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淡定的样子,她纷乱的心情也受到了几分安抚,定定地陪他等待着那些人的到来。
“纪北慕!立刻将他交出来!”纪北淮第一个冲了进来,冷眼瞪向纪北慕。
“你们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命令我?”男人双手插在西装裤袋中,目光随意地看着他们,显然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纪北初上前两步,怒气冲冲地指着他,“奶奶去世了,你现在都不把我们这两个哥哥放在眼里了吗?”
“你们也算得上是我的哥哥?”纪北慕薄唇勾起讥讽的笑容,“难道不是仇敌?”
“够了!朗月好歹也是纪家的人,他又没做错什么,你怎么可以擅自将他关在这里!”纪震海拐杖重重地在地面上敲击了几下,目光阴冷地盯着纪北慕。
纪北慕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遍,才再次开口:“他这次回国是为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也很清楚,现在又何必来我这里当圣人。”
他顿了顿,看着他们的目光更加幽深,“不过,看在你们都是纪家的人,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一点好处。”
纪北淮和纪北初面面相觑,“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纪北慕冷笑,“纪朗月能给你们的,我全都可以给你们。但我能给你们的,他可就不一定了。”
夏妍兮站在一旁,看着纪北淮和纪北初的表情变了又变,心里也不禁冷笑。
这些人在利益面前,永远只顾及自己。
纪震海也明显察觉到了他们的态度变化,拐杖又重重地在地面上敲击了好几下,“你们真是太过分了!难道忘记我们这次过来的目的了吗?”
他再次看向纪北慕,脸上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纪北慕,你就不好奇我这次为什么会有勇气来找你吗?”
纪北慕双眸微微眯起,审视地盯着面前这只老狐狸,没有急着开口。
“呵——我听说,你母亲居然还活着。”纪震海一字一顿道。
话音落下,纪北淮和纪北初皆是一怔。
两人不可置信地对视了一眼,随即看向纪震海,“你说什么?”
“这个消息千真万确!”纪震海没有理睬他们两人,盯着纪北慕继续开口,“要不然,我今天怎么有勇气来找你呢?对了,你母亲今天还主动找过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纪北慕眼神又冷了几分,周身爆发出了骇人的气场。
夏妍兮看着他双拳紧握的样子,也示意到了不对劲。
盛如双和纪北慕的关系明显不好,却主动去找了纪震海,该不会盛如双和他们……
“纪北慕,我真没想到你母亲潜伏得这么深,背后居然还有这么神秘的身份。”纪震海摸着下巴,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得意,“但她这次突然出现,似乎对你很不利。”
他拄着拐杖,一步步上前,在距离纪北慕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脸上浮现着非常藐视的表情,“她说了,你不听话,所以要教训到你听话为止。”
听着他信誓旦旦的语气,夏妍兮心里一个咯噔。
她不清楚盛如双和纪北慕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但纪震海这么笃定,是不是可以代表他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盛如双和纪北慕母子之间又到底能有什么矛盾?
夏妍兮百思不得其解,无数个想法在脑海里闪过,可一个都抓不住。
“可如果,我偏不听话呢?”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发怒时,纪北慕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波动,像是完全不将对方的威胁放在眼里。
看着他根本不受影响的样子,纪震海脸上得意的表情立刻僵住。
纪北慕抬了抬下巴,看着他们的眼神更加鄙夷,“以后不确定的事情,没必要来我面前炫耀。也麻烦你们跟盛女士说一声,不管她想做什么事情,都直接冲着我来。”
他向赵彬使了个眼神,赵彬识趣地冷声吩咐:“将他们都赶出去!”
“纪北慕!你一定会后悔的!没想到你们母子反目成仇,真是天助我也!”纪震海被保镖们驱赶出去时,还不甘心地留下了这么几句。
看着他们走远,夏妍兮咬紧唇瓣,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重。
“走吧。”
她看向纪北慕,正要说些什么,但男人明显什么都不愿意解释,朝她伸出手。
夏妍兮也不想让他为难,只好按捺住了心里的好奇和不安,跟他回到了铂金宫。
接下来几天,盛如双没有再次出现,夏妍兮心里那股忐忑的感觉却久久没有消散。
总觉得现在平静的表面下,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天她醒来时,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
“北慕呢?”她走出房间,朝路过的许管家询问。
“三爷昨晚半夜有急事要处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许管家如实回答。
“他昨天半夜出去了?”夏妍兮尴尬地挠了挠头,因为前几天的睡眠没能跟上,她昨晚好不容易睡着所以睡得比较熟,竟然没发现身边的人突然离开了。
心里莫名有些慌乱,她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纪北慕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对方终于接听,传来令她熟悉的声音,“小兮,我在。”
简短的一句话,让夏妍兮浮躁的心脏终于安定了下来,“你去哪里了?现在还好吗?”
“我没事,只是回公司处理点紧急事务。”男人淡淡道,“你要是没有急事的话,我们晚点再聊。”
“好,我先不打扰你了。”夏妍兮懂事地挂断了电话。
她将手机放在一旁,认真思考着,确定了刚才电话里传来的是纪北慕的声音,才稍微松了口气。
可心里不免好奇,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让纪北慕半夜突然离开了。
此时,东陵集团总裁办公室。
纪北慕放在手机,维持着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的姿态。
虽然是优雅的姿势,身上却散发出了强烈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而现在,一个中年美妇正坐在他的对面,唇角勾着冷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