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荔心底有些慌,手足无措:“清歌,我是不是睡太久了?”
她突然变得自卑,没了底气。
苏清歌看在眼里,摇了摇头:“你的身体才要紧,阿鲤谁都不肯要,哥哥在外面陪着,我去喊他进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叶荔这么担心,恐怕是在担心被苏黎抛弃,所以只能他来安抚。
“清歌!”
叶荔想要喊住她,但苏清歌的动作却更快:“哥哥,你进去吧,嫂嫂的情绪不是很好,阿鲤我带着玩儿。”
苏黎心急如焚,顾不得其他,赶紧跑了进去。
苏清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然后才看向阿鲤:“乖阿鲤,你阿娘不舒服,先跟着姑姑玩儿好不好?”
小姑娘再有灵性,这个时候也已经是哭累了,躺在苏清歌的怀里,小声地抽泣,让她心疼地不行。
本来她就喜欢小朋友,更何况是阿鲤又像她,所以赶紧抱着人回了房间。
她原本想把她放在床上,但阿鲤却一直抓着她的衣袖,小手十分用力,眼睛通红。
“好,姑姑不走,在这里陪阿鲤。”
苏清歌无法,只好掀开被子一块儿上了床,搂着小姑娘,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这怕是她最有耐心的时候。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来之前装成小奶娃接近她的夜溟煊,忍不住发笑。
看来是一开始就掌握了她的喜好。
苏清歌眼底闪过一丝怀念,但很快就被她压在心底。
叶太傅的事情是个导火索,苏家人心里也明白,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
这封信能够寄到这里,已经证明有人掌握了他们的行踪,按照钟离渊睚眦必报的性子,知道自己被耍了以后,怕是会不择手段对付他们。
所以这些天苏黎陪着叶荔,而她和苏母是去处理房子的事情。
村长一家都没了,现在这房子要空出来,索性就问了刘嫂一家要不要。
刘嫂没想到会有这等好事,但也没犹豫多久,爽快地应了下来。
苏母找了村里暂时的管事,拿钱把宅子买了,当着村里人的面交给刘嫂,可是把其他人羡慕坏了。
但谁也不敢上前抢,刘嫂的三个儿子可不是吃素的。
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很顺利,两天便全部搞定,苏老爷子和苏老爹也弄得差不多,一家人商量好,明日启程。
“叶荔,接下来这段时间要赶路,阿鲤就辛苦你了。”
本来苏母对叶荔多了一丝不满,自己的孩子竟然让小姑子帮忙看着,苏清歌还是待字闺中呢。
但后来苏黎察觉,亲自和苏母聊了一番,这才打消她心底的不喜。
是他们家亏待了叶荔,不然的话,云城里随便嫁一个,肯定比这里的条件好。
叶荔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开口:“娘,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了,阿鲤也不吵,这几日里我身子不爽利,多亏了您和清歌帮我看着阿鲤,应该是我谢您才是。”
叶荔懂趣,说出来的话十分讨喜。
苏母摆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成了,你们早些休息,明日得早起。”
话音落下,苏黎便领着叶荔回房,阿鲤还在睡觉。
苏清歌也便找了个借口回自己房间去了。
“叶太傅没了,叶荔心思细腻,又是苏黎媳妇,你多看着点,别让她乱想。”
苏老爷子很少说这些,但站在一旁,看得比谁都通透。
苏母一听,叹了一口气:“爹,我知道了。”
原先她是想给苏黎找一个端庄、贤淑、稳重的妻子,但没想到最后他自个儿选了叶荔。
她倒不是不喜欢叶荔,只是苏黎是长子,她的妻子,也必须和他一起承担,可现在看来,叶荔的承受力太差了。
苏母很是揪心,这一路还长着呢。
但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她便想开了,只能多看着点阿鲤了。
日子过的很快,没了夜溟煊,苏清歌感觉一路都很平静,没碰上什么大问题,有碧云几个在前面开路,也省了很多事情。
“主子,方圆百里以内,只有前面一个破庙可以落脚,我们刚刚去看了一眼,没东西,但总感觉怪怪的。”
碧云第六感作祟,还是把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
还没等苏清歌回答,便听到了旁边苏老爹的声音:“已经很晚了,今天没有客栈,先将就一宿,前面有个破庙,我们过去。”
苏老爹是行伍出身,对路况比苏清歌更熟,都不用去前面看,心里面已经有了数。
经过一天的马车奔波,苏母和叶荔都有些吃不消,听到这话时候,心里大喜。
她们压根儿没想过有何危险,毕竟一家人在身边。
但苏清歌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这个破庙看起来已经荒废了很久,十分破旧,推门进去的时候,门上一层灰,还发出“吱呀”的响声。
苏黎和苏老爹先进去查看情况,苏清歌和苏老爷子陪着苏母、叶荔待在门口,叶荔感觉有些不舒服,小声问道:“清歌,这里面有脏东西吗?”
她小声地询问,但却还是被苏母听到,看了她一眼:“不必担心,有他们父子在。”
叶荔连忙点头,不敢再说别的,但心里面也有了其他的主意,提高了警惕。
苏清歌眉心微微拧起,手下动作却不慢,借着衣袖遮掩, 手里似乎丢了什么东西出来,但很快便消失。
“都已经查好了,没事,你们快进来。”
苏黎大步走过来接住阿鲤,担心叶荔累着。
叶荔心里暖暖的,赶紧跟在他身后。
这两个人有些腻乎,但这也是苏家人想看到的一面,叶荔好起来就行,免得家里人都为她着急。
苏清歌跟在后面,手里面的动作却没停,欣然心里面是已经有了数。
破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脏兮兮的环境,到处是蜘蛛丝,房间很暗,伸手不见五指。
“咻”
苏清歌手弹了一下,破庙里立马被照亮,仿佛是白昼。
“你倒是闲不住。”
苏母觉得好笑地点了点她的脑袋,后者笑了笑,没接话,她心里面跟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