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歌面色稍冷，嘴角浮起一丝讥诮：“他们可真是煞费苦心。”
若是把名单上面的人一一清理，怕是整个云国的根基也要动摇。
“这件事情，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苏清歌扬了扬手中的纸，轻飘飘的重量，可是传出去，一定会引起一阵波动。
“只有你和我，就连他们彼此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不得不说，国师还是有点本事，不然也不会忽悠了这么多人，就是不知道他是许了什么承诺，不然怎么会听他的？
要知道，现在他们在云国的能力，也足以也衣食无忧一辈子。
苏清歌唇角勾了勾：“那你等着瞧吧。”
话音落下，苏清歌手中突然升起一缕火焰，将纸烧地干干净净。
但那些名字都已经牢牢地刻在他们脑海里。
“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但她才走一步，手就被夜洺煊抓住。
“既然来了，吃顿饭的时间总该有？全是你喜欢吃的菜。”
“你倒是好记性。”
苏清歌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后者不可置否。
当初小孩时候跟在苏清歌身边，确实是知道不少事情。
今天天气不错，两人坐在窗边，望出去，是碧波连连的苍翠湖。
这是一品楼的特色之一，一年四季的苍碧湖都是美地不可方物。
就连苏清歌，都很喜欢这个地方。
“这湖里有东西，你的人下去看过了吗？”
“没有，是圣光，他们接近不了，会灰飞烟灭。”
对于苏清歌，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特别？”
苏清歌没忍住，起身伸手戳中了夜洺煊的脸，竟然是实心的，简直是不可思议。
在她的印象里，只有人才会有真实的触感，鬼是碰一下就会软进去。
可夜洺煊却是打破了她的刻板印象。
她心存疑惑，将手收回，指尖还残留余温。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这一次夜洺煊没遮掩，直接说了出来。
“鬼皇的待遇真好。”
苏清歌喝了一口桂花酿，慢悠悠地开口。
可夜洺煊却是丝毫没有被人揭穿的局促，反而还十分坦然。
“什么时候猜到的？”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早点知道吗？”
不然的话，也不会处处露馅。
当初她去断生池的时候听到那两个鬼讨论，鬼皇惩罚人，赶区断生池。
而她又在那里碰到了穆月，这种种迹象早就已经是表明了他的身份。
“夜溟煊，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处心积虑接近的？”
她一只手撑着下颚，望着夜溟煊，没有防备，是纯粹的好奇。
这段时间以来，她也已经感受到夜溟煊对她的纵容。
但越是这样，苏清歌越是迷惑。
甚至心中还产生了不好的念头。
苏清歌眼底变幻莫测，杀意掩藏在笑意眼底。
包厢里一度十分安静，两人对望，仿佛要将对方看穿。
“清歌，你以后都会知道的。”
夜溟煊最终叹了一口气，没有说出来。
现在苏清歌对他除了好奇，没有其他任何的感情。
若是现在他把自己的来意说给她听，她估计立马就会远离。
苏清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意思。”
她不再追问，认认真真地吃饭。
吃完以后立马走人。
夜溟煊也没觉得尴尬，面上含笑，一直给苏清歌夹菜，甚至还把蟹都剥好放在她手边。
苏清歌也不矫情，没和夜溟煊客气，纯粹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两个人之间气氛融洽，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离将军府不远的一个宅子里，有个男人走进了一个五平方的小房间里。
房间里十分阴森，最中间摆着一个十分阴邪的雕像，若是直视眼睛，便会觉得浑身不舒服，甚至是感觉自己随时会被吸进去。
但是进去的男人却视若无睹，直接把门关上，融入黑暗之中。
若是此时苏清歌在这里，一定能够看到雕像上散发的蠢蠢欲动的阴气和邪祟。
门被关上，听不清楚里面在说些什么，只是似乎好像是在和什么交流。
自从上次七月半以后，云城的鬼众出来溜达地都很少。
但苏清歌还是让碧云和婉柔把云城所有的阴魂都聚集起来，并且把他们安排在之前那张纸上的所有人的府里，时刻盯着，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姑娘，有消息了。”
苏清歌正在房间里准备开第二家百善堂的事宜，碧云和婉柔突然冲了进来。
她停下手中的笔：“说。”
“刚刚阴魂那边传来消息，说叶太傅去国师所在的府邸了，国师在周围设了禁法，他们没办法跟进去。”
叶太傅？
苏清歌眼底微沉，没想到第一个有动作的竟然是他。
之前她听苏家人提起过，和叶太傅关系交好，结果竟然是......
“婉柔，你去盯着太傅府里，不管用什么法子，这叠符纸你留着，任何时候不会泄露你的身份，即使国师在你面前，也无法发现。”
这是苏清歌特地从夜洺煊那里问来的，之前穆影便是这样隐藏行踪。
婉柔大喜，朝着苏清歌拜了拜，连忙接过。
但苏清歌却也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在太傅府中，很有可能会接触到耶律寒，你不能感情用事，搞砸了事情，我不会客气。”
婉柔一听，心中的激动也消去不少，郑重地点了点头：“姑娘你放心，恶人自有恶人磨，我相信，耶律寒的报应也快来了。”
她和碧云两个人身上的戾气已经消失，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正统的鬼。
她们自然也是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变化，所以对苏清歌更加尊重。
“姑娘，那我呢？”
碧云迫不及待地开口，眼里有些失落。
“碧云，你暂时留在我身边，继续盯着各个府上的动静。”
她一听，虽然有些失落，但也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跟在苏清歌身边，自然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现在将军府正被皇室和各方势力关注，虽然苏老爹早有所防备，但苏清歌还是放不下心来，便提出想去看看传说中的苏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