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曾经把夜溟煊送过来的聘礼单子拿给了她,所以她隐隐约约对这件披风有点印象。
眼看着冬日即将来临,她担心苏母的身体,原本想把这披风留给她,但是却被苏母拒绝了。
绿柚赶紧拿钥匙开了库子,找到披风,快步赶了过来。
“太子妃。”
她作势要帮她披上,但是却被夜溟煊拦住:“我来。”
夜溟煊接了过来,站在苏清歌的面前,给她披上以后,还打了一个结。
本身苏清歌就是肤白如凝脂,这白色衬的她越发高洁。
夜溟煊笑了笑:“你若是喜欢,日后我多找些皮子回来,我记得有种火狐,它的毛红如火焰,光滑透亮。”
但是苏清歌却摇了摇头:“狐狸通人性,轻易别断了他们的机缘。”
不管是白狐还是红狐,都是苍生有灵,极其容易修炼妖道,甚至是步入上层,没必要为了这一点点小事情,而赶尽杀绝。
夜溟煊晓得苏清歌心软,便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走罢,太子府很大,昨日没带你细看,正好借着这一次,好好瞧瞧。”
苏清歌听着夜溟煊这话,心里面突然有了一种预感。
怕是他们留在云城的日子不多了。
夜溟煊让所有人下去,自己亲自牵着苏清歌走。
她也改了之前的规矩,没觉得这不妥。
“看来今年是看不到云城下雪了。”
记忆里的原主最爱下雪天,因为往往这个时间才会休战,苏家三父子也会回家团聚。
这是几百年来约定俗成的规矩。
“下雪天冷,为了避免大雪封路,我们可能会早点启程。”
苏清歌心里一惊:“那我家里……”
“明日三朝回门,我会去找爹爹和两位兄长商量,现在已经不能再是妇人之仁。”
苏家人惦记着苏家军,但是苏家军里面却早早有人起了反心。
这一次,也必须得让苏家人认清现实了。
苏清歌听了以后,望了他两眼,心生疑惑:“你这样天天呆在人间,鬼蜮的事情不用管吗?”
夜溟煊笑了:“清歌,你在担心我?”
“不然呢,我们是伙伴啊。”
苏清歌歪了歪头,这很奇怪吗?
但这丝毫也没影响夜溟煊的心情,他解释道:“清歌,我还有事情没完成。”
“我可以帮到忙吗?”
夜溟煊颔首:“等回苍慕国以后,我会把一切告诉你。”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清歌也不好再逼问什么,只是笑了笑:“夜溟煊,若是你隐瞒的事情会对我,对苏家不利,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早就明白了苏家人在苏清歌心里的地位,所以很淡定。
“清歌,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苏清歌没再回答,也说不出来是相信还是不信。
两个人闲话间,福喜公公已经来了。
“公公。”
“拜见太子、太子妃。”
苏清歌连忙让人扶了她起来,说道:“公公无需行此大礼,本宫尚在闺阁时便与公公相识,哪里需要这般陌生?”
苏清歌对福喜公公不错,因着他知道审时度势,对她从来没有威胁,甚至有时候还会帮忙传递消息。
福喜公公笑了:“太子妃还是和以前一样仁慈,只不过礼不可废,多谢太子妃抬举。”
说完以后,他故意又说道:“自从太子迎娶太子妃以后,哦不对,是当天才是,国师已经丝毫不遮掩的进了养心殿,昨日突然查出来,宫里有人行巫蛊之事。”
显然钟离渊让人封锁了消息,这还是国师找出来的。
“那人是谁?”
“淑妃。”
苏清歌瞳孔猛地一缩:“可有确凿的证据?”
钟离渊这是在闹什么幺蛾子?
福喜公公摇了摇头,迟疑片刻,接着说道:“太子妃,这次邀您进宫,似乎是来者不善,国师也会一同过去,但具体是做什么,瞒得很紧,根本就不知道。”
这些还是因为钟离渊有些事情要吩咐福喜去做,他才能了解到这些。
至于其他人,都只知道淑妃江璃儿不满陛下只让她当了四妃里的末尾,所以才在宫里面行巫蛊之术。
上一次宴会的时候就被发现过一次,只不过她的宫女忠心,替她挡了过去,但是没想到她仍然不死心。
“现在江璃儿被关在哪里?”
福喜公公叹了一口气:“还在她自己的宫殿里。”
也不知道钟离渊是怎么想的,查到以后还迟迟不处决,也没派人彻查,只是不允许任何人管淑妃的事情,就连贵妃也没这个资格。
“公公,最近宫里面事情多,您老要保重好身体,若是遇到性命之忧,捏碎这个。”
思来想去,苏清歌递给他一个像是铁球的东西,但却并不是。
福喜公公试着握了握,也没多问,而是藏在了自己腰间。
“多谢太子妃,时间也不早了,陛下怕是都要下朝了。”
不仅仅是福喜公公来的,还有一队人,显然是为了护送。
在路上的时候,福喜公公就不便再多说什么,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宫门前。
现在太阳已经升起来,天边火红一片,似乎是朝霞。
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苏清歌收回视线,进了宫门。
夜溟煊一直都陪在苏清歌的身边,两人时不时聊两句,看起来十分默契。
新婚燕尔啊。
福喜公公松了一口气。
若是夜溟煊晚了一步,怕是这婚事就要落到国师头上。
虽然他们都没说,但是福喜公公听到了,当夜就让自己的心腹借着帮忙采购的名义,给苏清歌和夜溟煊分别递了信,后来就有了两人的赐婚。
到现在其他人都不知道,原来还有福喜的手笔。
不得不说,有时候小瞧了身边的人,怕是就会出事。
“太子,太子妃,到了。”
两人坐马车到了养心殿门口,外面传来了福喜公公的声音。
苏清歌和夜溟煊对视一眼,后者便先弯腰出去,然后亲自掀开帘子,伸手进去。
很快苏清歌便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面,他紧紧地握住,然后将他带了出来。
“清歌,你若是不舒服,便叫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