不语的喝着酒,直到酒坛快空的时候,脸色红润的陆佺忽然问道:“风临城的事结束之后准备去哪儿?”
“不知道,兴许是带着手底下的人落草为寇当个山大王也不一定。”卫无常挑眉说道。
听到卫无常的话,陆佺脸上浮现一丝羡慕,说道:“真好啊。”
“怎么?不想在宗门里呆了?那跟我一起走一同做个山大王怎么样?”卫无常笑道。
看着卫无常,陆佺原本红润的脸忽然消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嘴角苦涩说道:“我就算了,这一辈子能找到个没什么人的地方静静老死就不错了”
闻言挑了挑眉的卫无常似乎感觉对方有心事,本想询问但看见对方有些泛青的脸庞欲言又止,最后问道:“知道为什么我叫卫无常吗?”
“一个名字而已。”
“没错,一个名字而已,也就跟这江湖一样,无论换成什么名字,总有那么一群人站在别人的头上,也总有那么一些人苦苦挣扎在世界的最底层,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就有压迫,就有争斗,有人恨世道不公,让这江湖对于有些人是极乐,对于另外一些人却是地狱,但是这世道却又最为公平,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可以变着法的成为你的,江湖就是如此,只身一人便可血溅三万里,江湖无常,我便定这江湖,生死无常,我便成为永恒!”
他回过头看着陆佺说道:“到那时你觉得它还只是一个名字吗?”
看着卫无常,陆佺为他倒下最后一碗酒,拿起自己的酒碗碰了碰后说道:“为这江湖!”旋即一饮而尽。
放下酒碗的陆佺起身离去,走到堂口时忽然闻到:“若到那时只有你我二人,而永恒唯一……”
“杀你!”
陆佺嘴角勾了勾,旋即迈起脚步向外走去的同时抬起手摆了摆说道:“我不如你。”
看着酒碗中的倒影,良久之后,一饮而尽!
永恒的名字是象征,而他,要成为这江湖的象征!东部区域从迎来卫无常的到来后,不管其他人,倒是这里的百姓比谁都激动,毕竟南部区域就是在卫无常的手底下平息的,虽说出血不少但好歹平息了。
满怀期待的百姓正等着卫无常出手平息东部区域,赤火帮这边可急了,南部区域丢了就算了,东部区域若是再没了挂谁脸上都不好看。
赤火帮总帮,帮主齐斩赤看着眼前三人,心有怒火就不打一处来,朝一旁的弟子吼道:“俞潋呈呢!”
那弟子支支吾吾的说道:“俞长老以养病为由不见任何人。”
“反了他啦!”齐斩赤一掌拍碎身旁的桌子怒道。
“帮主息怒,眼下还是东部区域要紧。”柳池此时开口说道。
“息怒?我息你奶奶个腿儿,南边怎么丢的你特么比谁都清楚!把那卫无常引到东部区域来,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用不用我跪地上给你磕几个响头啊?”齐斩赤冲着柳池唾沫星子横飞的骂道。
用衣袖擦了擦脸的柳池很聪明的没有再说话,他感觉得到齐斩赤现在砍了他的心都有了。
“你们两个各派一人入驻去东部区域,不把那个卫无常弄死,我就把他们弄死!”齐斩赤冲着另外两个长老说道。
这话一出,两人可都急了,连忙说道:“帮主万万不可啊!”
“我北边本来就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这要是调走一人,北边用不了多久也会和东部区域一样啊。”
“我西边也是一样,一旦调走一人,双拳难敌四手啊。”
齐斩赤哼了一声拿出一纸书信说道:“早料到你们会这么说,我已经和姓赵的商量好了,你们各自调走一人,河塘坊一样只会出一人和你们对垒。”
两名长老闻言极力反对道:“赵行运是什么货色您又不是不清楚,他怎么坐上这个坊主位置的您也明白,和这种小人订的口头协议有什么用!”
“够了!”齐斩赤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忽然低头愣了愣,旋即喝道:“究竟我是帮主还你们是帮主?就按我说的办,谁不听话我砍了谁!”
“你去搬张桌子来。”看向一旁的弟子说道。
两名长老相视无言,只得无奈拱手说道:“遵命!”
两人走后,齐斩赤看着站在那里的柳池,越看越气,摸着新搬的桌子冷声道:“你还待在这儿干什么?感觉自己罪大恶极,求我砍了你?”
柳池老脸微红,看的齐斩赤一阵恶寒说道:“没事就滚蛋,一把年纪了还好这口恶不恶心人。”
被齐斩赤这句话怼的够呛,咳嗽一声拱手说道:“帮主,那个,玉补丹您还有吗?我那儿子……”
“玉补丹?你想都不要想,另外,你莫要再提你那儿子,当初生的时候我就说应该直接掐死,你瞅瞅他干的都是人事吗?你那私生子都比他好,可惜你不要,还打伤了人家媳妇。好的不要非要坏的,还有,你也真够心大的,他刀都捅到你身上了还替他要玉补丹。
”听到掐死那儿,柳池整个脸都绿了,旋即轻叹一声说道:“百丞从小没有娘,我又曾经做过那件事,不管他怎么想总归是我亲儿子,至于柳拜月,那只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