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歌这话一出,就听到左相冷笑:“你的玉佩当然不见了,因为掉在了我女儿死的现场。”
“所以呢?掉到那里就是我做的了?那要是哪天左相的玉佩掉到某个院子里,那我能不能说是左相心里有鬼?”
苏清歌看向左相的眼神里满是讥讽,身为一国之相,竟然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
“苏清歌,你这是狡辩!”
“为什么左相可以这么说,而我不行?难道左相不是强词夺理?”
左相被苏清歌这幅拒不承认的样子气得手发抖,干脆不跟她争辩,直接跪在钟离渊面前:“陛下,求您为臣枉死的女儿做主啊。”
虽然左相将女儿嫁给钟离渊是为了搏一搏,但终究是疼爱多年,乍一听到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受不住。
所以左相的眼泪情真意切,落在钟离渊眼里也是忍不住心软。
但是他也记得苏清歌师傅的厉害,所以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左相,皇后之死,朕也十分心痛,可单单凭借一块玉佩,确实是无法证明永嘉和此事有关,朕已经命京兆尹速速调查清楚,不过左相的怀疑也是合情合理,永嘉,你可愿留在宫中,等待嫌疑洗清?”
“陛下,这不合规矩。”
没等苏清歌回答,苏老爹直接拒绝了钟离渊的要求。
她一介女流,皇帝又是正值年盛,苏老爹是怎么也不放心。
虽然钟离渊现在已经在帝位上,但根基不稳,现在面对苏老爹的拒绝虽然恼怒,但却没有其他法子。
“苏大将军,你这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陛下已经发话,你还不从?”
左相就像是抓住了苏老爹的小辫子,直接就指了出来,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钟离渊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事实是一回事,但是说出来就变了味了。
似乎他不做出什么决定,就显得他被臣子要挟,下不来台。
“苏将军,左相,你们若是争执不下,那便去找京兆尹好好说道,朕只看事实,既然苏将军不让永嘉留在宫中,那便直接下狱,等到事情弄明白,真的不是永嘉的错,左相便当着天下的面,跟永嘉道歉,如何?”
钟离渊不耐烦管这件事,明明今日是个大好的日子,谁能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命案,真是晦气。
他不想再继续谈下去,没让左相和苏老爹表态,直接吩咐旁人:“福喜,你亲自带永嘉去地牢,叮嘱那边的人,好生善待永嘉,不必锁门。”
说完以后,钟离渊摆了摆手,径直离开。
福喜公公一听,面露为难,但皇命不可违,只好是走到了苏清歌身旁,好声好气地说道:“公主,陛下也是为您好,咱家是相信您的,大将军也切莫介怀,陛下之意并不是不信任公主。”
他在心里骂人,这么得罪人的一个活儿竟然给他来做?
“清歌,我再去找陛下说说。”
但是苏老爹刚刚动身却被苏清歌拉住:“爹爹,无碍,莫要为难公公,我去便是了。”
苏清歌这个正主倒是不急,十分淡定。
苏老爹见状,皱了皱眉,面露担心,可看到苏清歌这幅样子,也稍微安心了些。
“那就劳烦公公照顾了。”
福喜公公赶紧朝着苏老爹拱了拱手:“大将军切莫这么说,折煞咱家了,公主殿下对咱家有恩,定不会让公主受委屈。”
他不傻,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讨好谁更加重要。
说了两句以后,苏清歌便跟着福喜公公离开,而左相则是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做出这等恶事,一定会有报应的。”
“我看还是左相好自为之,若是到道歉那天,可别犯病出不了席。”
两个人互相放狠话,而苏清歌倒是十分淡定。
“公主,你也莫生气,您能看得出来,陛下是向着您的,只是现在左相不依不饶。”
“公公,现在你能和我具体说说是什么情况吗?怎么皇后突然暴毙?现场有何特别?”
苏清歌一来就被一块玉佩送进牢房,还来不及细问。
“咱家也不是很清楚,听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皇后已经倒在地上,咱家没敢多看,只是听说十分恐怖,七窍流血,面目发黑。”
苏清歌闻声,心里一动,这不是中毒?
但她却没开口,而是故意接着问道:“太医没来看吗?”
“左相拦着不让动,说是想让皇后死后能够有个体面,陛下见左相悲痛欲绝,也没强迫,所以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福喜公公这段话里透露出来许多信息,她眼睛转了转:“左相这也未免太草率,就是不知道京兆尹那边没有尸检,如何判案,不过左相这态度似乎也有点问题,不是应该真相大白才能告诫皇后在天之灵吗?”
苏清歌装作随口一说,可是福喜公公却是上了心,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见状,便没再多言,直接进了牢房。
说是牢房,但待遇却依旧是和公主差不多。
牢门大开,已经有人替她铺好了被褥,将一切可能用到的物件都布置齐全,甚至比农家生活还要丰富。
“公主,若是有任何需求您尽管提,陛下说了,您并不是戴罪之身,只是暂时留在这里,等京兆尹查明真相,还您清白,自然就可以出去。”
苏清歌笑了笑,应了下来,还不忘记给福喜公公塞了几张符纸。
“公公,我在这里也没什么别的乐趣,麻烦公公帮我找些黄纸朱砂,我画着符玩玩。”
福喜公公连忙接住,说道:“成,那我等会儿便让人送过来。”
等到他离开以后,苏清歌面上的笑容才淡下来,挥手设了一个结界,将钰宁唤了出来。
现在碧云在养伤,钰涵还不懂事,所以能用的只有钰宁,他倒是比实际年龄要沉稳地多。
“钰宁,你去皇后死的地方看看她的阴魂还在不在,若是在的话,用这张符招过来,我有事要问她。”
若是有什么大情况,问本人是最清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