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宁不喜欢苏清歌，总觉得她是有所图谋。
但是苏清歌却只是耸了耸肩：“我想做什么啊？当然是把你们两个小鬼丢进鬼阵里，充当阵眼咯，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兄妹体质特殊？今天你带着你妹妹从这里出去，一样会有不良用心的人对你们打歪主意，怎么样？你考虑考虑。”
她说前面那些话是为了吓唬钰宁，以免他真的自以为是，带着钰涵瞎跑。
他就算是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实力不足的时候，什么都是白谈。
钰涵听到苏清歌的话以后，小脸瞬间变得惊恐，往钰宁背后躲：“哥哥，我怕。”
钰宁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拍了下钰涵的小脑袋：“别怕，你不是想吃东西吗？我们过去。”
钰宁很会审时度势。
如果刚刚苏清歌是哄他们，钰宁很有可能不惜自爆换地钰涵离开。
但是她刚刚却是威胁他们，这让钰宁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佛口蛇心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苏清歌目前是真的没恶意。
“哥哥，她会把我们丢进去做阵眼的。”
“那你想吃甜点吗？”
“想。”
“那走吧。”
“哦，好。”
美食的力量战胜了恐惧，她被钰宁牵着手来到了饭桌前。
也不知道苏清歌是不是有备而来，准备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饶是钰宁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们刚刚死的时候还很小，记忆里面只有香味，但是已经不知道那些味道是什么样子的了。
苏清歌也没吊他们胃口，直接拿出了朱砂和黄表纸。
“啊！”
钰涵被这些吓了一跳，然后哭地非常厉害：“姐姐，求求你，放过我和哥哥，我们不是坏蛋，我们只是饿啦，姐姐，你想做什么，我和哥哥都可以帮你，我吓人很厉害的，你别杀我们。”
这一叠黄表纸瞬间激起了钰涵不好的记忆，当初他们为了保护母妃，特地去吓那些坏人，当时钟离渊就是找了道士来收拾他们。
当时钰宁还没现在这么厉害，两个人只有逃窜的份，但当时因为看到钰宁因为受伤差点魂飞魄散的样子，还是给钰宁留下了十分不好的印象。
“闭嘴。”
鬼哭太吵，苏清歌实在是没忍住低声呵斥了一声，等到钰涵停下来以后，才解释：“这符是帮你们定型，可以吃东西，不是要害你们。”
要是她真的想害他们，哪里还要废这么大的功夫。
“真，真的吗？”
钰涵打着哭嗝，还有些哽咽。
苏清歌按了按眉心，突然有些后悔。
她把两个小鬼带回来做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找了两个祖宗吗？
“真的，你们谁先来？”
苏清歌的手快速在黄表纸上画了一个复杂的符，是她自创的，能够让鬼暂时现形，并且还可以让鬼尝到人间食物的味道。
这还是以前她在现代和鬼打交道的时候，给一个没有要求的年轻鬼尝试的，人家想要在投胎之前再尝一尝自己最爱的奶茶、汉堡。
那个鬼也像钰涵一样爱哭，把苏清歌整得不耐烦了，才创出来这张符。
不过在那次以后就没再用过，没想到现在用来小孩子。
“我来。”
钰宁当仁不让，苏清歌也不废话，直接手一甩，一张符就贴在了他身上，金光一闪，很快就消失在他体内。
钰宁只感觉到一阵暖流在身体内涌过，下一秒他就闻到了久违的饭菜香。
鬼是没有嗅觉、味觉这些东西的，所以扑面而来的香味让他神色有些恍惚。
“小鬼，你可别装，不然的话，你妹妹该被你吓到了。”
她这符可没毛病，可不背锅。
“哥哥。”
钰宁冲着钰涵点了点头，然后快步上前，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点心尝了，瞬间眼睛亮了亮。
这个女人没骗他们。
“怎么样？好了的话就赶紧说。”
她没那么多时间留在这里哄小孩，今天她还想去尚书府一趟。
“麻烦你了。”
钰宁终于软了语气，惹得苏清歌多看了两眼，然后很快一张符就贴在了钰涵身上。
这顿饭足足吃了快一个时辰，等到丫鬟来收拾的时候都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小声嘀咕：“小姐怎么这么能吃了？”
桌上的菜几乎都吃地干干净净，连她不怎么喜欢的甜点都没放过。
可她也不敢问，最近小姐变得有主见，再加上之前被发卖背叛小姐的小蝶，让现在的下人都多了几分忌惮。
等到苏清歌和苏老爹等人磨了好一会儿，终于让她出来以后，那都是快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苏清歌没有直接去尚书府，而是去了云城最热闹的一品楼，随便在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漫不经心地听着中央的说书。
“昨晚云城大变，上面那位驾崩，太子突遭意外变得痴傻，宸王赶回来，临危受命，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太子殿下竟然清醒了，在殿堂之下直指宸王，说是他害了自己。”
“这下可不得了，朝中臣子分为两派，一派支持正统，要让太子登基，一派则是说太子德行有亏，不配为帝，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左相拿出皇帝遗诏，宣布是太子接位，这才作罢。”
看来云城里的说书人有两把刷子，竟然连这个都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道是朝中谁的人。
苏清歌端起茶水饮了一口，遮去自己眼底的思索。
“那是不是江家小姐要当皇后啦？”
太子继位，当初当街闹出来的糗事就成了风流韵事，没人敢再多说一句。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太子已经准备娶左相家的千金为后，江家小姐，这次可鸡飞蛋打咯。”
说书人捋了捋胡子，一副神秘不可测的样子。
苏清歌心里一动，手一掐，弹出一丝阴气附在坐在人群中的一人身上。
那人先是目光一呆，然后大声喊道：“我听说前两天江家闹鬼，江小姐跑去东宫求助，留宿东宫，接下来没多久，皇宫就闹出了百鬼夜行，死了好多人，太子都是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