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了哪里？”
夏安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那几个人鱼，开口询问道。
“他们回到了海神的怀抱，海神会饶恕他们的罪孽。”
言之的语气有几分冰凉，犯下大错的人鱼都会被送去献祭海神。
“海神是什么？”
靳野这回终于能插上话，他看向言之问道。
尽管他戴了氧气面罩，但是言之敏锐的听觉还是听到了他说的话。
不过言之并不想理会这个人类男性，总觉得他跟夏安有一种特别的关系。
“海神很神圣，我们不能随意讨论他。”
言之良久才回了一句靳野，但是态度不是很好，看向靳野的眼神也很不友好。
“那么，误会解开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夏安轻声说道，接着她跟靳野对视了一眼。
靳野立马明白她的意思，转身去打开舱门准备进去。
“夏安，等等。”
言之踌躇之后，遣散了身边的人鱼和鱼群，叫住了夏安。
夏安有几分疑惑地看向了言之。
“怎么了？”
“对不起，刚才对你出手了，一定很疼吧。”
言之十分愧疚地说道，他知道自己下手太狠了，要不是刚才那个人类男人拦住了他，他很有可能就掐死了夏安。
“哼，知道就好，我看你们人鱼也是个不讲道理的。”
还没有等夏安说什么，靳野先冷哼了一声说道。
这话说的言之更加愧疚，夏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算了，我知道你也是气急了，只是我们有要事在身，就不跟你多说了。”
“好。”
言之应了下来，接着正准备离开，却捂着腹部蜷缩起来。
夏安看他这样才想起来靳野将炮弹射进了言之的腹部。
“言之，你坚持住，我帮你取出炮弹。”
这时候的言之已经有几分意识模糊了，他看向夏安的脸，却跟记忆中那张慈爱的脸庞重合起来。
他伸出手蹼，小心翼翼抚上夏安的脸，嘴里喃喃自语。
“母亲，言之会听话的，母亲别走。”
看他这般，夏安怕他昏迷过去直接休克，便握住他的手，假装母亲般温柔的语气说道。
“好，我知道言之最乖了，不要睡着好不好，坚持一下。”
听到这话，言之立马狠狠点了点头，坚持着不睡，拼命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那张模糊的脸庞。
夏安指挥靳野回潜水艇拿来了医药箱，但她发现了一个事情，她是在海里，并没有无菌环境这个条件。
就算取出了炮弹，言之也会因为感染而死。
“不行，得把他转移到潜水艇里去。”
夏安皱着眉头说道，但是言之身型庞大，怎么穿过小小的舱门。
靳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陷入了沉思。
“对了，可以把他放进你的空间里，再转移到潜水艇里。”
靳野看向夏安，灵机一动说道。
“这样也不是不行，我试试。”
夏安是第一次将活物放进空间里，而且还是这么大的活物，她心里直发怵。
只见她将手搭在言之的身上，言之的身影顿时没入进夏安的空间里。
而后夏安和靳野回到潜水艇中，夏安意念一动进入空间，发现言之在空间里状态还算不错，甚至比在海里清醒。
但是人鱼不能在陆地里待太久，于是夏安抓紧把言之转移了。
言之躺在舱内，占了大半地方，夏安庆幸季宴礼之前还好把潜水艇造得足够大，不然真是头疼。
“给，夏安。”
靳野将医药箱递给夏安，夏安立马接过来。
接着，夏安就紧急处理了伤口，再小心翼翼地将炮弹拿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言之彻底清醒，他发出痛苦的嘶鸣。
“忍忍，言之，马上就好了。”
夏安用温柔的语气安抚道，言之安静了不少，迷迷糊糊地看向夏安。
她从空间里拿出空间水，一点点撒在言之的伤口上，又喂了一点进言之的嘴里。
言之感觉自己的伤口已经不疼了，意识也逐渐清明，只是身上有些干。
他朝着周围看去，发现并不是海里，随即拉住夏安紧张地问道。
“这是哪里，我害怕。”
夏安见他没有什么攻击性，便安抚他说道，“这里算是我们人类的一处洞穴，叫潜水艇。”
接着，言之又摸向自己刚刚受伤的伤口，惊奇地发现居然愈合了！
“好神奇！你们人类的东西怎么这么好用？”
言之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一样，眼睛亮亮地看向夏安。
“哼。”
一旁收拾药箱的靳野有些看不惯他这模样，冷哼了一声。
夏安不着痕迹地推了一把靳野，让他注意些。
“既然你伤好了，那我就带你回去吧，只不过可能要你闭上眼，只有我说你能睁开才能睁开。”
夏安怕空间吓到言之，便不放心地叮嘱了一番。
言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闭上眼。
靳野看向夏安，担忧地问道，“真的能行吗？”
“可以的。”
夏安朝着靳野点了点头，随后握住言之的手蹼，将他送进自己的空间。
言之感觉周围的环境好像发生了变化，但他却不敢睁眼，牢记着夏安的嘱咐。
夏安到了舱外面，把言之从空间里放出来，“可以睁眼了。”
听到这话，言之这才把眼睛睁开，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海里，更加惊奇看向夏安。
“好厉害，夏安，你怎么做到的？”
他没有任何感觉，就从潜水艇转移到了海里，这简直不可思议。
面对他的崇拜，夏安只是笑了笑，随后说道，“只是一点小技巧而已，我回去了。”
她转身离开，言之却愣愣地看着她背影，想到了记忆中那个温婉的身影也是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眼角落下几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落入海里的泥沙中。
直到潜水艇离开，言之都还愣在原地看着，潜水艇彻底消失在他视线里时，他这才悻悻离开。
潜水艇里，靳野坐在主驾驶位，看着夏安，忍不住出声问道。
“夏安，为什么我感觉那个人鱼对你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吃醋了，但是他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