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响彻天地,扶阳郡之人驻足凝望,三大家族更是同一时间得到消息,在得知消息得一瞬间,便知道机会要来了。
毕竟,六年前,一样的场景就曾出现过,不过那一次是在石家坡,且那一次得知的也太晚了。
但如今却就在这扶阳郡附近,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又怎么愿意错过。
一道道命令传出,扶阳郡顿时沸腾起来,无论是闲散的江湖人,亦或是大小家族,甚至于地方的官兵,无不动心。
站在楼中,卫无常看着云柱许久,回过神来,露出一抹不知名的笑容,道:“人心,动了。城,也该乱了。”
一队队兵士横穿于扶阳郡的大街小巷,为首的中年人骑坐在马匹之上,像是感受到了目光,朝旁边看了一眼窗边的卫无常。
显然,对于对方还是有所了解,不动声色的拱了拱手,双腿加紧马肚,勒马前进,朝云柱的方向进发。
回了一礼,卫无常面带疑惑的看向齐跃联,开口道:“晋府有向郡城下达命令吗?”
目光顺着中年将领远去,齐跃联才开口道:“晋府属于独立机构,理论上与兵部是平级,没有圣上手谕,晋府无权调动军队。”
“那这是?”
“仇大人不久前传来的消息,兵部的礼朴颜从河州郡调到扶阳郡了。”
“这件事,南王不管吗?”卫无常眉头微挑。
轻叹一声,齐跃联无奈道:“大人物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嘛。”
吕泉见状,脸色变幻,腾空而起,一道剑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剑鸣声朝着卫鹿凌杀去。
“卫鹿凌,灵种在哪儿!”
卫鹿凌看着剑影,一声冷哼,喝道:“你永远也休想知道灵种的下落。”
闻言,吕泉寒声道:“既然如此,那边死吧!”
剑鸣声蓦然增强,卫鹿凌脸色不改,灰色气剑被他持在手中,周身更是被灰蒙蒙的雾气缠绕。
临近卫鹿凌,剑身骤停,像是被灰蒙蒙的雾气挡住一般,吕泉骇然:“这不可能!”
下一刻卫鹿凌手持灰色气剑出手。
那一剑,正是挟月剑法。
截月!
一轮弯月伴随着卫鹿凌手中的剑,凌于苍穹之中,密布的乌云挡不住那一刻绽放出的月华。
脸色惊变,眉头紧皱,吕泉大袖一挥,一道剑符出现在他的手中。
月华惊世,刹那间,寒月射出,直奔吕泉!
晃眼间,吕泉毅然将手中的剑符丢了出去,与那一轮寒月针锋相对。
轰——
万点银光撒向大地,两人站在地上,洒落的雨水沾湿了衣衫。
吕泉脸色苍白,卫鹿凌手持灰色气剑,冷冷的望着不远处的他。
两人此刻内里亏空,吕泉握了握手中佩剑,抬头却看见卫鹿凌的双眼,猛然回手,两剑相交。
噗!
青年此刻一剑插入刀疤中年人的胸口,对方看着插入自己胸口的银剑,像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看样子河州府那边,兵部也应该是有大人物下来了。”齐跃联带着疑惑又道:“这灵种,这么抢手吗?”
按照齐跃联的想法,这纵然是灵种,但如今却算是废了,昔日蕴含大道在内还算是抢手,可如今不应该会有这么大的动静才对。
“走,去看看。”卫无常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朝齐跃联说道。
“哎哎哎,仇大人还没下命令呐!”看着卫无常已经走到楼下的身影,继续苦恼说道:“你这这,算是抗命啊,府里会给你记上一笔的。”
嘴中虽然说着,齐跃联却也是速度不慢的下了楼,见卫无常上了马,看了看身旁的马匹,脚底微震,飞上马背,面带幽怨的看着卫无常。
加紧马肚,也不看齐跃联,手中缰绳一震,骑马而行。
无奈虽无奈,齐跃联还是手抖缰绳跟了上去。
吕泉仰望天穹,眼底闪过一抹流光。下一刻大喝道:“裕玮,去找灵种,必须将灵种带回家族!”
卫鹿凌眼底闪过一丝暴虐,闪身间就要离去。
手中佩剑向前一刺,吕泉眼露精芒,冷声道:“留下吧!”
话音落,剑出!
吕裕玮闻言,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将瓶中丹药倒了出来,一口吞下后,也不再管伤势,飞跃上马,带着甲士前往云柱之地。
卫凌看着正上方的巨大云柱,心底莫名的一丝慌乱,身旁的老者此时也是傻了眼。
招来一名护卫,卫凌盯着他问道:“发生了什么?”
护卫手足无措,顿时慌神,卫凌看了他一眼,朝老者喝道:“我说过什么?我不希望有事情打扰到娘亲,这是什么?啊?”
看着卫凌暴躁的指着天上的云柱大喝,老者也是急得满头大汗,不确定道:“这是有异宝出世?”
见老者此番模样,卫凌冷着脸,强制按下心中的不安,冷声道:“让下面都给我打起精神,若是除了意外,杀无赦!”
护卫告错后退了下去,一旁的老者这时冷静下来,看着天空中的云柱,只感觉此情此景莫名的熟悉。
“公子,这一幕您不觉得眼熟吗?”
听到老者不确定的语气,卫凌立住身子,抬头定眼一看,许久后才说道:“六年前,我好像见过。”
闻言,老者却是眼神一闪,六年前,夫人不就是六年前走的吗?当年发生了……
还没有想下去,墓碑前的卫凌忽然冷声道:“灵种,又降世了……”
说话间,一队人马出现在卫凌的视野中,为首之人身披铠甲,身后军队亦是身着黑甲,肩膀两侧各蹲一只黑豹
“豹甲军。”
看着为首之人,卫凌没有去问为什么这里出现了外人,那身铠甲上的丝缕血迹便是最好的回答。
“王将军来此,有何贵干?”卫凌两手后背,盯着来人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人手握马鞭,看着卫凌拱手朝天,道:“王忡奉朝廷圣上密令,前来带回灵种。”
盯了王忡许久,卫凌拱手道:“既是圣上密令,将军尽可随意,但还请勿要打扰家母安宁。”
王忡面色淡然,目光从宇文赫萱的墓碑上扫过一眼,说道:“卫大公子还请勿要阻碍我等。”
说罢,左右两侧的兵士手持长枪,来到宇文赫萱的墓碑前,朝墓碑拱手道:“得罪了。”
话音刚落,两杆长枪便要刺出。
“你敢!”一声冷喝,卫凌出现在两名兵士的眼前,两臂夹住长枪,一双冷眸看向王忡厉声道:“王忡,你做什么?!”
王忡盯着他的双眸,开口道:“卫公子,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
四目相对,卫凌喝声将两杆长枪折断,双手拿着枪头指着王忡冷声道:“这墓,你动不得!”
嗤笑一声,王忡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吾今日奉当今圣上谕令,卫凌,你如今可要违抗圣命不成?”
两人僵持,穹顶的云柱渝渐巨大,电闪雷鸣的声音也愈来愈响。
时间流逝,王忡看了一眼头顶的云柱,开口道:“卫凌违抗圣命,立斩!”
话音刚落,一列兵士冲杀出来,杆杆长枪同时刺了出来,卫凌眼神一凛,拔剑而出,削枪如削泥。
王忡看着卫凌,再次说道:“卫凌,立刻退去,莫要自误!”
冷笑一声,正欲回话,一道冷笑声道:“违抗圣命?他礼朴颜的命令什么时候变成圣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