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和夏青晚两人对话被终止。
“谢谢你……”凌星停顿两秒,接着说,“乐乐。”
凌星今晚心情还不错,语气也变得与往常略显不同,她接着问。
“也不知道这样称呼你合不合适?”
程乐忽然听到凌星这样称呼他,眼睛唰一下亮闪闪的,两只因酒精染红的耳朵也无形地竖立起来。
他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连嗯了好几声,“合适合适!只要是凌星姐,什么都合适!”
说完,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借他的胆,他迈着小碎步跑上前就要跟凌星拥抱。
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袁毅见程乐这举动,赶忙伸手抓住程乐后衣领,跟拎幼猫仔似地拎了回来。
程乐被逮得猝不及防,连着倒退好几步,他借着酒劲一边挣扎一边胆大包天地嚷嚷着:“哪个王八犊子抓我?松开!给你爷爷我松……老大。”
程乐转头就看到自己老大袁毅沉着一张脸瞪着他,立马怂了。
怂得那叫一个快准狠啊!
……没有狠。
就是怂!怂得不能再怂!
“程乐,之前怎么没发现你一身是胆啊,你连你……”袁毅说到这儿目光瞟了一眼凌星,想说你连我看上的女人也敢抱?不过话刚到嘴边才发现这样岂不是暴露了。
不合适,非常不合适。
他改口:“这位小朋友你今年多大啊?还自称爷爷,你怎么不上天啊泼猴。”
“我错了,老大。”程乐酒算是醒了,耷拉着小脑袋认错。
“我看我要不拦着你,你今晚得把自己说成太上老君,我是不是还得拜拜你?”
“错啦!真错了。”
程乐自知他现在是自己脑门上放鞭炮——闯大祸啦!
只能乖乖低头挨骂,乖乖低头认错。
凌星和夏青晚相互对视一眼,夏青晚侧头捂嘴偷笑。
她怎么也没想到袁毅训人起来是这个样子。
在她的印象里,袁毅应该是一个眼神就让人红牌下场才是啊。
韩俊刚应付完宾客过来,一来就看到这场面,先是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看夏青晚笑得这么开心,自己也跟着笑了。
虽然前面没参与上,但现在跟上节奏应该还来得及,反正先跟着笑再说,不能掉队啊。
她们笑就算了,韩俊这货跟着笑……
“你知道她们笑什么吗?”袁毅没好气问。
“不知道啊,”韩俊没有半点儿收起笑声的意思,理直气壮问,“你们笑什么?”
袁毅向他投射出警告的目光。
韩俊被他这不善的目光吓得一颤,心底不争气的生出一句话:
再笑今晚就得命丧于此,此地不宜久留。
他尴尬地收起笑声,“我就是路过,顺便带走一个人。”
说完,他不给袁毅开口的机会,抓着夏青晚就往回走。
夏青晚被他抓得一脸问号,她回头看了眼凌星。
只见凌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没打算跟上,刚才韩俊都明确把数说了,带走一个,就一个,她才不要上去当电灯泡。
凌星留下还好,她又没得罪袁毅。
反之,程乐就不同了,对天发誓他现在真的已经把韩俊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骂了个遍。
韩俊你不是人!!
程乐哭丧着脸,羡慕嫉妒恨地偷偷盯着韩俊和夏青晚离开的方向。
他中途偷摸抬头看袁毅,心想着恳求太上老君只要有机会他就立马趁机开遛……
可太上老君不给机会啊啊啊!袁毅这脸黑得都快赶上包拯啦,他现在要开口岂不是不到船翻就跳河—急着找死吗。
“不想走?”袁毅冷着声问。
“啊?”程乐抬头,两只无辜可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袁毅,愣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
他急忙用看似草率实则也草率地冲袁毅和凌星挥挥手,“老大拜拜,凌星姐拜拜。”
说完,他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袁毅从到陈导别墅开始就在找机会跟凌星搭话,奈何没有这个机会。
凌星身边要么是夏青晚,要么就是五人一块儿。
程乐那家伙,看到偶像就消停不下来,袁毅好不容易找好的话题全被他抢先开口了。
无奈他只能强忍着想把程乐嘴暂时缝上地冲动,静静站在旁边。
现在三个电灯泡总算走了,这会儿没人抢他台词。
“不好意思,他今晚喝多了,”袁毅开口,“我代他向凌老师道歉。”
几人离开后,凌星脸上地笑意也慢慢逐渐散去,恢复如初。
“没事儿,看他今晚玩得挺开心。”
有你在他能不开心吗?
两人并肩漫步走到泳池边。
泳池区的人寥寥无几,很是清净。
凌星低头看着脚边毫无波动且清澈见底的泳池,忽然莫名的有些感慨。
它就像是个一尘不染的小孩静静地躺在那儿,像是睡着了一般。
“凌星。”
凌星沉浸在其中,忽然耳边响起低沉地声音。
凌星应声同时转身。
突然她脚下踩空,重心不稳向泳池边倒,她惊诧地同时下意识伸手抓住面前的“救命稻草”,可惜抓了一手寂寞。
在她以为今晚要狼狈湿/身的那一刻……
袁毅手疾眼快地伸手搂住她,凌星被他强而有力的臂力拉地一下撞进他怀里。
她猛地抬头,鼻尖刚好对在袁毅高挺的鼻梁上轻轻划过,她整个身体几乎贴在袁毅身上,袁毅一只手环住她腰,另一只扣住她慌忙想要抓“救命稻草”的手。
她吓的倒吸一口凉气,抬起头瞪大眼睛盯着离自己不到一掌距离的英俊脸庞。
她甚至能清楚嗅到袁毅呼出伴随着红酒香的微醺,和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此时袁毅似乎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段,神情有几分惊诧和紧张之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按下了暂停键,灰暗的环境极其配合的寂静下来,空气也随着两人渐渐变得让人感到暧日末,它肆无忌惮地飘荡在两人周围,像是在给他们加油助威一般。
袁毅手还放在凌星腰间,低头,凌星贴在他怀里,抬头,两人就这样脑子一片空白,保持着姿势将近半分钟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