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勃然大怒,旁边的福喜公公,默默地替江璃儿捏了一把冷汗。
看来这次是真的完了。
“娘娘,隔墙有耳,慎言啊!”
但淑妃却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还听到里面传来“啪”的一声,是淑妃发脾气然后把东西给扔了。
里面闹出来的动静越大,钟离渊便越是生气。
“他做了还不让说了?我江家矜矜业业,当初他尚在东宫时,我家便是鼎力相助,结果呢?皇后之位许了别人,我就得了一个四妃的末席,哪里有这么羞辱人的?”
一边说着,江璃儿还哭了起来,这日子真的是没法子过了。
“砰”
外面的钟离渊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江璃儿大惊,猛地回头,等看清楚来人时,面色煞白。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璃儿说不出话来,她只感觉面前的钟离渊似乎想掐死自己。
“怎么不继续说了?江璃儿。”
他已经不再是喊淑妃,而是喊了名字,意味着他是将江璃儿逐出了后宫。
显然江璃儿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说不出话来。
若是真的这样,那她该怎么办……
“陛下,臣妾刚刚说的都是无心之言呐。”
但钟离渊才不会被轻易蒙骗:“江璃儿,看来你们江家野心很大,竟然四妃之位都不能满足你,即便如此,便直接降为贵人。”
钟离渊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四妃之一和区区一个贵人,谁都能看出来孰轻孰重,这是狠狠地打了江璃儿以及江府的面子啊。
“陛下,您不能这么做!”
“为何不能?江璃儿,你不是不满足淑妃这个位置吗?那便尝尝贵人的“好处”!”
钟离渊是在气头上,若是江璃儿好声好气地说,很有可能会收回成命,但问题是,她没有。
而且她还跟钟离渊杠了起来:“我刚刚说的难道不对吗?”
本来江璃儿是跪着的,但在发现成命无法收回后,她便站了起来:“蛊毒之事不是我做的,因为一个苏清歌,强加在我身上,果然是自古帝王多薄幸,终究是我江璃儿没眼光,不像苏清歌,最终选了夜太子,对她痴心一片,都是帝王家,为何偏偏这样不同?”
“娘娘慎言!”
福喜公公直接跪下了,这是挑衅皇权啊这。
福喜公公在心里为江璃儿点了一根蜡,看来此后皇宫里不会有淑妃这个人了。
“好,很好,来人!”
本来钟离渊就很窝火,被夜溟煊逼到了这个份上,没想到他的妃子竟然还觉得他不如夜溟煊,这不是找死吗?
“淑妃江氏,心狠手辣,嫉妒成性,下毒谋害苍慕国太子妃,贬为庶人,打入大牢!”
江璃儿跌坐在了地上,面上终于露出了惊恐和害怕,刚刚她都说了些什么啊!
“陛下饶命啊!”
江璃儿扑了过去,想要抓住钟离渊的脚,但是却被狠狠的踹开,然后吐了一口血。
踹到心窝了。
但这都已经是无济于事,因为钟离渊根本不想多看她一眼,直接离开了。
福喜公公看着地上的江璃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跟在了钟离渊后面。
这真的是自己作死啊。
江璃儿被打进大牢里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江盛气的吐血,然后直接晕倒过去,江家大乱。
而此时的将军府却是有条不紊地运转。
夜溟煊回来以后,直接去了苏清歌的闺房。
“溟煊,你回来了。”
本来是苏母一直守在这里,但看到夜溟煊以后就主动让出了位置:“你先陪一会儿清歌,我让厨房煲了汤,等会儿多喝点,这几天你辛苦了。”
“谢谢。”
“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谢谢?好了,你们说话吧,我先走了。”
说完以后,苏母摆了摆手,转身出了院子。
夜溟煊看着躺在床上的苏清歌,捏了捏眉心,现在计划有变,她怕是要提前醒过来。
他按照苏清歌教的法子按了几个穴位,等了一会儿,人还没醒,夜溟煊眉心微蹙,正要动手,发现苏清歌的眼睫毛颤了颤。
“清歌!”
夜溟煊连忙喊了一声,才看到苏清歌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了夜溟煊,然后才发现,这是自己的房间。
“夜溟煊,已经过去几天了?”
“两天。”
“那你怎么……”
“清歌,江璃儿进了大牢,钟离渊已经完全失去耐性,怕是等不到明天了。”
钟离渊被江璃儿彻底激怒,不愿自己地位受到威胁,怕是很快就会有动作。
“穆影发现国师又已经进宫,钟离渊的心腹已经前往军营调军队过来,打的旗号是:清君侧。”
若不是穆影一直留心外面,怕是真的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谁也没想到钟离渊会突然发疯。
苏清歌眉头微微皱起:“你先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我说说。”
夜溟煊颔首,捡着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先是他和钟离渊翻脸,再是苏家在朝堂之上要一个公道,然后称病不去上朝。
钟离渊还派了人来将军府查看情况,尤其是国师,不过好在国师也看不出来什么毛病。
“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没有。”
夜溟煊顿了顿,紧接着开口:“我已经让穆影伪造了苍慕国皇帝的来信,明天早上会到养心殿的桌上,你让食梦兽伪装成你躺在这里,你再带着娘先离开,今晚会天降大火,同时烧了将军府和皇宫。”
只有这样,禁林军以及京兆府、大理寺的人才会把注意力留在皇宫,而不会专心在将军府身上。
“国师那边呢?”
夜溟煊神秘一笑:“自然是准备了一份大礼。”
苏清歌挑了挑眉,没多问,从床上起来,施展了筋骨,再将食梦兽叫了出来。
“主子!”
食梦兽一出来就朝着苏清歌的怀里扑,就像是没看到旁边夜溟煊的黑脸一样。
“呜呜呜呜,主子,你终于醒了,吓死梦梦了。”
苏清歌觉得有些好笑,将它拎了起来:“你在手镯里不是都能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