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怎么了?”夏妍兮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自己刚才说的话又为什么惹得他不高兴了。
“你觉得,我会将自己的女人舍弃在这里?”
纪北慕狭眸微眯,周身散发出成功男性强大的气场。
夏妍兮听着他这话,心脏颤动了几下,摇着头道:“我正是因为知道你不会将我舍弃,所以我才要主动说……”
“走吧。”纪北慕不等她说完,转身朝车子走去。
他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朝她伸出了手。
夏妍兮一愣,见到他坚定的神情,这才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大掌上。
一名下属上前来询问:“三爷,需要留一些人在这里盯着吗?”
“既然他敢逃,当然也不会再轻易出现。”纪北慕坐进车子,回头朝那间木屋深深看了几眼,“都撤退。”
“是!”
十几名保镖都重新回到了车上,司机纷纷启动车子,几辆车又朝着刚才来的路行驶了回去。
夏妍兮垂下眼眸,看着纪北慕攥在手里的那两张纸,莫名想到了那名被称呼为小五的金发男子。
当时那男人一直阻拦她为了纪北慕做心脏移植手术,所以给她留下来深刻的印象。
“在想什么?”纪北慕随手将两张纸扔到了一旁,单手斜支着下颌看她。
夏妍兮正要将那金发男子的事情说出。
转念又想到纪北慕发现她看叶墨倾时候的态度。
既然知道纪北慕不喜欢她和其他男人有任何牵扯,她当然也不能再贸然提到其他男人。
“我在想,我们这么一走,三爷的身体该怎么办?”夏妍兮抬头看他,星眸里蕴满了关心。
纪北慕轻声笑了下,“那位所谓的名医耍了这些花招,摆明了不想轻易给我治病。”
他说到这里,缓缓转动着戴在修长手指上的那枚铜戒,“我从来不给别人和我谈条件的机会。”
夏妍兮听到这话,心里满是感慨。
纪北慕这些年来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严,当然也不会轻易在各种事情上面对其他人妥协。
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
可他这分明是在用自己的身体作筹码。
夏妍兮双手捧着脸,很是苦恼。
“别多想,一定还会有办法的。”纪北慕拍了拍她的脑袋。
“嗯……”夏妍兮想了想,又猛然注意到了重点,“三爷你没有和那名医说要带我过来吧?”
“没有。”纪北慕斜眸看她。
夏妍兮坐直了身体,拧眉若有所思道:“我们这里过来,除了我之外,你并没有带其他女人,为什么那位名医会这么笃定你会带女人过来?”
“聪明。”纪北慕赞赏地道,“所以,我们更加不能在哪里久留。”
毕竟他们这一次带出来的保镖也并不多。
而对方简直是有备而来的。
“在查到那名医的身份之前,先忘了这件事。”纪北慕轻声道。
夏妍兮心里一暖。
她知道纪北慕向来沉默寡言。
之所以特地叮嘱了这一句,也只是不想给她带来心理负担。
车子回到北城,在纪北慕的吩咐下,朝一座富人住宅区行驶了过去。
最后,停在了一座别墅前。
“这是我自己住的地方。”纪北慕带着她下车,“今后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我们。”
毕竟,纪家庄园他们是不能再轻易回去的了。
夏妍兮点了点头,旋即前方就出现一道小身影。
“姐姐!”夏堇元从大门里冒了出来,冲到她面前。
夏妍兮一愣,紧接着双腿就被小男孩紧紧抱住。
他们姐弟间年龄差距有点大,加上夏妍兮对他的宠爱,所以夏堇元也一直都很粘着她。
她下意识地弯腰,将夏堇元紧紧抱住,旋即朝纪北慕看去。
男人双眸透过金丝框眼镜折射出了些许暖意,“他的手术会在下周进行,板后他会和我们一起住在这里。”
夏妍兮声音哽咽,“三爷,真的谢谢你。”
纪北慕薄唇缓缓上扬,迈开修长的腿,朝别墅里走去。
夏妍兮将夏堇元抱了起来,快步跟在了纪北慕身后。
这座别墅的面积虽然没有纪家庄园宽敞,但建筑的每一处做工都非常的精致奢华。
而且五层楼高的别墅,对他们来说空间也都已经足够宽敞了。
不同的是,这里保镖人数众多,围墙内外都有人高马大的保镖严密地守着。
纪北慕带着她进了屋,在客厅里坐下。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管家朝他们走来,恭敬地喊了一声,“三爷,三夫人。”
夏妍兮礼貌地点了点头。
纪北慕翻开一份文件,随口朝她道:“这位是严伯,从小照顾我,后来也一直居住在这里。”
这座别墅是属于纪北慕一个人的,所以能够让他留在这里的,自然也都是对他比较忠诚的人。
夏妍兮想到这,看着老管家的眼神也泛起暖意,甜甜地唤了声:“严伯你好。”
被她这么温和的态度对待,老管家有些诚惶诚恐,“您叫我老严就行了,我管这屋里的所有事务,您和小少爷有什么需要吩咐的,都可以随时找我。”
“谢谢你,老伯伯。”夏堇元害羞地抿了抿唇。
纪北慕将文件看到一半,手机响动了下。
知道他真实手机号码的人很少,所以每次收到的也都是一些重要信息。
他将手机拿起来一看,就见到发送短信进来的是个陌生的号码。
点开那条短信,上面只有一句简短的话:【让她跟我走,我能保你平安。】
纪北慕紧紧盯着这条短信,深邃的双眸迸射出了冷光。
“你还好吗?”夏妍兮注意到了他周身突然散发出来的浓浓低气压,担心地问。
“没事。”纪北慕站起身来,走进书房。
将书房门关上,拨打了发送短信进来的那个号码。
通话响了很久,就在他认为对方不会接听的时候,电话却在即将自动切断的时候被接通了。
“看来你果然很在意。”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嗓音透着几分痞气。
纪北慕薄唇扬起一抹冷笑,“说出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不是很简单吗?让她从你身边离开,跟我走。”年轻男人声音坚定,“然后,我就能治好你的病。”
纪北慕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酒架前取出一瓶红酒,在高脚杯里倒了一些。
对方也像是压根不着急,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纪北慕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杯中的酒,将酒杯凑到薄唇边抿了几口,这才又开口道:“她是我的。”
“看来你果然知道我指的是小兮。”年轻男人嗤笑了声,“但你觉得自己病入膏肓了,可以保护她一辈子?就算你现在不将她交出来,等到你病发去世,我们还是同样可以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