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兮被带进来,就见到张曼莉正漫不经心地坐在沙发上喝茶,而坐在一旁的袁逸轩还朝她做了个鬼脸。
对比许家现在的情况,还真是天与地的差别。
“袁太太,哪怕是小孩子做错了事情,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夏妍兮语气冰冷道。
张曼莉挑眉,看着她的眼神充满讥讽,“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来我家里撒野?”
“就是就是!讨厌的女人,快点滚吧!”袁逸轩哼哼唧唧地说道。
夏妍兮并不在意,给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漫不经心道:“你们现在这么气定神闲的,肯定不知道孙校长已经将你们给卖了吧?”
话音落下,张曼莉脸上有了些许波动。
袁逸轩终究只是小孩子,忍不住担忧地叫唤了声:“妈妈……”
他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张曼莉冷声打断:“夏妍兮!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如果你们不心虚的话,为什么刚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夏妍兮目光冷冽,“袁太太,我不知道你到底给了孙校长多少好处,但你应该还不清楚,人在被人严刑逼供之下,给再多的好处也难以封住他的嘴吧?”
“闭嘴!”张曼莉抓起桌面上的茶杯,朝她扔了过去。
夏妍兮敏捷地避开,站起身来,“我只给你们2个小时的时间,立刻带着你的儿子去警局自首。一旦人证物证都被揪出来,就别怪大家没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了!”
说完她便起身往外走,还没走远,就听到袁逸轩担忧的声音:“妈妈,我们该怎么办?”
夏妍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自己这次过来,有了收获。
她就知道当面对质,一定能让对方露出破绽。
许佳妍眼睛受伤的事情,肯定跟袁家脱离不了关系!
此时,东陵集团。
纪北慕从医院回到公司,一踏入办公室,就见到了孙培胜脸上挂着畏惧又讨好的笑容,“三……三爷。”
男人面无表情地在沙发上坐下,抽出一根雪茄点燃,深吸了几口后,缭绕的厌恶模糊了他的俊颜,让人更加无法看透他脸上的神情从而猜到他心里的想法。
孙培胜此刻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明明是个长相俊美气质卓然的男人,为什么连一句话都没说,一件事都没做,就给了别人这么强大的压迫感?
孙培胜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三爷,不知您突然找我是为了什么?”
“过来。”纪北慕薄唇轻启,发出冷漠的字眼。
孙培胜顺从地走了过去。
“伸手。”男人再次冷声吩咐。
“好。”孙培胜将手伸了过去。
然而下一秒,纪北慕却将还在燃烧的雪茄朝他的掌心灼了下去。
“啊——”刺痛的灼热感让孙培胜不禁惊呼了声,可正要抽回手,却对上了男人一双如寒潭般冰冷的眸子。
他陡然间仿佛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窖,孙培胜竟然都忘记了反抗,惊恐地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对方。
直到雪茄在他掌心熄灭,纪北慕这才将雪茄扔在一旁,高大的身形懒懒地靠在沙发上。
赵彬接收到了他的眼神示意,走过来后抬脚便朝孙培胜的小腹踹去。
“嘭!”
孙培胜的身子瞬间倒在地上,脑袋还撞到了茶几,鲜血立刻蔓延出来。
“三……三爷,求您告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改的,求您告诉我。”孙培胜手捂在自己脑袋的伤口上,脸色一阵煞白。
“你居然连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还真是该死!”赵彬抬起脚,又在他身上踹了好几脚。
办公室里不断传来孙培胜的哀嚎。
纪北慕若无其事地又点燃了一根雪茄,缓慢地抽着。
不到五分钟,孙培胜身上立刻伤痕累累。
“我……我说,我都说。”他擦了擦唇角的血渍,孙培胜面露难色地开口,“三爷,学校里突然发出那么大的事故,的确是我管理不当。可我也没想到,学校里的监控居然都被毁坏了。看来这次的事情,是夏堇元同学精心策划的。”
砰!
他的话刚说完,赵彬将他揪了起来,旋即又将他重重地砸在地上。
孙培胜再次吐出好几口血,身体仿佛要散架般,一股毗邻死亡的恐惧感瞬间席卷而来。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纪北慕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仍然没有多余的表情。
赵彬也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他回头,朝孙培胜似笑非笑道:“孙校长,你有没有尝试过从八十几楼摔下去的感觉?”
孙培胜眼瞳一缩,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
人从八十几楼摔下去,还能活命吗?
“不……不要……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孙培胜朝纪北慕连连磕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凄惨,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平白无故受欺负的可怜人。
“三爷?”赵彬询问他的意见。
“扔。”纪北慕声音寡淡,可一个简单的字眼里头透着嗜血的无情。
孙培胜突然想起外界的传闻,传说中纪家三爷杀人不眨眼,原来都是真的!
赵彬走过来揪住他的衣领,像是拖一条死狗,将他拽到了窗边。
“既然只是一个什么都不说的废物,那倒不如直接去死吧,反正死人也同样不会说话。”赵彬狞笑了声,将他举了起来。
赵彬本就是个练家子的,孙培胜这种弱不禁风的人在他手里,简直成了玩物。
被他轻易地举了起来,孙培胜回头朝楼下瞥了一眼,大脑当即眩晕。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变成一滩烂泥。
“我……我不想死!我说!我全都说!”孙培胜声音颤抖,说话时因为太着急,甚至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是袁家!是袁太太让我这么做的!”
纪北慕淡漠地掀起眼皮,赵彬终于将他放了下来。
孙培胜当即瘫软在了地上,全身冒出了冷汗,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