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近些年来，父亲不负当初的壮志，甚至为了山庄将另外的一些东西抛在脑后。
至今他还记得当初母亲过世时眼中的那抹复杂的柔情。
回到山庄，两人去拜见卫鹿凌。
“父亲”
两人同声问好，卫鹿凌示意两人落座。
卫鹿凌看向卫无常，开口道：“听帆儿说，他将那三座矿脉的令牌交给你了？”
“是”
“三弟担心他走之后，担心下面的人贪赃，便将三座矿脉的令牌交给我，让我暂代管理。”
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好好管理，现在我已经老了，再加上暗疾发作，到时候山庄就要靠你们兄弟三人支撑了。”说着看了看卫凌。
心中不禁冷笑，老是老了，就是不知这暗疾发没发作，还是说根本就没什么暗疾？
感受到卫鹿凌的目光，卫凌起身说道：“那批货我已经运到山庄了，您可以随时查验。”
“你办事我放心。”
河州府衙？！这个时候往河州府衙送货？
看着卫无常，继续道：“这批货你接手，运往河州府，交给河州府衙。”
卫鹿凌前脚刚让卫帆以压箱送货的名头将他调了出去，这个时候却又让我去河州府。摆明了是想将我们通通调出去啊。
心中虽有怀疑，却是面无异色的接了下来。
见他这番模样，卫鹿凌不动声色的颔首。
这时候卫凌忽然摆了摆手，两侍卫捧了两个长短不一红木盒子走了进来。
他起身含笑道：“这次回来，自然不好意思空手而来”说着便打开了盒子。
只见那长红木盒中闪过一抹白光，流走之间还带着丝丝寒意。
“小常平时喜欢舞刀弄枪，为兄便花了大功夫寻得一块百年寒心铁，配合一块半掌大小的月玉打造了这柄利剑。”
说着递给卫无常，示意他接过去。
瞧了他一眼，心中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这柄剑，百年寒铁并没有多珍贵，放到市面上也是大有市场，但这寒心铁可就不一个价了，寒心铁百年才有几率从寒铁中蕴生。
寒心铁随着时间的增长，凉意越深，一百年孕育，三百年生寒，七百年聚寒。
眼前这柄剑中的寒意，可远远要超过刚刚聚寒的阶段，起码也是千年起步！
卫凌倒是看出了卫无常心中所想，不由得面带一丝无奈地说道：“这寒心铁本应是千年孕育的产物，奈何当初挖掘的人，没有长远见识，提前半年便将它挖了出来，不然的话，寒意还要在这之上！”
提前半年？听到这里卫无常也是不由得略感惋惜。
抚摸着剑身，捏了捏剑首的玉石，抬头问道：“这月玉也不便宜吧？”
微微耸肩，卫凌表示这都是小钱。
打开另一红木盒，其中摆了三只白玉瓶，拿起其中一瓶对着卫鹿凌解释道：“这是竹斋阁出品的三元三生散，对活血延寿有着不小的作用。”
微微颔首，便命人将丹药拿了下去。
三人又聊了片刻，卫无常以押镖为由先行离开了。
见卫无常消失眼中，卫凌才缓缓回过头，看着眼前的老人，开口道：“这次要去吗？”
眼皮抬了抬，瞄了一眼卫凌，没有回应。
见他如此作态，卫凌心中叹息，眼神中带着失望，“母亲的祭日，我守三天墓便会离开。”
卫鹿凌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他叙说。
不多时，卫凌站起身来，说道：“看样子小常还不知道那件事，只是您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不论是河州府衙还是梁郡南家，您如此做法，迟早会暴露在他们眼中，那个时候可不是倾向一方就能够挽回……”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不该管的不要管！”卫鹿凌沉声打断。
沉默良久，卫凌拱手告辞，离开之际说道：“你做什么我都不过问，但别打扰母亲的清净，我可不想她在下面也不得安宁。”
微微皱眉，卫鹿凌想要说什么，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心中那抹悸动按了下去。
此刻卫无常正打量着这柄剑，只见剑身刻着“禾轩”二字。
宇文赫萱，正是卫常生母的名字，算来也是卫无常的便宜娘亲，不过已经过世有些年了。
禾轩难免不是思念之情。
李凉走进来，道：“大公子正如往年一样，去了守宁苑。”
果然吗？卫无常一早便有所猜测。如今也正如自己预料的那般。
“少庄主，大公子次番回来……”
挥手打断了李凉，目光看向禾轩剑，开口道：“不管他是回来干嘛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盯梢。”
“是”
李凉正要退去，卫无常忽然开口道：“那批石料可开出什么东西？”
“多数是寻常玉石，仅仅又少量几块青黄玉”
果然吗？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会随意将好东西送到我手里，卫无常心中盘算着。
这批石料，即便是算不上上品，但在中品里面也算上等的，如果全部糟到自己手里可就亏大了。
卫无常明白这是卫帆故意让自己出糗。
李凉也看出这其中的阴谋，迟疑道：“要不找人筛选出一部分后，剩下的投放到市面上？”
筛选？听到这儿卫无常忽然眼神一亮，看着自己的双手。虽然没试过但应该也差不多的道理吧？。
“走，去看看那批石料”
应了一声，两人朝着库房走去。
灵石灵玉对于修行之人有着不小的作用，而这专门出产灵石灵玉的灵脉矿脉自然就成了各大势力抢夺的对象。
当然，只不过对于鹿凌山庄这种势力来说，灵脉自然不可能会有，有的仅仅是早已开发多年的几条矿脉。
来到别院库房，卫无常目光扫视架子上的每一块石料，片刻后却是眉头一皱，开口道：“这便是所有的石料了？”
思索后，李凉回禀道：“这些都是属下让石师鉴定过的能开出来的上好石料。”
上好石料？想了想，旋即问道：“其他的石料在哪儿？”
“在杂石房。”
“带我去。”
环视了一周这些杂石料，卫无常摸了摸下颚，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随手拿起一块两掌大小的石料，旋即运功。
站在一旁的李凉默默地看着，虽是一言不发，然眼神中那骨子好奇劲儿可是外露无疑。
饶是李凉南来北往押送货物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说过能用什么方法渗透到石料里面，来查勘石料内部的情况。
也可能有，但自己没听说过。
看着卫无常换了一块又一块石料，却不见他脸上有任何波动。
静等片刻后，卫无常将手中的那块石料随手抛扔下，心中暗道：“虽说没什么惊喜，但却也有意外所得。”
两人转了一圈，又回到先前的那石料库房，自然又开始了先前那一幕。
摩挲着一块又一块架上的石料，卫无常忽然开口问道：“那些石师是山庄上的？”
“不是，是属下从郡城里请回来的。”
那这可就有点意思了，虽然说这批石料材质都比较一般，但这架子上的上品石料跟那堆杂石料感知起来，颇有种半斤八两的势头。
令李凉拿了块杂石料，双手各捧着一块石料。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