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颜捏了捏眉心,神色疲惫,“我也知道你们都是在为了我考虑,可是——”
纪北慕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先不说了,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他走到办公桌前,将几份文件交给他,“把这些处理一下。”
傅颜已经习惯了他将重要的工作交给他去处理,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看着傅颜带着文件离开,夏妍兮这才回过神来,好奇地朝纪北慕询问:“三爷,你刚才是故意用这种办法,来转移傅少的注意力吗?”
纪北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好像一直在观察我。”
夏妍兮一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仔细想想,她最近对纪北慕的关注的确有不少。
男人迈开长腿朝她走来,盯着她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这么看重我,要是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你可该怎么办?”
夏妍兮听到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她也清楚,这些事情不是她想要逃避,就可以不用面对的。
她强笑了声,“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现在对我来说,只要我身边的人能够健康平安就好。”
话音落下,两人都想到了司承洲说的那些话,办公室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冷凝。
当晚两人回到铂金别墅,张小云来到纪北慕面前怯怯道:“三爷,我父母生病了,所以我得请假回家一趟。”
许是男人身上的气势吓到了她,张小云将头埋得很低,“这种事情我们以前本来都是跟管家汇报的,但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所以我才想着应该跟您说说。”
“可以。”纪北慕淡淡说完,继续往前走。
张小云长松了口气,看向夏妍兮说道:“夏小姐,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夏妍兮颔首,看着张小云准备去收拾行李的背影,眉心微微蹙起。
刚才张小云的脸上除了胆怯,就没有其他的表情了。
按理说,如果真的担心父母的处境,不可能表现得一点都不着急。
夏妍兮快步进了书房,将书房门关上,把自己的疑惑说给纪北慕听。
男人解开领带,“我会让人盯着她的。”
夏妍兮按了按太阳穴,“其实,我更想亲自跟过去看看,也许能查出更多的蹊跷来。”
“安全要紧。”男人语气严肃,“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夏妍兮眨了眨眼睛,想到了他今天在办公室里说的话,忍不住打趣他,“三爷,你好像也很重视我,要是我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会不会也很难过?”
捕捉到了女孩眼中闪过的狡黠,纪北慕挑了挑眉,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想听什么答案?”
“唔——你只要如实按照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好。”因为靠得很近,夏妍兮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气息,脸颊不禁红了起来。
虽然他们这几晚都躺在一张床上,但每次和他贴得太近,她总是有些不自在。
“那如果我说,我真的很重视你呢?”纪北慕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让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你愿意为了我,一辈子留在这里吗?”
“一辈子?”夏妍兮眨了眨眼睛。
“没错,一辈子。”纪北慕表情认真,“也就是说,以后你再也不可以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以后眼里只能看到我一个男人。”
夏妍兮努了努嘴,“那你呢?你能接受自己以后的生活里,只剩下我一个女人吗?”
纪北慕唇角勾着浅笑,“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我必须认真考虑一下。”
这男人!
夏妍兮郁闷地撇了撇嘴,转身走了出去。
纪北慕看着她赌气的背影,唇角的笑容加深。
这一晚,夏妍兮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梦境中,纪北慕身上受了很大的伤,身体沾染了鲜血倒在了她面前。
“北慕!”她恐惧地惊呼了声。
猛地睁开眼,当看到金碧辉煌的天花板时,心里那股恐惧的感觉还是久久没有被压下。
“又做梦了?”纪北慕正坐在床上,手机拿着平板电脑。
夏妍兮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确定了他没有受伤后,这才长松了口气。
想到了他刚才话中的‘又’字,夏妍兮郁闷地捏了捏眉心,“难道我前几天也做噩梦了?”
“嗯。”纪北慕颔首,认真地补充了一句,“你一直哭着,让我别离开你。”
夏妍兮严肃的表情,在听到他这话后,立刻绷不住了。
她睨了他几眼,发现男人神色认真,有些无语地扯了扯唇。
这男人是怎么将这么离谱的话说出口的?
她在床上重新躺下,想着刚才的梦境,噗通乱跳的心脏许久都没能得到缓解。
留意到天已经大亮,夏妍兮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早上十点了。
她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以往这个时间点,纪北慕已经去公司了。
她再次从床上坐起,发现他身边放着很多资料。
“三爷,你今天怎么在这里办公?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夏妍兮好奇地问。
纪北慕瞥了她一眼,“从昨晚你睡着开始,就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我担心自己今天先走了,你的状态会不稳定。”
他仍然说得一本正经,夏妍兮的脸颊更加滚烫。
她挠了挠头,尴尬地问:“我真的……有那么夸张吗?”
纪北慕合上文件,斜睨着她,“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我说说,你到底梦到什么了?”
“我……我梦到你受伤了,还流了很多血。”夏妍兮不想再被他误会,只能如实说道。
纪北慕若有所思地转动着钢笔,“看来司承洲昨天说的那些话,给你留下了心理阴影。”
“也许吧。”夏妍兮点了点头。
纪北慕俯身,脸和她贴得更近了一些,“可为什么你梦到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夏妍兮愣了愣,反应过来自己又掉进了他的圈套中,神色尴尬,“这只是偶然!偶然!”
她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纪北慕看着她的反应,唇角勾起浅浅的笑容。
可想到她刚才被噩梦惊醒的样子,眉心又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