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此时一脸痴迷的盯着凌星,竟说不出一句台词。
肖嫣歪头疑惑的看着他,在他耳边打了一个响亮地响指,试图把他拉回来。
“啊?”项阳身体微颤,神情带着茫然,下意识呆滞地发出声。
“怎么?”肖嫣带着一丝趣味问,“想不到我会记得今天是你生日吧?”
这原本是陆子轩的台词,而原台词是没想到你竟然还能记住我生日,凌星为了把项阳拉回戏中,不得不将陆子轩的台词做修改为己用。
项阳反应很快,立刻恢复陆子轩状态,接上台词。
“是啊,我之前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真会记得。”
肖嫣嫣然:“快许愿。”
陆子轩十指交叉相握,闭眼低头,片刻后,他将烛光尽数吹灭,展颜一笑又露出他标志性的虎牙。
肖嫣想起身去把灯光打开,被陆子轩拉住。
“我去把灯打开。”
“别去,别开灯。”陆子轩的声音很轻,仔细听还带有一丝的恳求,他手从肖嫣手腕上慢慢滑下,跟肖嫣手指相扣,“我有话想说,我怕你开灯后我说不出口,所以就保持现状吧。”
肖嫣虽然内心疑惑,但还是照做,她一脸担心的看着陆子轩,语气也不自觉放轻:“好,不开,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
陆子轩默默地注视着肖嫣,沉默良久后,才淡淡开口。
他轻轻喊出她名字:“肖嫣……”
“嗯?”肖嫣尽可能保持跟他同样的语调,“我在。”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你非常熟悉的人。”
“真的?谁呀?”肖嫣嫣然,她像个大姐姐摸着陆子轩的头,“这是好事啊。”
“你。”
肖嫣的笑容顿时僵住,就连触摸他头发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她与陆子轩双目对视,发现他此时的目光,他的眼神除了柔和还有……
这其中包含的深意实在让肖嫣感到不安,还没等肖嫣开口,陆子轩突然伸出手一把将肖嫣搂进了怀里。
这小子,是谁让他临场改戏?
凌星急眼了,她下意识想挣脱开,可项阳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他双手一使劲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该死!
凌星暗骂,这个时候导演也没有喊停,她也不好中途出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虽然表面上配合,但手上完全没有歇着,暗自跟项阳较着劲。
而此时坐在摄影机前的袁毅整个脸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眼睛冷冷地盯着画面里的项阳和凌星,眉头也越皱越深,几乎已经成了“川”字型。
“怎么办?我发现我好像开始有点喜欢上你了,”项阳说着说着眼眶忽然湿润,他声音很沉,还有些沙哑,像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说来也奇怪,你平时老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对我又爱答不理的,甚至还会凶我,我都不知道喜欢你什么,也许是你的冷漠,你的野心,你会为自己的事义无反顾,竭尽全力,甚至可以不惜一切想尽办法得到它,又或许是我有被虐倾向吧,总之……”
凌星蹙眉,冷着一张脸。
项阳松开她,双手扶在她肩上,眼眶里的泪花在灰暗灯光下若隐若现,他深情望着凌星,淡淡一笑:“不论你现在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我都不在乎,我喜欢你就够了,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直到你不在需要我的那一天。”
说完,他一只手从凌星肩上渐渐向上移,直至到她的后脑勺,深情乃至渴望的目光从她眼睛顺势往下,停在她桃红色的唇瓣上,紧接着项阳微微歪着头,小心地慢慢凑上去……
此时此景,让某人内心的醋坛子彻底打翻,袁毅黑着脸,看着项阳慢慢逼近凌星,心里那股怒火在胸膛里不停翻腾,早已握拳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手背上的血管猛地清晰可见胀起,指甲穿过手心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尽管他知道这是在拍戏,可依旧还是控制不住,渐渐的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若有似无的火药味。
此时凌星眼睁睁看着项阳的唇慢慢逼近,她甚至清楚感觉到项阳迎面呼出的温热气息。
她想着剧本里陆子轩并没有吻上肖嫣,要是陈导在此刻不喊停,真要临时修改剧情,那她也认了。
大多男艺人会借拍戏为由占女艺人便宜,凌星见多了,亲身经历的也不少,见项阳此番举动,她自主将项阳归为大多男艺人的其中之一。
或许是见怪不怪吧,此时凌星内心很是平静,基本的职业操守她还是有,在戏还没有被终止前,她绝不会做出格之事。
毕竟如果她中途打断,只会让大家认定她不是一名专业演员,再说,就算她把实情说出口那又怎样?对方只要随便解释一句,她照样百口莫辩,她绝不允许自己的专业被别人质疑。
可等导演喊停后,接下她会做出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从那此后就再也没有其它想法。
凌星也不是什么神人,谁都敢惹,谁都给她面子,她只不过是私下用了些手段罢了,毕竟她一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耍手段也是如此。
凌星很快调整状态,回到肖嫣人物当中,等待接下未知的到来。
一秒……二秒……三秒……
时间一秒接着一秒过去,眼看着项阳的唇离自己只剩几毫米就要碰上,凌星依旧没听到陈导的声音,就当她内心已经可以笃定,陈导这是要临时现场改动剧本时,久违的声音终于想起。
“凌星退场。”
听到陈导的声音,肖嫣猛地推开陆子轩,起身,慌乱中带着愧疚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她迈步退到棚外。
“项阳继续保持状态,”陈导紧接着说,“摄影师准备,接下来拍项阳单人哭戏,镜头切近景。”
凌星离场后,项阳屈膝,一手撑着额头缩在墙角,眼睛已被泪水打湿,模糊不清,渐渐地,泪水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那种哭是一种想强抑制却又抑制不住的哭,是一种撕裂人心,深入骨髓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