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回家的路,心情很不好的皱起眉头,但不想轻易被人发现他的情绪,于是他故意哼着歌,就是要告诉全世界的人,他心情很好。
他走到家门口,摁了摁门铃,等了很久,里面的人都没有反应,他眉头皱的更加深了。
搞什么,天都黑了,里面还不开灯,这不像是他的家了。
他走到墙边,把包扔进去,身体一蹦抓住墙边,正要往上爬的时候。
一束手电筒灯光照在他身上,他扭头看了眼,只见保安牵着狗,拿着手电筒,腰间还别着电棍。
这么嚣张的姿态似乎在告诉他,他不管怎么样都跑不掉,还是束手就擒比较好。
梵文跳下来,朝他挥挥手:“保安大哥,是我,这,我家。”
保安拿着手电筒照在他脸上,因为强烈的光线,让他不适应的伸手挡住光线。
“梵少啊,你这大晚上的翻什么墙?搞得我以为是小偷混进来了。”
“我家喊了半天没人,所以就想着翻进去看看。”梵文笑了下。
保安关掉手电筒的灯:“哦,那需要帮你那个梯子吗?”
“不用,这路,我熟,我自己来。”梵文再次跳起,利用身高优势勾住墙边,动作麻利翻了进去。
保安眼里实名羡慕了,打开手电筒继续到前面巡逻:“年轻就是好啊,动作灵活不闪着腰。”
梵文把指纹放在感应器上,门一下子就打开了,站在门口,他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他直觉应该出事了,他轻轻把门关上,打开灯,眼前的一幕简直触目惊心。
客厅的地板流淌着血,从厨房到餐桌,每个人身上至少五六刀以上。
梵文看到自己的爸妈倒在餐桌上,心慌的冲过去:“爸,妈。”
他轻轻一碰,他的父母肢体僵硬的倒在地上,身上一片冰凉,已经没救了。
在这刻,他盯着死去的父母,竟然没有一丝悲痛,反而更多的是松了口气,觉得从此以后,他终于能把控自己人生。
不再需要听从任何人的安排,虽然空气中夹杂着血腥味,可他却觉得充满了自由的味道。
他沿着血迹挨个去看一遍死去的人,却唯独没看到何意婷,他抬头看了眼楼上。
梵文挨个打开房间门,打开灯,最后在一间狭小的佣人房里,看到蜷缩在角落,手里握着把滴着血水果刀的她。
他不可置信的走过去,何意婷像只警觉的兔子,立刻拿起刀对准他。
“是你杀了他们?”
“我,我也是不想的,我是被逼的,她知道我怀孕了,也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发生关系,我只想保住我的孩子,可她让人买了堕胎药。
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了,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住孩子,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连个孩子都容不下。”她眼神是呆滞的。
梵文盯着她浅蓝色牛仔裤,大腿内侧的布料沾满了血,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
“我送你去医院。”
何意婷立马握紧水果刀,不停乱挥着:“你带我去医院,是不是想害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
梵文拿起抱枕挡住她的腰,手推了她的肩膀:“你腿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啊!”她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她伸手捂住肚子:“我的孩子。”
突然的尖叫声,打破了别墅区的安静,连保安都忍不住回来,站在门口喊着。
“梵少,是家里出事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梵文站在装了防盗网的窗口:“不用,没什么事。”
保安盯着,忍不住挠了挠头:“那不是佣人房吗,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真会玩,不是刚娶了老婆吗。”
梵文立马拉上窗户,蹲在她面前:“安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意婷才意识到刚才那刻,是他保护了她,她回过神,看到手上的刀,吓的立马扔掉。
回过神的她,身体的疼痛更加强烈,她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呜呜的疼痛声。
梵文见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于是将她抱起,从柜子里找到车钥匙,从车库开车前往医院。
医生给她做了手术,时间不是很长,她很快就被推出来。
他坐在椅子上等候,想着还是该报警,这么多条人命始终瞒不住。
警察很快赶到他家里调查取证,忙活了一晚上,他这个报案人始终没出现,但眼前触目惊心的案子,足够他们忙活。
麻醉药一过,何意婷转醒,她知道自己喝下堕胎药的时间,孩子肯定没有,于是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强撑着坐起来。
“我肚子马上就要显怀,出门再也瞒不住了,所以我找过他,让他带我一起走,可他说离开这座城市需要钱,我只是想拿走一点钱。
我给他们下了迷药,很少量,很快就会醒,我平时在你家干打扫的活儿,所以知道你们家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哪里,可没想到他闯进来了。
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往他们身上扎着,我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他简直杀红了眼,他从我手上抢走东西,还喂我喝下堕胎药,还把杀人的刀放在我手里。
梵文杀死你父母的是他,我只是想拿走一点钱,没想到会引狼入室,对不起,对不起。”
她忏悔的泪水遍布脸颊,她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过错,要是当时她及时打电话报警,说不定他父母还有得救。
可她却着了魔般,心里还惦念着,他会回来找自己,不会扔下她,他们明明说好的。
她就这么拿着刀,一直等一直等,从天亮等到天黑,最后等到绝望。
梵文语气平淡:“你在这里好好养病,我去处理些事情。”
他来到警察局,有机场监控和保安口供,证明他只是见证这起惨案的路人,并不是行凶的人。
他主动说明回家后看到的情形,在何意婷那块儿,他却做了掩饰,说她当时是晕倒状态,手里拿着行凶的刀,她还流产了,不是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