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歌似乎是在随口一问,认真地在用膳,但夜溟煊却明白,她是真的在想这件事情。
不然的话,本来这婚期都准备延了的。
虽然苏清歌对在哪里都无所谓,但心里面还是有自己的主意在。
“你不是想让爹娘他们一起去苍慕国吗?”
苏清歌手上动作一顿,眼睛亮亮的:“你有法子?”
“若不是有了把握,我怎么会和你说这事儿?”
夜溟煊笑了笑,然后就细细地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了她听。
其实夜溟煊也没有很折腾,直接就把话说了出来。
“穆影的人查了出来,国师和钟离渊密谋,就是为了妨碍苏家变得强大,等我们离开以后,国师会找个理由,安装罪名在将军府身上,然后灭满门。”
苏清歌眉头紧锁,可能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她接了这具身体,所以改变了原来的轨迹,导致现在很多事情都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你打算怎么做?”
“先发制人。”
……
两个人聊了很久,直到夜深了,外面有人过来提醒,是否需要备热水洗漱的时候,两人才反应过来。
“嗯,先把这里撤了吧。”
他们都吃的差不多了。
吃饱以后的苏清歌早就卸下了身上沉重的“负担”,站了起来。
而夜溟煊正要也起身,两个人撞到一起,然后朝着床上倒去。
原本是进来回话的绿柚不小心看到这一幕,脸都红了。
原来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这么好,等三朝回门以后,那就有交代了。
绿柚跟着过来之前,苏母找她聊了好几次,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虑清楚了,就是担心苏清歌会受委屈。
但是她现在看来,那就是不一样了。
她们的感情显然很好嘛。
所以绿柚又是悄悄地溜了出去,没让其他人知道。
苏清歌倒是没害羞,这反而还提醒了她。
两个人正说着,将军府那边也是闹翻了天。
因着中间有苏母的手帕交,所以赶紧让人传信过来了。
苏母大惊,面色煞白,眼看着就要追过去,但是却被苏老爹拦住。
“清歌已经嫁了出去,我们现在过去,不合规矩。”
不是苏老爹不担心,但是一想到后面所说,已经被抓起来以后,苏老爹心里面便踏实了很多。
他们两个都是靠谱的。
可苏母却是眼睛通红:“你说的倒是简单,明明都知道会出事,还让她嫁出去,等清歌回门的时候我便和她说一声,我和她们一起回苍慕国。”
之前苏母还想着自己会不放心这里的苏老爹他们,但刚刚那事儿一出来,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担心。
怕是若不能亲眼看到她幸福,苏母这辈子都会一直担心着。
但苏老爹怎么可能会同意?
他皱了皱眉:“不行。”
“我已经决定了。”
苏母轻声地开口,没有人能够阻止她。
今夜注定很漫长,她身边几个被放了假,让四处放松放松,但不能闯祸。
所以现在洗漱过后,除了她,就只有夜溟煊了。
原本对这场婚姻没什么感觉的苏清歌突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点不自在。
“清歌,你睡里面。”
夜溟煊掀开被子,也跟着上了床。
床很大,他没想过第一天就分居。
苏清歌正要开口,就被夜溟煊截了糊。
“清歌,我的身份特殊,钟离渊肯定随时随地派人看着。”
若是他们第一日就分开住,被外面发现的话,又会引起不少风波。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苏清歌再拒绝,就好像是有点不识大体。
好在她是从以前过来的,没多想,点了点头,便扯了另外一条被子护住自己,然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让原本还想和苏清歌说会儿话的夜溟煊立马妥协。
看来今天她是真的累了。
原本两个人的新婚之夜会平安无事,因为夜溟煊为了防其他人,直接设了一个结界。
如果有人过来的话就会进了结界。然后产生幻觉。
这种幻觉也是他心里面想着的事儿。
所以被钟离渊派过来的丫鬟满脸通红,因为她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就这样。慢慢地月亮下去,太阳升上来。
因着夜溟煊的长辈不在这边,所以第一天根本就不用早起去敬茶,睡地十分舒服。
本来苏清歌都要担心自己是不是会厌床,睡不着而已。
等她醒的时候,夜溟煊已经不在房间里。
“太子妃,你醒啦,今儿个一大清早何大人就来了,太子让我们别吵醒您,自己过去了。”
苏清歌一愣,差点她都忘了正事了。
“何大人还在吗?”
绿柚点了点头,然后就听到苏清歌让伺候洗漱。
等她弄好一切跑过去的时候,他们都快聊的差不多了。
这次苏清歌也没法子,毕竟是太子妃,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不管不顾,总得注意夜溟煊的面子。
“太子殿下,何大人。”
苏清歌出声打招呼,款款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了一套浅色的广袖流仙裙,看起来整个人仙气飘飘,生人勿近的感觉。
何大人连忙站了起来,朝着苏清歌拱了拱手:“太子妃安好,臣还没来得及祝福太子妃日后能平平安安呢。”
他和苏清歌打交道久了,也是把苏清歌这个小姑娘当成了自家晚辈。
苏清歌笑了:“多谢何大人美言,不过这倒是日后才能知晓能不能成,我现在想知道昨晚查出来什么了吗?”
大理寺有一组人马,谁也不知道有哪些人,但等到和灵异方面相关的,立马会出来。
所以苏清歌这样问也不足为奇。
但何大人的面色却很沉重:“太子妃,昨晚抓到的那个,死了。”
“什么?”
苏清歌感觉自己似乎是听错了,怎么会这般突然,就连大理寺也看不好一个人?
何大人苦笑:“臣收到消息的时候也很震惊,守卫都毫发无损,怕是他自个儿了断的。”
何大人的猜测也是不无道理,如果按照苏清歌的猜测,一个替罪羔羊,本来就是死不足惜。
想到这里,苏清歌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是挑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